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秦风所判断的一样,王梦楠确实不对劲,喝白酒不用盅,而是用喝红酒的高脚杯,一杯将近四两。
王梦楠拿的茅台不但是特供的,而且存了些年代,每瓶酒都不满,倒了两杯后,所剩无几。
“我就开个玩笑,你别当真。”
秦风见状,笑着说道“何况,难得喝到有年份的特供茅台,我们慢慢品着喝。”
“这可不像你华夏龙王的风格。”
王梦楠没好气地给了秦风一个白眼,“昨晚你在擂台上多威风,先是一巴掌拍死一个,然后随口投注二十亿,最后四巴掌把暗榜十八的也给拍死了。”
“你昨晚去现场了”秦风一怔,他昨晚并没有看到王梦楠。
“嗯。”
王梦楠并未隐瞒,而是点点头,道“本来昨晚想喊你出来喝酒,结果发现你被警察包围了,就没给你打电话。”
“我们第一次吃饭,也是第一次喝酒,按照军中的规矩来,第一杯一口干,第二杯分两次,第三杯分三次,以此类推。”王梦楠定下规矩,然后端起酒杯。
“你能行吗”
秦风端起酒杯,有些不放心,一方面白酒喝多了会出事,另一方面,他看出王梦楠今天有些不对劲。
“砰——”
回应秦风的是清脆的碰杯声。
王梦楠不等秦风碰杯,便拿起杯子与秦风碰了一下,然后扬起脖子,像是喝白开水一样把酒往肚子里灌。
“咕咚……咕咚……”
几秒种后,满满一红酒杯白酒被王梦楠喝完,她的脸蛋瞬间涨红不说,喉结一阵蠕动,像是要吐似的。
“你没事吧”
秦风见状,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有回答,王梦楠端着杯子,杯底朝下,示意秦风喝完了再说话。
看到王梦楠的举动,秦风只好端起酒杯,一口气干了。
眼看秦风一口闷了,王梦楠麻溜地打开第二瓶,然后倒满。
“我说美女警官,这一大桌子菜呢,你怎么也得让我尝尝你的手艺,不能光喝酒吧”看到王梦楠这架势,秦风哭笑不得。
“我又没说现在就喝。”
王梦楠瞪了秦风一眼,目光不像往常那般凶巴巴的,反倒是像小女人撒娇一般,配上她那红扑扑的脸蛋,别有一番风味。
或许没有想过身为母狮子的王梦楠还有如此小女人的一面,秦风微微一怔,然后拿起筷子开始吃菜。
“嗯,不错,没想到你不但会做饭,而且手艺这么赞。”秦风先后尝了三个菜,都很可口,开口赞道。
“好吃,你就多吃点,填饱肚子再喝,别说我欺负你!”王梦楠说着,将一块猪蹄夹到秦风的盘子里。
“美女警官,其实你脱下警服后,挺温柔的,以后别总是绷着脸,搞得谁欠你二五八万似的!”王梦楠的举动让秦风微微一怔,而后笑着说道。
“猪蹄都堵不住你的嘴,那就加块鱼!”
王梦楠没好气地说着,又将一块鱼夹到秦风的盘子里,自己却没有夹菜,只是托着下巴,看着秦风吃,嘴角的笑容根本无法掩饰。
那感觉仿佛,对她而言,看到秦风狼吞虎咽地吃自己做的菜,是一件很快乐、享受的事。
“你怎么不吃”
秦风吃完猪蹄,看到王梦楠不动筷子,而是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忍不住问道。
“笨蛋,下厨的人做完饭菜后,基本已经饱了。”
王梦楠说着,然后发现称呼不对,为了掩饰,再次端起酒杯,道“来,第二杯,两次喝完!”
话音落下,王梦楠压根不给秦风反驳的机会,扬起脖子,一口气灌了半杯。
秦风见状,只好照猫画虎地喝掉半杯,然后看到王梦楠拿起筷子夹了几块黄瓜,飞快地往嘴里塞。
对此,秦风知道,王梦楠酒量一般,喝地又这么猛,有些反酒,便用黄瓜压酒。
如同秦风所判断的一样,王梦楠连着干了一杯半白酒后,酒劲开始上头了,她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般清澈了,甚至脑袋也会轻微的晃动。
“秦风,你真的要加入黑势力吗”
王梦楠有些不稳地放下筷子,凝视着秦风的眼睛,突然开口问道。
“没有。”
愕然听到王梦楠的话,秦风先是一怔,然后摇了摇头,道“我从未想过要加入黑势力。”
“那你”王梦楠不解。
“因为一些原因,我接触到了这个圈子,而且一时半会脱不了身。”秦风如实说道。
“那希望你能把持住自己,不要做违法的事情。”王梦楠说着,轻轻叹了口气。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秦风笑了笑,然后想到第一次见王梦楠时的情形,有些好奇地问道“自从我第一次见你开始,你便对张百雄穷追不舍,难道你跟他有过节”
“我跟他无冤无仇,也没有过节,但我憎恨他,准确地说,我憎恨所有黑势力!”王梦楠的情绪突然有些激动,声音陡然提高,甚至语气中充斥着怒意。
“为什么就因为你是警察”
秦风有些惊讶,他曾看出王梦楠嫉恶如仇,但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
“警察的身份只是一方面,还因为一件事。”
王梦楠说着,忍不住端起酒杯,一口气将剩下半杯酒灌进肚子,然后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又吃了两块黄瓜,才继续说道“我最好的闺蜜死在了黑势力的手中。”
说到这里,王梦楠的情绪再次出现了波动,她仰靠在餐椅上,抬头看着天花板,眼圈微微有些发红,声音也有些颤抖,“那件事情发生在两年前。那时候,我上大四,我闺蜜和我一个寝室。她在实习期间,抓了一个小毒贩,缉毒队顺藤摸瓜捣毁了实习所在城市的贩毒网络。”
说到这里,王梦楠停顿了一下,再次打开了一瓶酒。
看到这一幕,秦风虽然知道王梦楠已经不胜酒力了,但没有阻止。
因为,他看得出,此刻的王梦楠想起了往事,很悲伤,需要酒精麻痹,控制情绪。
“少喝点。”
尽管没有阻止王梦楠倒酒,但秦风还是出口提醒王梦楠少喝一些。
王梦楠点点头,然后喝了一口,不到一两。
“当时,那座城市的贩毒网络虽然被捣毁了,但最大的毒枭逃走了,被抓的只是替罪羔羊更合适些。”
王梦楠再次开口,情绪变得有些激动,语气很是恼火,“我闺蜜实习那个警局的领导好大喜功,让人对该案进行大肆报道,其中不少是关于我闺蜜的。结果,那位好大喜功的领导升职了,而我闺蜜却牺牲了。”
“她被毒枭派人绑架,遭受数日凌辱,最后连完尸都没有留下!”
说到最后,王梦楠眼圈彻底红了,泪水夺眶而出,沿着她那红彤彤的脸蛋话落,她的脸上充斥着悲伤,还有无法掩饰的愤怒,“她下葬的那一天,我便在她的坟前发誓,我不但要帮她报仇,让那个毒枭接受法律的制裁,而且这辈子只干刑警,尽我最大努力去消灭黑势力!”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秦风叹了口气,尽管王梦楠没有说得很直白,但他用脚趾头也能想到,一位女警落入毒枭手中会遭受怎样的折磨。
“秦风,你只要做了违法的事情,我肯定会去抓捕你,但我永远不希望看到那一天。”
这一次,王梦楠没有喝,而是直勾勾地看着秦风,目光复杂,有担忧,也有期待。
“放心吧,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秦风迎上王梦楠的目光,认真地回答道,然后见王梦楠扬起脖子,准备再次喝酒,又开口提醒道“你已经差不多了,别喝了吧”
“我没事。”
话音落下,王梦楠扬起脖子,直接将剩下所有的酒灌进了肚子,然后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又要伸手去拿酒瓶。
“你不能再喝了。”
秦风抓住王梦楠的手,阻止其拿手。
猛地被秦风抓住手,王梦楠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然后目光复杂地看着秦风,问道“秦……秦风,你把我当成什么”
“朋友,而且是那种共过生死的朋友。”秦风闻言,先是一怔,然后想了想说道。
“是啊,我们曾经可是共过生死呢。”
耳畔响起秦风的话,王梦楠不禁想到了被幽灵组织劫持的事情,轻声说道“说实话,当我和欣然一开始被劫持的时候,我对获救一点也不抱有希望,而且祈祷你不要往火坑里跳。直到当我得知你是华夏龙王后,才认为有生存的希望。结果,你用让我无法置信的方式,诠释了军中流传的那句话——华夏龙王不可敌!”
“没那么夸张。”
秦风笑了笑,然后发现自己的手被王梦楠紧紧地抓着,犹豫了下,没有往回抽,而是任由王梦楠抓着。
“秦风,你愿意看到我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吗”王梦楠抓着秦风的手,突然话锋一转,问了一个让秦风没有想到的问题。
“不愿意。”
秦风再次一怔,然后摇了摇头,道“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尤其对于女人而言,格外重要。作为朋友,我希望你能够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无论是生活还是婚姻都能幸福。”
“谢……谢谢。”
听到秦风这番话,王梦楠笑了。
灯光下,她笑红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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