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将》第99章 联手

    工匠扭头看了眼栗蔚云,认出来是昨日和大夫一起救治伤员的的小军爷,气愤地道:“那里面有一个就是冯大人的亲侄子。”

    旁边的一个工匠更是义愤填膺:“那个冯德就不是个东西,狗仗人势,平日对我们这些工匠农户各种的欺压,对那些流犯根本就不当人待,不知道多少流犯死在他手里了。这些流犯犯了啥罪咱不知道,但是陛下都没杀呢,让他给杀了。”

    “若非冯大人是他大伯,早就被人给弄死了。”

    “可不是,早就有人想把他给杀了。”

    身边几个工匠怒火中烧,看的出来平日内是没有少受冯德的欺凌。

    冯德如此,其他的监工,包括冯锦和其他的官员怕是也都差不多的品行。

    虞县天高皇帝远,又是如此特殊的地方,在这儿别说是流犯了,就算是亲手杀了个良民百姓,怕是也就跟一阵风吹过一样,连个水花都溅不起。

    周围的百姓此时怒焰更加高涨,守兵拦也拦不住。

    躲在后面议事堂内的冯锦坐立不安的来回踱步,旁边陪着他的几个官员也是眉头皱了一大把。

    “大人,你快给拿个主意,现在百姓愤怒越来越盛,弄不好,他们真的闹出事来。”旁边一个胆小的官员惊慌的道。

    “虞县官兵呢怎么还没来这一群反民,简直是想翻天。”

    “大人慎言。”身边一个圆墩墩的官员提醒。

    冯锦冷哼一声,在椅子上坐下,伸手端过茶杯,发现茶杯已空,气的朝茶几上一摔,对外面小吏大声地呵斥:“茶!”

    小吏吓得忙领命去端茶。

    另一边慌恐的官员道:“罗渡那个经不起事的,竟是被昨日的事情吓得病倒,现在昏迷不省人事,官兵没有罗渡的命令,不听咱们调遣。”

    “虞县的守卫陈炳呢”冯锦压着怒气问。

    “前去的王大人到现在还没回来,刚刚又派人去催了。”

    “娘的!”一个精瘦官员骂道,“平日要吃要喝,关键时候一个个都是屁用不顶。”

    正说话时,王大人连走带跑的回来了,刚进门其他的几位官员便立即的迎上去询问情况。

    王大人甩着手,怒哼哼的道:“陈将军昨夜喝醉了,到现在没醒酒。”

    “下面的将官说百姓来领亲人尸骨回去安葬天经地义,砍头还让家属领尸。又说死了那么多人,军械坊几间熔炉放坍塌,这么大的事情,有责任的被处置也是合情合理。百姓要求不过分,又没闹事,他们也不管。”

    “什么叫不过分这还不叫闹事”

    冯锦气的手掌狠狠的朝茶几上拍了几下。

    一个个这个时候忽然都装糊涂,这是想逼死他。

    这件事情说大是大,说小也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虞县特殊,军械坊更特殊,这件事情并不难给揭过去。

    可现在黑压压的一群百姓披麻戴孝,抬着几十口棺材来讨命,现在满虞县怕是都知道此事。

    背后到底是什么人撺掇这些百姓,要将这事情给闹开目的是什么

    为了李家

    最近军械坊最大的事情,莫过于两个月前被流放的李将军府的人被安排于此。

    偏巧熔炉房坍塌又是在境安军前来押运强弩的时候。

    这件事情想瞒着已然是不可能,处理不好,他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他扫了眼面前的几位官员,冷冷的道:“把几个误事的监工先抓起来押到前面去。”

    几个官员稍稍愣了下,其中一个胆小的早就想如此息事宁人,便立即的应是,慌忙的去办。

    现在是能熄灭一点百姓的怒火就先熄灭一点吧,控制住局面不要再闹的更大才好。

    栗蔚云站在百姓中间,看着军械坊的守卫将几名监工给绑来,百姓们此时的叫骂声又起来,甚至有人抓起地上的碎石便朝几名监工砸去。

    一边砸一边骂,台阶上的官员吓得立即向旁边躲去。

    “狗娘养的杂碎,你还我儿子的命来。”一个老妇人伸着两只手扑上去就要掐其中一名监工的脖子,被守卫给拦下来。

    周围的百姓见此,蜂拥而上,守卫哪里还抵挡的住,几名监工被一群已经发狂的百姓围住。

    栗蔚云身高有限,看不到已经被百姓围得严严实实的几名监工如何,但是听着百姓叫骂哭嚎要对方偿命,怕是难逃一劫。

    身边百姓也跟着扑上去,栗蔚云被挤的东倒西歪,好不容易钻了个空子朝后退了两步,余光瞥见不远处一个冷清的身影,孤零零的站在墙边,没有跟随其他人扑上去喊打喊杀。

    那人也注意到了她,转头看了过来,然后转身离开。

    栗蔚云立即的拨开人群跟了过去。

    军械坊内的人几乎都聚集在了前门,其他地方此时倒是冷清。

    她跟着那人一直到了军械坊的蓄水池旁,这里周围种满了槐树,一片阴凉。

    那人在一棵槐树下停了下来,然后回头看着她,等她追上去。

    栗蔚云走到跟前,看着面前人,又想到了昨日惨死的五哥,想到那些尸骨无存的李家人。

    她紧抿嘴巴,将一声堂叔咽回去。

    “姑娘,你也是境安军的将士”

    她点点头,努力的调整情绪后道了声“是”,声音还是有些沙哑。

    “谢谢你。”李南江声音低沉,却已经没有昨日那般的悲伤。

    “我……没能救得了……”

    李南江没有回应,顿了片刻,继续的道:“你是境安军将士,就别插手此事。”

    栗蔚云犯疑,百姓闹的这么狠,迟早是要闹出事情来,必然惊动当地的驻兵,若是将这些百姓当成暴民反民镇压,最后百姓无辜遭殃。

    李家的人绝不会对百姓的生死置之不理,他也知道这背后之人的目的

    李南江似乎是看出她的心思,神色黯然的道:“境安军将士不该被牵扯进这种肮脏的事情中。”

    如此说来,这事情就不简单的是几个监工失误导致熔炉坍塌,也不是冯锦维护其侄儿,这背后还隐藏更大的事情

    虽然目前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她相信李家的人。

    李南江转身准备离开,栗蔚云立即的唤道:“叔!”

    李南江步子僵住,缓缓的转身看着栗蔚云,纤瘦的身板,一张冷清脱俗的脸蛋,目光有将士的坚忍也有姑娘家的柔情,更多的却是一种失落和沮丧。

    他确认自己在昨日之前从没有见过这个姑娘,可这一声叔,竟叫的如此熟悉。

    “你其他活着的亲人在何处可还安好”栗蔚云声音低低的问,她至今再见到任何一个李家人,她心里一直担心,她想知道李家还有谁,只是她不能去问。

    李南江迟疑了须臾,点点头苦涩一笑:“都好。”

    栗蔚云眼中却忽然湿润。

    李南江看着她情绪忽然低落,有几分心疼:“姑娘,你叫什么名”

    “我……”她咽了咽有些干涩的喉咙道,“栗蔚云。”

    李南江低喃了这个名字几遍,转身离开。

    栗蔚云看着李南江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蓄水池尽头的一排树木后。

    她回头朝前院的方向看了眼,吵嚷怒骂的声音依旧在,前院的百姓此时情绪更加的不稳定。

    她没有再回去,而是从后院牵马离开了军械坊回县城。

    她找了个地方换上女儿装后,直接去县衙找秦安。

    从门口的差役哪里得知秦安今日不当差,并询问到他的住所。

    她转身离开的时候,听到身后两个差役的对话。

    “秦安这小子艳福不浅,身边漂亮的姑娘是一个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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