僚人丢下了一地的尸体,就狼狈而逃,但城墙上的郭行方等人脸色并没有好多少,僚人的凶猛善战给他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有些士兵甚至死的不明不白,几乎都是死在僚人的毒箭之下。
“有的时候,像这种毒箭比一般的杀戮更加的让人震惊,让人心生畏惧。”韦仁寿低声说道。死亡分好多种,像这种被毒箭射杀,还是有震慑力的。
“韦大人认为该怎么办?”郭行方从来不敢小瞧了韦仁寿,这个出身韦氏的人,是很有才能的。上阵能骑马杀敌,下马能治国安民。只是在巴蜀没有施展的机会而已。解氏都是将军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上。韦仁寿根本就没有可能获得指挥大军的机会。
“一开始某认为袁紫烟虽然率领僚人前来,但指挥不了僚人大军,但现在才知道,这些僚人对袁紫烟还是很尊重的,那些桀骜不驯,骁勇彪悍的僚人居然被她训练出一支精兵。这才是最大的威胁。”韦仁寿苦笑道。僚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有智者帮助的僚人,而且这些僚人对这个智者十分尊重,听从她的命令,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无疑,现在蜀郡就是遭遇这种事情。
“你的意思是?”郭行方顿时感觉到有些不妙了。韦仁寿这句话中恐怕有其他的含义啊!他看了一下韦仁寿一眼,却见韦仁寿面色平静,好像什么都没有说一样。他猛然之间想了起来,韦仁寿是贬官,在蜀郡并没有什么土地之类的。
“有的事情,就算你不想,但也没有办法,你认为巴蜀还有希望吗?你想想看,就算击败了眼前的僚人又鞥能如何?汉中已经落入李靖之手,眼下我等当如何是好?根本改变不了眼前的局势。”韦仁寿苦笑道。若是在今日之前,韦仁寿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但现在不一样,僚人兵强马壮不说,关键军纪还不错,韦仁寿在军事方面也是有些能耐的,一下子就察觉出蜀郡不能守,而前往关中的道路已经封闭,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归顺李煜。
和其他的将校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韦氏和李煜之间是有关系的,韦氏族人可是知道,韦珪已经成了李煜的妃子,甚至还知道韦珪已经为李煜生了一个女儿,这才是最重要的。有这样的关系,韦氏可以和其他关中世家有了更多的选择。
郭行方听了默然不语,他不得不思考一番,郭氏在蜀郡也是有土地的,而且还不少,这也是他愿意和解正声一起抵抗李煜的缘故。但韦仁寿认为解正声绝对不是袁紫烟的对手,他还是很赞成的,整个蜀郡,除掉解正声的私兵之外,就没有兵马能够抵挡骁勇善战的僚人。
“郭将军,大夏皇帝虽然对世家大族并不怎么样,但实际上约束还是比较少的。只要忠于大夏,将多余的土地交上去,换取钱财,削减私兵,走上科举之路,哪里还有其他的约束。”韦仁寿这个时候,就说起大夏的好了,他笑道:“不要忘记了,大夏最吸引人的还是军功,若是能获得爵位,一切都是值得的,土地减少了,但实际上,获得了更多的领地。这样好的事情,哪里能找到?”
“大夏皇帝真的会答应吗?这可是裂土封疆啊!”郭行方有些担心。
“放心,皇帝一诺千金,而且,你认为大夏皇帝会将中原的土地赐给你吗?不,他赏赐的只能是化外之地,中原永远只是大夏的领土,实际上,分封出去的领土也是大夏的。”韦仁寿笑呵呵说道:“将军,是时候考虑一下自己的家族了,否则的话,城池一旦被攻破,郭氏家族就会有灭顶之灾。一切富贵就会化为乌有,哪里还能考虑其他的事情呢?将军认为呢?”
“城外的僚人会放过我们吗?”郭行方迟疑道。他还是担心城外的僚人会杀了自己的家人,毕竟僚人和汉人之间的矛盾太深了,成都是一个大城池,里面人口无数,乃是巴蜀之地最富饶的地方,财富无数,这些僚人闯入城中,必定会带来杀戮。
“那就看袁紫烟怎么考虑了,相信她一定约束这些人,不然的话,大夏如何能得民心?”韦仁寿看的很清楚,僚人在袁紫烟的眼中,实际上,不过是袁紫烟的工具而已,为的就是夺取巴蜀,一旦巴蜀落入大夏手中,这些僚人将会失去利用价值。毕竟这天下还是汉人的天下。
“但愿吧!”郭行方点点头,淡淡的说了一句。他望着远处的大营,说道:“韦大人,我等还是要小心行事,毕竟这蜀郡还是解氏的天下。”
“解氏将成为历史,他如此狂妄,还想娶袁紫烟,袁紫烟是谁,是大夏皇帝的女人,这样的人若是不被抄家灭族,那才是天下的笑话。”韦仁寿冷哼道:“谁帮助解氏,那就是自取灭亡,有灭族之危。郭将军认为呢?”
郭行方面色一变,双目中露出惊恐之色,他这个时候想到了解正声的狂妄,居然想要娶袁紫烟为妻,这不是找死吗?就冲着这一点,袁紫烟就算是灭了整个成都,也不会放过解正声的。自己若是跟在韦仁寿后面,最后必死无疑,甚至还会连累自己的家人。就冲着这一点,郭行方也认为自己应该做出正确的选择。
“还请大人出面吧!”郭行方终于说道。
“很好。实际上,现在解氏的部分军权都是掌握在你的手中,只需要保证你我家人的安全,就能打开城门,放袁紫烟进城。”韦仁寿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最怕的就是不能说服郭行方,一旦郭行方不同意,他就是想归顺大夏都难,索性的是郭行方同意了。
城外,袁紫烟、朱治国、袁天罡、朱音并着僚人的众多将领纷纷坐在大帐之中,众人脸上都露出喜色,今日一战,虽然损失不少,但大家都已经看出了敌人的虚实,相信不久之后,就能攻陷蜀郡成都,进入其中,享受如画江山。
“巴蜀之地,成都乃是整个巴蜀的膏腴,人口众多,关系重大,陛下十分重视,不久之后,我们就能进入城中,但本帅再次重申一遍军纪,进入城中,不得擅自杀戮无辜百姓,凡是违反者,可不要怪本帅剑下无情,我大夏可不是当年的大隋,不管你们逃到什么地方,最后都是一个死。甚至还会连累你的家人。”袁紫烟凤目中闪烁着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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