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炳林虽然痴傻瘫痪,但最基本的饿他还是能感觉得到的,每每饿得难受,他就会艰难的从床上爬下来,试图找吃的。但大多时候都是重重摔在地上,屎尿也拉在裤子里。
吴菊晚上回来,本来是趁兴而归的,可看到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她心中的兴致全无,心里除了厌弃就是厌弃。
她更肆无忌惮的谈起黄昏恋,甚至在心里恨不得张炳林怎么不去死,这样要死不活的活着,害人又害己。
付家院里,张晓琴在院里逗着自己的丑闺女。
自从那天之后,张晓琴听了吴菊的话,每日都安安分分在家里带孩子,不再去和那牛娃鬼混。
牛娃见张晓琴久久不去找他,他还总是跑到付家院外徘徊,想知道张晓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怎么突然不和他联系了。
他心中有鬼,又不敢正大光明冲到付家院里去。来来回回几次后,他只能求助在自己身旁跑着玩耍的孩童。
“来来来,强娃,你过来。”他朝着那群还用招手,叫着其中一个孩子的名字。
那叫强娃的孩子,迈着步子朝他这边走过来。
他俯下身去,将孩子手中退了色的篮球接到手里,仔细瞧了瞧,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强娃啊!你们若把这篮球扔到付家院里去,然后再跑进去捡出来,我就一人给你买一包酸枣糖吃。”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好,我现在就去。”那孩子说着,从他手中夺过篮球,就准备往付家院里跑去。
“回来,回来……”牛娃赶紧招手让那孩子返回来,“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张晓琴你认识不”
那孩子点点头。
“你进去的时候,一定要帮我看一下,张晓琴在不在,在做什么,这样才算真正完成任务,明白了吗”
“这——光靠这篮球怕是做不到。”
“我不管,反正你们不见到张晓琴,不告诉我她在里边做什么,那就没有酸枣糖吃。”
那孩子细眉一皱,挠了挠头,把目光落到拴在旁边的老母鸡身上。
老母鸡赖窝,不愿意生蛋,这孩子特意把它抱出来拴在树上,想打掉它赖窝的毛病。
“有了。”那孩子惊叫到,跑到树下去把老母鸡腿上的绳子解开,满脸堆笑抱着老母鸡回到牛娃身旁,“有我家阿花,保证完成任务。”
那孩子叫上小伙伴,带着篮球和母鸡朝付家跑去。
这帮孩子,还真是鬼点子多。
他们把篮球扔进付家院里,又趁机把老母鸡放了进去。而后,一窝蜂拥进付家院里,把那只母鸡追赶得四处跳,一时间付家变得热闹起来。
院里一下满地狼籍,张晓琴怀里的孩子也吓得哇哇叫。她抱着孩子,冲着孩子们大喊大叫,“你们这帮熊孩子,你们这是干嘛呢赶紧都给我滚出去,没看见把我女儿吓哭了吗你们这是要翻天吗看你们把院子弄得乱七八糟的,快滚出去,一帮有娘生没娘养的混孩子。”
那强娃一边追着自己的母鸡,一边回应张晓琴,“晓琴婶子,我家母鸡跑错门,跑到你家院里来了,我们这是捉鸡来着。”
一个孩子不小心从张晓琴身旁撞过,险些把他撞倒,她尖叫着,“哎呦喂!你们——我的腰,哎呦喂,腰都快被你们给撞断了,你们倒是走不走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绑了你们去见你们的大人。”
孩子们一听,怕了,都争先恐后的跑出付家院子。
强娃也赶紧抱起自家的母子,紧跟在同伴后面,跑出了付家院子。
牛娃见他们跑出来,迫不及待迎上去,“怎么样怎么样张晓琴在不在”
“想知道”
“当然,快说。”
“酸枣糖呢没有酸枣糖,说好了完成任务给我们酸枣糖吃的。”
“都是些鬼人精,走跟我来。”
牛娃带着这帮孩子来到保管室,买了酸枣糖分给他们。
“糖也吃了,总该说了吧”
他们这才把院里的情况告诉牛娃,“晓琴婶子就在院里,抱着付娇蓉在晒太阳呢”
“你确定她没有被关起来”
“就在院里,我们都能进去,怎么可能是关起来。”说完,那帮孩子蹦跳着跑开了。
留下牛娃一人在原地发愣,他就想不明白了,张晓琴既然没有失去自由,可为什么这几天都不来找他呢不但不来找他,在村里也碰不见她,就好像被禁足了似的,他百思不得其解。
疑惑归疑惑,他也只能不了了之,不敢上门去找张晓琴讨要说法,只能独自干着急。
在等待付俊回来的这段日子,张晓琴虽然痛改前非,但付妈妈好像并没有因为她的改变,而对她另眼相开。
好在,两个人还算是各做各的,没有多加相互干涉,也没有大吵大闹。只是从双方的眼神就可以看出,这两人还是不怎么对付的。
付妈妈现在不想费唇舌和张晓琴大吵大闹,她在等自己的儿子回来,每天都到村口去看好几回。
一天,两天,三天……时间就这样这样一天一天从指尖流过,很快一个月过去了,付俊还是没有回来。
付妈妈急得又打电话去付俊工作的地方查问,对方回话,早在二十多天前,付俊就辞掉工作离开了。
付妈妈这下急了,虽然隔着千山万水,但也不至于二十多天不到家呀就算徒步也该回来了吧!
她赶紧跑回家,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的老伴儿,“老头子,你说咋办呀这阿俊是不是遇到什么意外了呀这可怎么是好呀”
“也许,阿俊有什么事耽搁了吧!再等等,你也别太着急,急坏了身子。”付爸爸安慰到。
“你说我能不急吗这可是我们唯一的儿子,不是院里的猪猪狗狗。你看你,还跟它个没事人一样。”
付妈妈急得在屋里跺脚,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
抛开阿俊安危不说,付妈妈还在意的是付俊早一天回来,就能早一天把张晓琴扫地出门。
“还有那伤风败俗的女人,她多在我们家待一天,我心里就多堵一天。我那天打电话说得很清楚了,阿俊也不是个拖拖拉拉的人,但为什么现在都还不回来,我真是一天也不愿看着那对母女。”付妈妈满面愁容,坐在屋里的椅子上,唉声叹气嘀咕到。
好啊!原来背着我找付俊回来,想把我扫地出门,真是小看了你们这两个老家伙。
在堂屋里的张晓琴,无意间偷听到了两人的谈话,在心里恨得咬牙切齿。
张晓琴一气之下,抱着孩子冲回了娘家。
对,就是隔壁的张家,她的娘家。
张家院门没锁,但吴菊这个时候不在家,她正在外边和她相好的老头子钓鱼,倒是有几分浪漫。
淑梅正在喂张炳林吃午饭,听到有人进来,她放下手里的饭碗出门来查看,她还没走出房门,就和张晓琴碰了个正着。
“是大姐呀”
“怎么难不成我回我自己家还要向你报告不成”
张晓琴一向和淑梅不对付,再加上刚刚听到付家二老的谈话,她心里本就不痛快,这淑梅算是撞到枪口上了。
“大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随口问一下。”
淑梅说着,转身继续去喂张炳林吃饭。
张晓琴跟着走进去,走到床边,瞄了一眼躺在那里的张炳林。
“阿爹,你最近可有好些”
张炳林看着张晓琴来,原本平静的脸上却添了几分惊色。
张晓琴刚刚说完话,好像就问到了张炳林身上的屎臭味,她迅速掩住自己的鼻子。
“康淑梅,你就是这样照顾阿爹的吗一股屎尿味,你这是让阿爹拉撒在床上也不管呀外边还传你,多么多么孝顺,多么多么苦心持家,是难得一见的好女人。原来也不过是一堆马粪——表面光。”
张晓琴捏着鼻子,站在那里说风凉话。
淑梅无心解释什么,她也懒得解释,喂完张炳林的饭,她还要忙着下地干活。
“怎么是心中有鬼,不敢吱声了”
张晓琴很沉的住气,把最后一勺饭喂到张炳林嘴里,放下碗勺,从旁边的水盆里拧干毛巾为张炳林擦洗手脸。
“你是聋了吗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咋一声不吭”
康淑梅替张炳林擦洗的手,停顿了片刻,“大姐,我倒是想让阿爹干干净净的,可——你也是女人,你想想看,我一个儿媳妇做这样的事合适吗若你真心为阿爹好,你就劝劝阿娘吧!让她对阿爹尽兴些。”
“哈哈!你啥意思你这是说,这都是我阿娘的不是啰”张晓琴一阵冷笑。
“大姐,都是为人子女,为人父母的人,你又何必总和我不对付,你知道我没有这个意思的。常言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我从来没有把照顾阿爹,当作是麻烦,我只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阿爹能好好安度余下的日子。”
或是淑梅说得句句在理,或是张晓琴心中有愧,她不再和淑梅顶嘴,识趣的抱着孩子走出房门去。
淑梅细致入微的替张炳林擦洗完身子,这才收拾好盆碗毛巾,迈着急匆匆的步子准备朝自己家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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