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霜端着药碗,轻轻推门出来。洛持不知何时来的,已等在门外许久了。
“老爷您……”
不等吟霜说完,洛持便做噤声手势。吟霜会意点点头,关好门走过来。洛持蹙眉瞧着房里,低声问道:“月儿他怎样了”
吟霜低声回道:“老爷不用担心。月儿他没事。今日已能坐起了。”
洛持闻言舒了口气,道:“那再过几日月儿便可下地行走了。”
吟霜笑道:“对。月儿跟老爷一样身体强健。不出几日,这小猴子就又能活蹦乱跳的,到处去惹麻烦了。”
“嗯。”洛持含泪点点头,“月儿自小便活泼开朗,无拘无束。倒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冷酷古板,禁锢了他。我不是个称职的父亲。”他攥紧拳头,愧疚垂下头。
“老爷您进去看看月儿吧。”吟霜拉洛持到门前。
洛持转过身,惊慌摇头:“不。月儿他定不愿见我的。我这样贸然进去,他定会生气的。”
“老爷。不是您想的那样。”吟霜拉回他,“月儿他其实很想见您的。尽管他口口声声说着不想见您,可心里却渴望见您。要不然他怎会捂在被子里痛哭啊!”
“月儿他……”洛持眼眶发红。
“老爷您就进去陪月儿待一会儿吧。”吟霜侧身给他打开门。
“我……”洛持攥了攥拳,踏入房内。吟霜从背后轻轻关上了门。洛持走过去,立在泛月床边,有些手足无措。许久,他清了清嗓子。
泛月闻声钻出被子,正好与父亲四目相对。
这下轮到洛持不敢与儿子对视了。他赶紧侧过脸,冷冷说道:“为父来看你了。”他本不想语气如此的,可却惯性地使然。
泛月艰难支起身子,朝父亲拱手抱拳,道:“见过镇国大将军!”
“月儿你……”洛持蹙眉看着儿子,心如刀割。没想到儿子真与自己生分至此了。
泛月持礼,冷冷问道:“请问镇国大将军,来我这个废物这里有何贵干”
面对儿子这一口一个的“镇国大将军”,洛持彻底哑口。泛月也没有继续说。二人就这样陷入了沉默,气氛尬得慌。
“月儿你好好养伤,为父走了。”洛持打破沉默,却是道别。
泛月这个“爹”卡在喉咙,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他眼睁睁看着父亲的身影消失眼前,泪光朦胧。
数日后,泛月可下地行走了。玄鲤、晴岚闻讯一起前来探望祝贺。泛月设下酒宴,迎接款待。
晴岚夺过泛月酒杯,嗔怪道:“月哥哥。你伤刚好没多久,就不要喝这么多酒嘛。”
“小丫头片子边去边去。别坏了哥哥的雅兴!”泛月夺回酒杯,送到玄鲤面前,示意玄鲤斟酒。
“鲤鱼你敢!”晴岚瞪眼一拍桌子。
玄鲤晃荡晃荡酒壶,笑道:“泛月你说我是斟还是不斟啊”
“算了。我自己斟!”泛月拿过酒壶,斟了满满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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