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兮虞兮何所谓》第八十章

    “善用此法的人不止我一人,还有一人。而且此人在各国中绝无对手。”

    阮言也曾想过此人,但此人性情自诩清高,性格自负,从不与他人为舞。而且此人早在数年前便辞官归隐山林中,不问世间事。“他自认为自己不同常人,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赫连萧看到熟悉的用兵之法,到有几分兴奋。当年,自己战场断腿,可少不了此人。

    “将军,能将此人请出山的恐怕,背后之人地位势力极高。”

    阮言实在想不出能将此人请出山的是哪位高人,但此人出山必定不会如此安静。看来他背后之人,定有所求。

    赫连萧到有些期待再次见到这位老朋友,相必这几年他定然过的太无聊。

    东灵一处深山之中,飞鹤鸣叫,石缝间潺潺流水。不远处的小庭院内,一位脸带面具身穿红衣散着墨发的先生独坐院中。庭院周围围着木栅,小木门外放着一张古色茶几。

    停在一旁的马车,忽然轻动。一双素手轻佻起车帘下车。

    “公子,老爷让奴婢托句话给您。”身着桃红色罗裙,头戴白色斗笠的女子站在木门前,清风徐动微卷起半边斗笠,只见女子嘴角处的梨窝深深险下。

    “近日山色凉意渐浓,蛇出洞的时日也少了。”阎玉抬起茶杯,山中凉意渐重,林间山风忽起吹落半黄叶,落入杯中泛起层层波纹。

    阎玉放下茶杯,拂袖起身进入身后小茅屋。

    门外女子,看到阎玉不作姿态走进小屋,叠放在肚前的素手轻抬。身后侍女上前扶着女子的手,女子上前几步走近茶几坐下,静静观望着小屋。身后跟随的奴仆,侍从一旁侍奉。

    玄卆朝堂,却因为此次北境被侵,朝堂上下蜚语不断。

    “太后,臣只是发表个人意见,最后臣还是烦请太后拟旨召回赫连萧。”詹顾此次站在太后对立面实属异举,他如此举动让一旁的赫连祁甚是疑惑。

    “回,太后。臣到觉的二位战神同守北境,实属美举。”赫连祁驻兵北境,朝堂上随无人讽言,恐怕太后也会心有芥蒂。若让此二人同守北境,有他二人打破太后心中芥蒂最好不过。

    况且赫连萧此人,不管从谋略,还是城府上,跟甚赫连冥。

    沈君瑶坐于珠帘后,神色无动。

    “好了,哀家心里都明白。赫连萧此人哀家既然启用,必有哀家的考虑,他哀家还是放心的。如今北境之乱,也只是东灵中有小股不满此次和亲的人反抗震动些许,过些日子等到东灵玄女入京,北境之乱自有东灵处理,哀家觉得现下,大臣们还是紧着和亲此事为重,其它事情过后商讨也不迟。

    好了,哀家也累了,退朝吧。”

    沈君瑶扶抬手轻抚眉间,眉目间略显疲惫。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百官退出朝堂,唯有詹顾没有退下。沈君瑶示意侍女抬起珠帘,抬手一旁侍女扶着走到殿中。

    “哀家明白,左相顾虑,时机未到,左相务必沉住气。”沈君瑶靠近詹顾抬眼看他一刻,抬步离开。詹顾作揖恭送她离开,独自走回家中。

    詹恒看到父亲没有坐轿,独自走入府,上前接过礼帽。

    “父亲,可好”

    “太后一心与小叔争权,恐怕玄卆大乱将至,谁也逃不出去。”詹顾进入书房神色颓唐手臂重重放在桌上摔坐下,顿首摇头。“我本以为,太后仁政。支持她,玄卆便有盛世繁景。奈何,奈何呀!”奈何自古娇权弄势,祸国害民。

    詹恒看着父亲神色如此暗沉,便命人无事不要打扰,自己也回了自己的庭院,虽然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刑部侍郎,但要他看的案件大大小小从不停息。

    北境,赫连萧虽将此次东灵和亲意向整理奏章汇报给朝廷,却不打算让东灵玄女入京。

    阮言得知朝廷让赫连冥前来迎接玄女入京,便早早命人告知东灵王。

    “此次和亲成功,玄卆与东灵便有百年和平,这是天大的好事。”

    “有些事情看似表面是好的,但背后是好是坏谁又能看透。”赫连萧将笔放置好,抬步出了大账。阮言听他一言,原本眉上喜颜,忽定脸上。

    白狄近日帮助云洛为百姓炼制药丸,听闻赫连萧来营寻自己,到有几分不信。

    “我出去片刻。”白狄放下手中药草来到营门,看到赫连萧身着便衣被弟子阻拦营外。“他,我认识。”弟子看到白狄认识此人,便放行让赫连萧入营。

    “你随我来。”

    白狄领着赫连萧穿过百姓驻地,一路到达自己的营帐。赫连萧进入帐中,发现帐中只有一张床榻,一张茶几和几个椅凳。他抬眼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白狄。自己一名男子,帐中的物品也是比她多,她的帐与自己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白狄看他如此古怪看着自己,随手倒了一杯茶给他,“怎么”

    赫连萧不知如何回应她,难不成说她活的不像一个女子,还是说自己太过精致。“嗯,只是没想到,你性格冷淡,住得也……让人很吃惊”赫连萧扫视一眼她的大账,不知用什么词能够恰当形容此景。

    白狄对于他的评价,无谓“只是临时住所,不必大肆挥霍。”

    他听闻白狄如此一说,尴尬一笑,只能喝茶缓解二人间的氛围。

    “你找我有何事。”

    “没事,不过涯边短叙,不知你变化如此大。”不如说,没有竹屋时灵动,现在的她,跟显的像块冰。本以为自己性格薄凉,不曾想她比自己还要薄凉几分。

    白狄神色一顿,直直盯着他。不知为何他好奇心如此重,“遇到一些事,见到一些人,想要试着看清。”

    赫连萧举着茶杯的手一顿,她的语气薄凉中透着几份孤独,让他心中异样重重。白狄看到他眼中的怜惜,嘴角上扬“既然你想知道我到底经历了什么,那我便说与你听,不过事事无常,你听过后,无论讥笑也好,怜悯也罢,你我将不在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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