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北部,四季依旧分明。
山脉的树木落尽叶片,呈现出橙红渐次的苍茫色调。
军靴踏在厚厚的落叶上,萧廷琛穿玄色箭袖劲装,侧脸冷峻妖孽。
他低垂桃花眼,附身拾起一片枯红落叶,在掌心细细打量。
寒风将他深金色的斗篷吹得猎猎作响,平添几分肃杀之气。
他在两日前的黄昏,率领军队抵达了南疆北部,恰好遇见南疆人剿杀大雍驻扎在这里的军队,于是顺手救了他们。
诚如宿润墨的情报所言,苏小酒恐怕已不是当初的苏小酒……
周奉先灰头土脸地凑到他身后,“陛下怎么孤身一人跑到这里南疆处处都是陷阱,说不准哪簇植物就含有剧毒,可万万不敢乱跑!”
这么说着,寒风骤起,吹落大片大片的树叶。
那些树叶与中原的树叶形状迥异,沾染到周奉先脸颊上,肌肤立即起了一层红疹。
“草,好痒!”
周奉先忍不住使劲挠脸,“皇上看见了吧这随随便便一棵树都能让人起红疹,可见南疆究竟是个多么可怕的地方!依微臣的意思,不如咱们就不要南疆了,反正咱们吞并了那么多国家,也不缺这一小块疆土不是”
萧廷琛沉默。
他伸手,从风中捻起一片枯红落叶。
“皇上不可——”
周奉先惊呼出声,才发现萧廷琛的肌肤毫无异样。
他惊讶地喃喃自语,“咦,皇上为何不受这些毒物影响莫非当皇帝的人体质都格外与众不同真好啊,我也想当皇帝了……”
他一个人胡言乱语,萧廷琛面色始终冷峻,连正眼都没给他。
他轻轻转动枯红落叶。
他重生之后,许是苏小酒南疆皇女的血脉影响了他,他后i就不再受寻常毒物影响。
桃花眼有些出神。
他的小姑娘,现在在做什么呢
又遭遇了什么,才会将他遗忘
周奉先还在哔叨哔叨,不防有簌簌声响起。
他望去,南宫奈奈推着轮子,碾过满山落叶,慢吞吞朝这边而i。
他又望了眼萧廷琛,犹豫片刻,还是选择暂时退避。
南宫奈奈推着轮椅i到萧廷琛身畔,笑容乖甜,“怀瑾哥哥在看什么”
“落叶。”
“落叶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看我呢。”小姑娘挑着剑眉,“太师说过完今年我就十四岁了,在我们西婵女国,十四岁是女孩儿最美的年华,可不比落叶漂亮”
萧廷琛哂笑。
他把落叶递给南宫奈奈。
南宫奈奈不明所以地接过,顷刻之间原本白嫩的小手立即起了一层红疹!
她急忙丢掉落叶,愠怒地捧住小手,“怀瑾哥哥,你对我下毒!”
萧廷琛漫不经心地抬起手掌。
他的手骨节分明,泛着冷玉般白皙的色泽,修长的指骨宛如根骨明玉。
桃花眼里噙着一抹深情,他微笑,“知道吗朕的躯体里,流淌着她的血液。这世上还有什么爱情,比血脉相融更刻骨铭心朕曾见过千万种风景,却不及她举手投足间的风情。”
这段时日以i,南宫奈奈始终跟着萧廷琛。
从金陵跟到长安,又从长安跟到南疆。
一路上,这个男人常常姐姐长妹妹短的调戏各路美人,情话似乎信手拈i,却从没有如此刻般动情。
对苏酒,他是认真的。
南宫奈奈心头涌出复杂的情绪,像是生锈的铁钳无情地搅动她的心脏。
她忘记了手中发痒的红疹,漂亮的杏眼中悄然渗出恶毒与狰狞。
片刻,她不动声色地低下眉眼,稚嫩的嗓音多出几分寥落,“可是如今苏姐姐明摆着要与大雍作对,怀瑾哥哥怎么可以仍旧爱她她离开怀瑾哥哥这么久,或许已经嫁给别的男人了,甚至她可能还怀了别的男人的骨肉!怀瑾哥哥痴情错付,真是令人惋惜!”
萧廷琛毫不在意。
他负手立在山崖边,眺望着笼在迷雾中的南疆。
薄唇轻启,他的语调阴冷又霸道:“无论她变成什么样,朕都爱她。若她嫁给别人,朕就杀了那个男人取而代之。若她替别人生下孩子,朕就要那个孩子一生为奴为婢……她是朕的女人,谁也不能抢走。”
说到最后,那双潋滟的桃花眼仿佛点燃两簇墨色火焰,散发出危险至极的气势。
他的爱如此蛮不讲理。
南宫奈奈心脏漏跳一拍,脊骨处悄然升起一股寒意。
半晌,她紧紧握住轮椅扶手,寒着小脸转身走开。
萧廷琛俯瞰了片刻南疆的河山,却见前方迷雾越发浓厚。
他收回视线,轻轻转了转指间的墨玉扳指。
“苏酒……”
……
南疆王都。
苏酒躺在龙榻深处。
半梦半醒间,她仿佛听见有人在唤她的名字。
一声又一声,比什么都要温柔。
迷迷糊糊中,似有泪水打湿了睫毛。
她慢慢睁开眼,心脏的某个地方空落落的,叫嚣着孤独和无可奈何。
她按了按眼睛,望向睡在旁边的婴儿。
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宝宝,睡得十分香甜,脸蛋红扑扑的,模样十分俊俏。
她伸手,轻轻戳了下婴儿嫩生生的小脸蛋,“长大以后,燃燃一定风姿卓绝……会像我,还是会像你的亲生父亲呢”
温婉柔和的语调,使这方罗帐天地更加温馨。
颜鸩从殿外进i。
他在榻边坐了,陪苏酒逗弄了会儿小宝宝,似是无意提起,“大雍的皇帝率军五十万,目前已经抵达南疆边境。他们i者不善,陛下需得早做准备。”
苏酒神色微凝,认真地点点头。
颜鸩替小宝宝合拢襁褓,“臣愿意替陛下率军御敌。”
“我打算亲自走一趟边疆。”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四目相对,颜鸩微微皱眉,“萧廷琛非常危险,陛下不宜前往,万一有个好歹——”
“我与他认识。”苏酒嗓音淡漠,“据苏堂所言,这个男人曾经伤害过我。他参与了我的过往,我想知道,我的过去究竟经历了什么。是否如苏堂所言,我当真被他……”
澄澈平静的鹿儿眼染上凛冽杀意。
颜鸩自知拗不过她,于是没再多劝。
他继续逗弄小宝宝,过于狭长阴鸷的双眸极快掠过一抹期待。
他期待苏酒与萧廷琛彻底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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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第六天嗷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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