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彻实事求是的科学精神,对医生而言,是一件好事。安格尔也不准备在这个话题上多聊,而是从怀里取出一张皮卷。
皮卷上画着一张图,黑蛇盘旋于长锥。
你曾经见过这张图吗?
没有见过,这是哪个家族的族徽吗?雪莉疑惑的问。
安格尔但笑不语,收起了皮卷。然后又看向雪莉,低声问道:最后一个问题,雪莉医师,你听说过波克拉底吗?
雪莉好奇的看了安格尔一眼,对于这个雪夜中的陌生来客,她感到越发好奇,他问出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奇怪,而且很跳脱,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波克拉底雪莉沉吟片刻,似乎曾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词,但又想不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裹着黑绒披风的制服男子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打断了两人的茶叙。
雪莉站了起来,看向来人:夜勤官?
海门夜勤!制服男子点头表明身份,脸上露出焦急之色:雪莉医师,快点跟我走!塔罗海港出事故了,值勤的巡航船倾覆,大量伤患需要急救!
雪莉脸色一正,动作飞速的收拾起医疗箱:我知道了!除了溺水外,有人受外伤吗?
有!很多人受伤!还有几个大动脉出血,附近能叫的医师都过去了!夜勤迅速答道,一边说着一边向安格尔致以歉意,他以为安格尔是病人,突然打扰别人看病不合礼仪,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比起这位看上去还算健康的少年,海港那的伤患更需要急救。
雪莉一听,立刻拿起手术刀以及缝合线,还有酒精。
对了!除了这些外,还有烧伤患者!夜勤补充道。
连烧伤都有?雪莉动作一顿,疑惑的看着夜勤:该不会是打仗了吧?
夜勤哭笑不得,摆手道:没有打仗,就是巡航船从中间龙骨处断开了燃了起来说起来也奇怪,问了救上来的同事,说是船毫无预警的突然就断开了。我在岸上远远看去,像是被人斩开的不过谁能斩开那么大一艘船,我估计是年久失修吧。
雪莉对事故发生的原因倒是没有特别注意,而是继续拿着烧伤病患需要的急救设备,然后以最快速度整理好医疗箱。
好了,我们走!雪莉一脸郑重的对夜勤道,直到这时,她才突然想起诊所里还有一个奇怪的来客。
雪莉脸上带着歉意:不好意思,先生您也听到了,我要出急诊
言中之意,就是要赶人了。
安格尔抿了一口温姆顿奶茶,拿起帽子按在头上,微笑着道: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还有,奶茶很好喝,谢谢款待。
安格尔说完后,慢慢的步入了鹅毛大雪之中,最后消失在黑暗尽头。
直到这个奇怪的来客消失在视野时,雪莉猛然想起他问的最后一个问题:你听说过波克拉底吗?
波克拉底,她先前听到时就觉得很熟悉。不过一直没有想起来,如今却突然想到了,她曾经听过卡洛琳教授的一堂课,她犹记得卡洛琳似乎说起过波克拉底,说是一个圣地,不过她毕业了好多年了,时间太久,记忆也模糊了。只记得一些梗概,好像波克拉底还与医师入职之誓有关。
雪莉想起那人先前还问过医者之誓,这两者有关系吗?
雪莉还在思考两者联系时,被夜勤打断,拉着她就朝着塔罗海港跑去。雪莉也想起还有病人在等待她救援,原本还在往外冒的思绪,也被她彻底的扫出脑海。
夜勤一边拉着她跑,还感叹道:还好,你的诊所还没有关门。要不然,等我跑两小时到市中心医学院拉人时,估计患者都死光了。这城市太大,也是一种烦恼啊。
没有听到雪莉答案的安格尔,略有遗憾。不过,他也没有想过随便遇到的一个诊所大夫会知道波克拉底,所以这份遗憾也不浓重。
反是突然造访的海门夜勤,让他有些在意。
海门的值勤巡逻船经常在海湾区附近游荡,他前些天还看到过。长近二十米的值勤船,怎么可能会因为年久失修而龙骨突然折断?
安格尔坐过船,也看过地球造船的纪录片,所以他很清楚,这么大的一艘船,龙骨必然是检查最仔细的地方,一旦出了问题,肯定会立刻被发现。所以不可能是年久失修,只可能是出现意外。
而具体是什么意外,安格尔不清楚。不过他有一个猜测,根据那个夜勤说的,值勤船是从中间断开,像是被斩断一样夜勤觉得不可能,但他却觉得未必不可能。
要知道,超凡聚会的时间越来越近,一群拥有力量且没有经过正统巫师组织培育的野路子,肆无忌惮起来,必然会是一场灾难。
安格尔猜测,或许就是一个参与超凡聚会的巫师学徒出手了,而且还是唯恐天下不乱的那种疯子。
飘雪不过小半个时辰,路上就积起了一层薄薄的积雪,就像一层白绒地毯一般,延伸到了黑暗深处。
突然,安格尔停了下来。
在一盏路灯下面,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数米的范围,在这点点微光下,雪花就像是漫天飞舞的飘絮。
吧嗒吧嗒吧嗒——
前方传来一阵脚步声,同时,一股庞大而诡异魔力压迫过来。
安格尔站在路灯下,面色不改,只是静静的往前看去。
安格尔首先看到的是一双锃亮的黑皮靴,接着是深蓝色的麻质长裤,黑色的亮皮腰带,还有赭石色格子的马甲,以及一件拉风的黑色铆钉皮衣。
对方带着宽檐软帽,嘴里似乎还叼着一根烟,冒着零碎火星。
安格尔静静的看着来人,没有说话。不过他的背后,原本的雪夜之景出现了一丝模糊与浮动,与此同时,诡异的音乐声从天而降,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频率。
啊咧啊咧,竟然是幻术系,真是少见啊来者的声音是十分悦耳的磁性男低音,但偏偏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与男低音不相符合的轻佻。
一边说着话,来人取下嘴角的卷烟,轻轻一弹,便划出一条弧线,最后落入了苍白的雪面,燃着零碎火星的烟蒂,还在做着最后的苟延残喘。
你是谁?安格尔眼底泛起幽光。
来人笑呵呵回道:我是
蓦然,他猛地退后了几步:音系幻术?差点着了你的道。
安格尔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他开口说话时,的确用了宛音幻境。
不过在偷偷构建幻术节点,想要屏蔽他思维时。对方就发现了,还在那分秒之间躲开了幻术节点的影响范围。
可见对方的身体与思维的反应程度已经达到了极高的地步。
是血脉侧?安格尔暗忖。
真是太不友好了,我就是来看看惊扰了库拉库卡的人,没想到会是一个正统派的巫师学徒。来人低声自喃,要不要动手呢?可是是正统学徒啊这附近的正统只有寂静岭,要是是寂静岭的人就不好办了啊
唉,还是算了导师那边不好交代。
来人带着算你好运的口吻:好吧,不跟你计较了。不过我要提醒你,最好别把库拉库卡的事说出去。
说完后,来人缓缓转身,走入黑暗中。
莫名其妙的出现,又莫名其妙的退场。安格尔皱着眉,终是没有追下去。
库拉库卡又是什么?
踩着柔软的雪地,安格尔带着疑惑回了家。
回家后,意外的看见多多洛和杜姗在院子里往外张望。当看到安格尔出现时,杜姗才长舒一口气:大人夜晚一离开,多多洛就不睡了,一直守在这里。
安格尔看向多多洛,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一丝亲昵与渴望。
安格尔无奈的笑笑,原本以为在杜姗的教导下,多多洛的印随会消失一些,但没想到还起了反作用。
我没事,你们去睡吧。
打发两人回房后,安格尔的脑海里还在想着先前突然出现的男子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巫师学徒,而且实力不弱。
听他的口气,他似乎是因为库拉库卡来找他麻烦的,不过后来突然放弃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最重要的是,库拉库卡究竟是什么?
这个困惑了安格尔一晚上的疑惑,在第二天有了答案。
清晨,杜姗带着多多洛在院子里教学。她原本今天有去郊区采风的打算,但雇主让她这几天不得出门,她虽然不知为何,但也没有反驳。
在教学的过程中时,杜姗远远看到河道上一条小船驶过来。
一个看上去煞气十足,眼睛上还带着疤的肥胖男子,气势汹汹的朝着别墅的方向走来。
杜姗停止了讲课,眉眼里带着一丝担心。
此人她不认识,但他的气质就十分凶恶,该不会是来找雇主麻烦的吧?杜姗心忧的看着那个男子。
前一秒,杜姗还在忧心雇主。下一秒,她就发现事情变得奇怪起来。
那个刀疤男突然惊声尖叫,然后大喊着有鬼,屁颠颠的往后退。可他退了没几步,又换了个方向,继续后退。到最后他其实就是在绕圈,但怎么也退不下去。
这人是犯病了么?杜姗暗道。
或许是那人发现自己怎么退都退不了,他吓的脸色苍白,惨叫一声后,直接晕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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