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鼻子一酸,眸中闪过点点清浅的水光:“多谢师父。”
“你这孩子。”东阳没好气道:“收好那串珠子,在没有回上京之前切勿取下。”
“知道了师父,那你的伤...”
东阳听长宁终于开口关心他,当即矜持起来淡淡点了点头:“无妨,你师父也非浪得虚名,那鬼小子伤的可比师父重得多。”
...
长宁还想再问问傅殊的情况,毕竟几次书信之中她都没好意思问傅殊近来如何了。信上说逼宫那一夜,宁文帝身死。到底是他的生身父亲,也不知傅殊现在如何...
正想开口,长宁身处的虚空之境便开始晃动起来,面前师父的景象也越来越淡。
她明白,两个时辰到了。师父受了伤,若是平时这虚空之境能维持四五个时辰,可现在仅有的两个时辰还显得略有些勉强。
“回去吧。”东阳看了一眼长宁,微微阖目。
四周滚落无数白色,有的甚至飞溅到了长宁身上,可长宁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幻境开始崩塌,她是时候离开了。
恭敬朝东阳越来越淡的身影行了个全礼:“多谢师父。”
东阳抬袖挥了挥手,便有一股无形的力带着长宁的身体离开那最后白色的光芒。
长宁醒来时已经是深夜,睁开眼便见一只硕大的狗头靠在她身边,长宁坐起身子环顾四周才发现竟还是在马车中。
许是睡得久了,长宁抬手想要案上的茶盏。
小黄在睡梦中深深蹙了眉,“呜...”
似是察觉到了长宁的动作,小黄闭着眼不满的呜咽了一声。
长宁无奈的收回手,重新躺了下来。
“小姐...”谢七一直睡在马车外,听到小黄的声音便坐了起来,撩开帘布。
谢七的声音将本就睡得不甚舒服的小黄吵醒了,小黄睁开眼舔了舔长宁的手心,又跳了下来。
“没事,吵醒你了。”
长宁朝谢七歉意的笑了笑。
“小姐可要用膳”谢七笑了笑,将小几上的茶盏递给长宁道。
摇了摇头,长宁撩开帘布看向四周却一片漆黑:“出了姚城了吗”
长宁睡了整整一日,这会精神正好,腹中却丝毫不感到饥饿。
谢七见状便掏出火折子,将烛台点亮。
借着刚点亮的烛火,长宁这才看到使臣团现在应该是在大宁边境的某处树林间。
“小姐,外面还温着鸡丝粥,奴婢去给小姐取来。”
“多谢。”
长宁看了谢七一眼,知道她今日要是不吃,只怕谢七也不安心。
许是温了许久了,鸡丝粥越发软糯,长宁将一碗喝完才擦了擦嘴:“去休息吧。”
“那您呢”谢七知道长宁睡了一日,眼下才醒想必也是睡不着了,不由多问了一句。
“我看会书,去吧。”长宁摩挲着手中的物件,淡淡道。
谢七闻言便拉开小柜,将柜中放好的游记取了出来放在案边。这些都是小姐喜爱的书籍,因此在夜国的时候她便特意搜罗的。
见谢七退了下去,小黄也不知从那里又钻了出来重新跳进长宁怀里。
长宁看了一眼手中的定心珠,思绪确实越飘越远。
也不知傅殊现在如何了。
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竟然又想起了傅殊,长宁俏脸微烫。
夏日的夜里蝉鸣阵阵,远处隐隐传来溪流的声音。
长宁将定心珠戴好便有一搭没一搭的给小黄顺毛,小黄似是满足的低声呜咽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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