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深深空寂寥》第46章 谁忆那年少年时

    素婉微愣,随后唇角微扬,“素婉还以为是什么,原是这个。”

    “怎么,这个你愿意教出”叶乾坤有些不相信,“这可是你娘亲留给你的手艺,你愿意教与别人”

    素婉微微一笑,“刺绣技艺本就不是素婉一人所有,将其教与他人,也算是一种传承。”

    叶乾坤点了点头,“素婉,你与你娘可真像,一样的善良朴实。景生能娶到你,也算是他的福分。”

    “叔父过奖了。”素婉有些受宠若惊,“素婉只是不敢忘了做人的本分而已。”

    叶乾坤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好!好一个不忘本分!素婉,你是个好孩子,冲你,叶家的忙我也帮了!”

    素婉一听心上一喜,站起身,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谢叔父。”

    “哎。快起来。”叶乾坤虚扶了一下素婉,“你叫我一声叔父,那咱们便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就不要如此拘谨了。”

    “嗯。”素婉起身,眼眸里都是喜悦的星光。

    “你回去跟景生说,让他明日来一趟。我有些事跟他说。”叶乾坤转身坐下,吸了一口烟斗。

    “好,叔父。”素婉点了点头,“那素婉先行告辞。”

    “嗯。李仲。”叶乾坤朝外面喊了一声。

    侯在门外的李仲闻声走了进来,“老爷。”

    “送一下素婉。”叶乾坤笑的慈眉善目。

    “是。”李仲应了声,便带着素婉走出了大厅。

    “李叔请留步。”走到铁门外,素婉礼貌地请李仲留步。

    李仲微微弯身,“小夫人慢走。”

    “嗯。”素婉应了声,便坐上黄包车往客栈的方向拉去。

    叶乾坤坐在真皮沙发里,望着素婉离去的方向,思绪一下子被拉的很远,远的让他恍如隔世……

    那年,也如这般好的春景,只是那年的他,还是一个年轻气盛一十八岁的小伙。

    年少懵懂,初游苏州,唯记得,拱桥上,一袭月白色褂裙的妙人。打一柄青油伞,赏着春日里河畔好风光。

    却不知,一眼沉沦了站在河畔旁的他。

    多方打听,才知那日拱桥之上的小姐原是苏州一富商家的独女,名为织锦,有些一手刺绣的好活计。

    年少的叶乾坤懵懂心思开始悸动,每天最高兴的便是在桥下望着桥上的她。

    但好景不长,叶乾坤很快被父亲召回,原想着回家后向父亲禀告,前去苏州提亲。但家父突然病重,一时间也就耽搁了下来。没想到,再见,少女已成他人妇。

    “唉。”

    叶乾坤坐在沙发上,叹了一口老气。

    缘分这东西,就那么点,你不抓住,稍不留神就溜走了。

    叶乾坤摇摇头,心里有着深深的遗憾。

    都怪少年时太过于懦弱,不敢去追

    。等到看见她已成他人妇时,才方知悔恨。

    “唉。”叶乾坤再叹息一声,抬起头,双目已有泪意。

    ——

    素婉到客栈时,天已经接近晌午了。刚下车的素婉还未站稳,便觉得手臂有一阵垃力,随后身体一倒,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回来看不到你很着急!”

    还未看清面前的人是谁,头顶上便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字字句句,充满着担忧。

    素婉的心啪的漏了几拍,不用抬头也知道此刻抱着她的人是谁。

    因为只有他,才有这么好听的声音,好闻的味道。

    “我去了叔父那。”素婉有些眷恋这个怀抱,轻轻地将额头抵在那结实的肩膀上。

    “叔父”叶景生眉头一皱,“他要你去的!”

    素婉摇摇头,“是我自己去的。”

    “嗯”叶景生望着怀里的人儿,面露不解。

    素婉抬起头,迎上叶景生难以理解的目光,微微一笑,“景生,谢谢你。”

    叶景生越发的不解,“谢我什么”

    素婉轻笑一声,“谢谢你替我着想。其实只要你跟我说叔父的条件,我必会答应。但你却不想为难,宁愿放弃这次让叔父出手相助的机会。景生。”素婉望着叶景生,双眸流转,包含情意,“谢谢你。”

    叶景生被望的有些难为情,转移了自己的视线,“我只是不想让人说我软肋。”

    素婉笑笑,没有拆穿,“其实景生,我觉得叔父的条件对我而言不算是苛刻。相反,我觉得是一件好事。”

    叶景生眉头皱皱,望向素婉。

    “你看,我把手艺教与叔父厂中的女工,这样,刺绣的这门技艺又多了一些人的传承。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素婉兴奋地说道。

    叶景生摸摸鼻尖,点了点头,“这倒也是。”叶景生伸手揉了揉素婉的发丝,“难为你如此深明大义。”

    素婉笑着,却留意着叶景生的动作。亲昵的会让她不由自主的沉沦。

    “二位站在门口,难不成是想给小店当门神吗”掌柜的站在柜台后面,伸着头望着外面,不由得打趣道,随后又喊了一句,“快进来吃饭吧,饭菜我已经让伙计送到房间里了。”

    “哎。”叶景生似乎感觉到自己的举动有些不妥,连忙将手缩了回来。朝着里面回应着,“回房吃饭吧。”

    “嗯。”素婉点点头,低着头跟在叶景生的后面,往房间里走去。一路上,望着叶景生垂在两旁的手,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感觉。

    此次出来,她觉得与景生不似从前般的疏远。但是,每一次的亲近,却让她心里颇不是滋味。

    明明知道景生心中已经有了人,可是,就是这样控制不住自己的去沉

    沦。越是这样,她就觉得自己身上有了一种沉甸甸的负罪感。

    明明是明媒正娶的妻子,却因和丈夫每一次的亲近而会产生负罪感。何其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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