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含笑,大夏建立这才多少年,这些官宦子弟们就开始沉迷于享乐之中,不仅仅是在这翠湖之上,恐怕整个天下都是如此。不过这正是自己想看到的结果。
“诸位,陛下还朝是大事,今年大战李唐,取得了胜利,我看明年一统天下没有问题了,弄不好明年又要开恩科了。”年轻人扫了周围众人一眼,说道:“不知道明年将会有多少读书人成为大夏的官员啊!”
“哼,天下世家那么多,袁公子,你认为那些泥腿子们有戏吗?”在角落处一个年轻人摆弄着手中的酒杯,怀抱美女,不屑的说道:“以前有陛下扶持,才能站立在朝堂之上,但明年你在看看,最后还是世家的朝堂,袁公子也是名门之后,何不上场试试呢?”
“古三公子,这话可就不对了,这历阳、江都两大书院还是有不少优秀的读书人。”袁公子笑眯眯的说道:“我汝南袁氏哪里能跟两大书院的人比啊!毕竟陛下重视这些读书人啊!”
“古三公子这话说的,谁不知道古氏一族可是满门荣耀,古氏三兄弟掌握凤卫,监视天下,古少将军坐镇临渝关,契丹、突厥不敢肆意南下。”单公子笑眯眯的说道。
“你是说我本事差就是了?”坐在下手的古三公子冷笑道:“古氏的荣耀可不是古神通一个人的,是先祖打下来的。”
“那是,古三公子厉害啊!”袁公子笑呵呵的说道:“论神通,或许古将军排在前列,但若是论文采,智谋,三公子才是人中豪杰,难怪易大家钟情于三公子了。”涿郡大家易水寒南下江都,江都子弟为之疯狂,可是最后易水寒却选了古三公子为入幕之宾,此事成为美谈。
“哈哈,袁兄,此乃是小事,小事。”古三公子得意的说道:“实不相瞒,水寒已经见过家父,家父也很喜欢。恐怕不久之后,水寒就会成为我古氏之人了。”
“哦,还有这样的好事?”袁公子双眼一亮,忍不住说道:“恭喜,恭喜啊!古贤弟抱的美人归,恩,易大家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啊!”周围的单公子等人听了纷纷点头。
“古贤弟,你这抱的得美人归,京中恐怕有许多人都看不惯你啊!”又有一个年轻人笑道。他虽然是笑着的,但言语之中的不满还是显露出来了。
“怎么,还有人找我古氏的麻烦?”古三公子冷哼道:“天下之大,还真的没有人敢找我古氏的麻烦呢!呵呵,忘记了,你丁贤弟恐怕也不行吧!丁猛将军战死,陛下隆恩,或许会将爵位传给你丁磊,但你守得住数百里封地吗?那可都是膏腴之地啊!”
“你。”丁磊勃然大怒,指着古三公子大声说道:“怎么,莫非你古氏还敢染指我丁氏的封地不成?三等公的封地,你古氏也想要?哼哼,难怪说你们古氏嚣张跋扈,借着陛下的威风,监视天下,稍有不从,就罗织罪名,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古神鹰听了,面色阴沉,冷森森的说道:“丁磊,你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吗?你这是污蔑朝廷命官,污蔑陛下,真是好大的胆子,是谁给你这胆子的?”
“古神鹰,你也不必给我戴帽子,我丁氏对陛下忠心耿耿,家父已经战死疆场,但若是真的死于敌人之手,我丁氏也认了,可是真的是这样的吗?我看不是死于李唐之手,而是死于自己人的手里面吧!”丁磊忽然大声吼道。
“住口。”一声冷和声传来,就见左手第一位的一个年轻人冷森森的扫了众人一眼,最后望着丁磊,说道:“丁贤弟,你喝多了。”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是在大厅之中无人敢反对他,他是裴蕴的次子裴愔。作为裴氏子弟,在朝中的地位还是很高的,裴世炬、裴蕴、裴仁基、裴行俨等等,在朝中或为文,或为武,都掌握着大权,岑文本、范瑾等人都比较年轻,子嗣更年轻,在这些官宦子弟中,现在还没有大的话语权,现在的裴氏隐隐为勋贵之首。
“裴大哥,你是聪明人,在这些弟兄当中,大家都服你,难道你真的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吗?先父的行军路线是李元吉是如何知道的?这不是很明摆的事情吗?肯定是有人泄露出去的。满朝文武之中,谁有这么大的本事,除掉他们古氏还有谁?”
“哼,笑话,我大夏有凤卫,李唐还有玄甲卫、天策卫呢?凭什么说,这件事情是我们凤卫泄露的,而不是敌人发现的,弄不好是丁将军粗心大意,行军的时候被玄甲卫发现的呢?”古神鹰冷笑道:“自己无能,累死三军。陛下没追究已经是看在丁将军多年辛苦了,你还在这里大放厥词,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到底是什么,你们古氏很清楚,看上的不就是我丁氏的封地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们丁氏的封地比你们富饶,辖下人口众多,偏偏和你们古氏的在一起,所以你们想和我们丁氏换一下,可惜的是,朝廷并没有同意,所以你们才会用泄露军情这种办法,想除掉先父,然后达成你们的阴谋,哼哼,先父战死疆场,这是人臣的本分,但是可怜那万余大军,他们才是最无辜之人。你们古氏这么做,对得起那些战死疆场的将士吗?”
“我都说了,这件事情与我们古氏没有关系。”古神鹰气的浑身直哆嗦,冷笑道:“我们古氏尊重丁将军,岂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若是再如此胡言乱语,倒时候,不要怪我古氏不客气了,大不了,朝堂上见。看看陛下怎么说。”
“古神鹰,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凤卫真的能一手遮天吗?”丁磊将身边的女子推开,冷笑道:“朝堂之上多有明白之人,陛下更是明君圣主,岂会允许你们这些奸佞祸乱朝纲,陛下归来之时,就是你们的死期。当初陛下尚在草原征战的时候,就有风雨肆虐江都,你们都以为陛下是傻子吗?陛下就算是在草原上,也盯着朝堂呢!”丁磊哈哈大笑离去,身上酒气冲天。
大厅内众人脸色都不好看,心中为丁磊的话所震惊,所害怕。几个月前的事情,大家都是知道的,这件事情被内廷和崇文殿的几位大学士给压了下去,但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情已经发生。至于自家人有没有参与,众人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
袁公子静静的望着这一切,端着酒杯,嘴角含笑,似乎这一切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实际上,大家都知道,风雨将至,而且还是狂风暴雨。只是不知道,大夏朝堂之上,会有多少人因此而丢了官职,丢了脑袋。
“散了吧,散了吧!”裴愔站起身来,摆了摆手,对袁公子说道:“袁兄,改日再来相聚吧!今日有些扫兴,你也不必为丁磊的事情而生气,这件事情放在谁身上都一样,丁猛将军战死,丁氏无人,丁贤弟不过是中人之姿,哎,这件事情不说了,放在谁身上都不好受。”
“裴兄说哪里话,小弟也是见丁贤弟心情不好,才邀请他来的,没想到,哎!”袁公子苦笑道:“这都是我的错,改日等丁贤弟心情好了,再来设席赔罪。”他口中说着等丁磊心情好,实际上,已经说明以后不会再邀请丁磊了,因为丁磊已经失去了和众人在一起玩耍的资格。
众人听了都是化成了一声长叹,大家以前都是勋贵官宦之后,对朝中的事情十分敏感,哪里不知道丁氏的情况,丁猛能够被册封为三等公,可不是因为他的军功,而是他的老实和忠诚,跟随李煜身边最久,还擅长练兵,所以才被封为三等公。
但丁磊就不同,忠心或许有之,能耐差了许多,圣眷更是不用说的了,大夏的爵位可不是终身的,若是没有立下足够的军功,爵位是慢慢降低的。等到丁磊的时候,就是侯爵了,然后更差,除非有大能耐之人,日后或许能够继承祖宗的荣光。
“看看这些汉人,他们拥有江山亿万里,拥有上等的良田,和无数的奇珍异宝,可是最后如何,还不是活在内斗中?”袁公子看着裴愔等人下了花船,不屑的说道。
“这些勋贵子弟都是废物,易大家只是随便赏点甜头,看看,这些人,自诩为青年才俊,可还是逃不过美色这一关。”身后走来一个美貌清冷的女子,身材高挑。
“玉姬,谁让他们的皇帝就是这种人呢?”袁公子冷笑道:“听说李煜每次发起战争,带来的除掉广袤的领土和金银财宝之外,就是美女,他的内廷中收藏了无数的美女。所以他们的臣子也是如此,至于这些勋贵子弟,更是如此了。嘿嘿,这样的王朝焉能长久?和当年的隋炀帝是何等的相似。”
“公子,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金玉姬低声询问道。
“江都风雨将至,我们不能留在这里,得立刻离开。”袁公子摇摇头,说道:“反正鱼饵已经撒下去了,最后结果是什么,就不是我们考虑的事情了,我们去洛阳,见见我们的老朋友。只有李渊和李煜两人斗下去,我们才有一线机会。”
“公子所言甚是,都说中原人才济济,只是这些人还不是被公子玩弄于鼓掌之上?”金玉姬用仰慕的眼神看着袁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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