“夫人。”
彩凤将参汤放到瑛娘身旁的桌子上,望着一脸呆滞的人儿,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
“夫人”彩凤抬手在瑛娘的面前挥了挥,心中担心的很。
老爷和老夫人都被抓了进去,如果夫人在这样,那么谁能救老爷和老夫人出来呢
“夫人!”
瑛娘调高了音量。
瑛娘一惊,才看到面前的彩凤。
“彩凤…”
“夫人,您没事吧”彩凤望着终于有了反应的人儿微微地松了一口气,“夫人,您别这样。”彩凤蹲下身子,握住瑛娘的手,“夫人,老夫人和老爷都被抓了进去,现在只有您能救他们了,您要振作起来。”
瑛娘无措又无助,“可是我应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将老爷和娘救出来,我该怎么做……”
“夫人!”彩凤握紧瑛娘的手,想让瑛娘情绪平稳冷静下来。
“夫人,现在您是文家唯一的希望了,您可千万不能乱啊!”
瑛娘望着彩凤灼灼的目光,点着头不停地重复着彩凤的话,“对,我不能乱,不能乱,不能乱……”
“夫人!”彩凤见着瑛娘神经兮兮的模样,担心地喊道:“夫人,别想了,喝点参汤稳稳心神好不好。”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彩凤知道不能逼的太紧。
彩凤起身将参汤端到瑛娘的面前。
瑛娘目光闪躲,抬手就握住彩凤的手腕。
彩凤一惊,洒了碗里的参汤,“夫人,您怎么了”
“上次,上次,”瑛娘握紧彩凤的手腕,神情急切,“上次老爷被抓进去,是怎么被保释出来的!”
“上次…”彩凤想了想,将手中的参汤放到了桌子上,“夫人,是老夫人写信给了武汉一位高官,好像是老夫人的堂弟,姓周。”
“周…”瑛娘眉头一皱,“可知道叫什么怎么样才能找到他”
“这个…”彩凤为难的皱了皱眉头,“夫人,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只知道此人在武汉是一个高官,姓周,是老夫人的堂弟,其余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瑛娘失落地低下头,“什么都不知道,这人海茫茫又怎么去找……”
彩凤情绪也跟着低落起来,忽然一拍脑门激动的说道:“夫人,我不知道,可是老管家不一定不知道啊!他在家中时间长,说不定见过那个人呢。”
“对对,”瑛娘点着头,“快,快去将管家叫来。”
“哎,夫人,我这就去。”
彩凤应着,快步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彩凤便带着管家严震走了进来。
“夫人。”
严震躬身
,姿态谦卑。
“严叔,这半夜请你来,是想问问你,可识得老夫人的堂弟,听闻是姓周,在武汉任职。”瑛娘急切问道。
严震想了想,“回夫人的话,老夫人是有这么一位姓周的堂弟。”
“那严叔,你可知这人叫什么怎么样才能联系到他”瑛娘追问。
严震认真的想了想,“回夫人的话,好像是叫周健,至于怎么联系他,之前都是老夫人通过书信联系,至于地址,每次去寄信发邮件时,地址写的是武汉长林路336号,对,没错,是这个地址。”严震语气笃定。
“太好了,有地址就能找到人了。”瑛娘松了一口气,看向严震,“严叔,娘和老爷都被抓了进去,事不宜迟,明早我便前往武汉去找这位周官员,至于家里面的大事小情,还要劳烦严叔多多上心。”
“夫人说这什么话,这都是严震应做的。”严震颔首恭敬,“只是夫人,前去武汉这一路路远,您一个女儿家实在是不安全。”
“这…”瑛娘皱了皱眉头,“严叔,必行,我非去不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娘和老爷在牢中受苦。”
“夫人一片赤心,若是老爷和老夫人知道了,肯定会很感动。”严震闻言也不好说些什么。
“严叔放心,我跟着夫人一同去,一路上我好照顾夫人。”彩凤伸手握住瑛娘的手,“夫人,路途遥远,您就让我跟着,也好有个伴。”
“我看可以,”严震表示赞同,“夫人,多个人多个照应,有彩凤跟着您,我这心里也放心不少。”
瑛娘颔首,看向彩凤,“如此,便就要辛苦你跟我奔波一趟了。”
“夫人,这说的什么话,”彩凤蹙眉,“老夫人对我恩重如山,如今她有了难,我理应拼尽全力也要将老夫人救出来。”
“嗯。”瑛娘应着,点了点头。
墨色褪去,天边隐隐泛了白,几声鸡鸣,似乎在叫着天亮。
彩凤将收拾好的行礼带上,便搀扶着瑛娘走到了门口。
门口的台阶下,严震早早的便就将马车准备好了,一旁站着的还有家丁阿才。
“夫人。”严震上前,指着站在马车旁边的阿才,“夫人,带上阿才吧,一路上你们两个女流之辈每个男丁不行,不安全。”
“夫人。”阿才恭敬地朝着瑛娘喊道。
瑛娘见着阿才一副机灵的模样便就点了点头,“好,严叔说的,那便带上。”
“哎,”严震又放心了几分,“夫人,上马车吧。”
“嗯。”
瑛娘和彩凤一前一后上了马车,严震和阿才跳上马车坐在外面,阿才赶着马车往着码头
走去。
码头上,虽然天色朦胧的亮,可是却已经是人满为患,放眼望去都是黑压压的一片人头。
“没想到,这么早,这个码头上都聚集了这么多人。”彩凤望着码头上人来人往不禁感慨道。
“可不是,今日进港的轮船有三个,都是这个时辰前后,可不就人多。”阿才将板凳放了下来,“还有这码头上做苦力的,比这时辰还要早就来了,要干活,这几波人一凑,可不就多了。”
彩凤踩着板凳下了马车,望着阿才机灵的劲儿,不禁笑道:“没想到你看起来不大,竟然知道这么多的事。夫人。”彩凤说着,便将瑛娘搀扶了下来。
阿才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将板凳塞进了马车里,“我也不小了,到了年就十八了,而且我之前就是在这码头上做苦工的,所以多多少少是了解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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