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声是孙承宗的母亲,年龄九十高龄的曲王氏所叫。
曲王氏早年也成经拜入铁剑门,成为一名内门弟子;凭借一把铁剑纵横江湖、快意人生。
直至她上了年纪之后才回家养老。
他老伴是她的师兄,亦是铁剑门人,可惜的是在一场门派争斗中呜呼哀哉。
曲王氏生有俩儿子,特别是她的二儿子孙承宗官场得意、威名远扬,以至于铁剑门都于此她的门第为荣,到处炫耀;并派来两名外门高手充当她的警卫和传讯人。
外有儿子孙承宗光耀门第,内有铁剑门撑腰,老太太这一下子算是走到了人生的顶点。
其实在张二茂所带来的家丁当中,就有相当部分的铁剑门弟子在内。
可是今天闹的这一出,让老太太吃惊不已、急忙喊停。
都啥时候了、还闹内讧,这不让人笑话吗!
变了,什么时候这些铁剑门的弟子都变得如此陌生了还算是铁剑门的人吗!
叫第二声的是孙承宗。
他不明白事情咋会闹到如此地步,李沐莫名其妙的退走正奇怪呢,内部又起了波澜。
他先安抚好双方,让其平静下来,再仔细了解事由。
毕竟义士的一方亦遭受很大的损失,五十六名义士仅剩下二十不到,其中铁剑门的人占去大部分;除了李默一以外,几乎人人挂彩。
再怎么也得安慰安慰别人才是。
事情终于弄明白了,原来是作战理念不同的缘故。
两边的人都有一定的道理,但倘若是到了血肉横飞、六亲不认唯认自已手中刀的战场,说实话,孙承宗还是偏向于张二茂的那一套。
至于李默一所说的江湖道义,孙承宗不由得呲之于鼻,也明白不经过战场的洗礼是不会明白其内在之含义的。
正当孙承宗与母亲一道协调此事之时,又有人报告门外又有大批五军营的官兵到来。
因人员义士方面伤亡过大,孙承宗命张二茂率领家丁配合部分义士守住后门,自己则与孙轸、孙钤急匆匆返回前面。
结果看到的却是五军中军营作营官木易、三千营作营官铁镐勒。
不仅如此,得知此地有变故的朱由检、还派来了两百名携带火器的火器营官兵与作营官朱起意;还有王承恩率领的大批锦衣卫。
特别是三千营的铁镐勒,原本该营就是明朝所招募的蒙古雇佣骑兵,非常精锐,孙承宗更是对铁镐勒有恩;得此地情况有变,此次一下子就带来了一千五百名全副武装的雇佣军官兵,几乎来了一半。
这等阵势就是李默一看见了心里都打鼓,更别说李沐和司徒既了。
接到密报的李沐,见势不妙,急忙遣人通知司徒既,自己率先命人撤走;这也就是孙承宗感到不解的原因。
将此地情况一说,铁镐勒、木易及锦衣卫将领等勃然大怒,王承恩则面色铁青。
铁镐勒当即就要率兵追击,被孙承宗阻住。
明知是何人所为,切是苦无直接证据,无法采取行动。
王承恩命人将此情况汇报给朱由检后,吩咐保护好孙府、并全城戒严,搜捕逃窜的叛逆。
事情到此便告一段落,得知此情况的朱由检、气得将桌上的砚台都扔掉了,直接下令首恶李沐、司徒既及其全家授首,旁系亲属女的全入妓院,男的全判充军边疆,永不回朝。
可当抓捕活动开始时,事情却不尽人意,李沐、司徒既不仅本人已逃跑,连直系亲属也都不见了,不过抓了一些倒霉的鱼虾、弄得全城皆知而已。
到了第三天,事情终于有了转机,全城戒严的结果是,不断有当初参与杀戮的官兵被捕获。
通过各种手段审讯,所有残缺不全的证据、各种证词综合起来、全都直向一个人内阁首辅、吏部尚书、太子太傅叶向高。
而巧得很,李沐、司徒既的老家均为福建福清县孝义乡人!
别看朱由检平时优柔寡断,但有的时候也铁血无情。
有人向孙承宗动手了,而且还是在京城里面、由五军营人马动的手,这不在太岁爷头上动武吗!
除了对五军营来个大换血,对于叶向高本人,朱由检下令罢免内阁首辅、吏部尚书、太子太傅称号并打入大牢;凡是与叶向高有关的、提拔的人员一律罢免或重新降职录用。
其结果是倒霉的叶向高自个蹲了大牢,其家人朱由检到没有牵连他们,只是撤销他们所享受的各项福利,其他的田亩之类的依旧保留,只是将它们的税率提高至原先的三分之二。
……
锦衣卫诏狱,阴暗潮湿,一盏气死风灯映照得叶向高那惨白铁青的脸。
下狱仅三天,叶向高整个就掉了近三十斤,高大的身躯弯曲下坠、形如枯槁。
戴着刑具,叶向高整个缩在一个黑暗的角落、不言不语,谁问都不理;一双眼睛则是发出一种困兽犹斗的厉光。
功亏一篑,叶向高也没想到会落到这个地步,仅仅是对夜行人的选择失误就弄到这个地步。
那些夜行人是叶向高秘密训练的、专门用来执行一些见不得光的事由的。
原本用于对付魏忠贤及其党羽。
魏忠贤失势后,这些人则用于执行秘密任务,对付孙承宗就是其中的一则选项。
为了以防有失,叶向高还暗地里联系同样是福建同乡、也对叶向高有仰慕之恩的、五军营中的左哨营作营官李沐、右液营作营官司徒既,作为第二层保障;确保万无一失。
正可谓人算不如天算,夜半走路磕到了石头。
孙承宗回朝述职,仅携带贴身家丁护卫。
可正是由于这些家丁的英勇无畏,使得叶向高的想法最终破产。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孙承宗以及家人的身边竟然还有江湖人士的帮助。真是一着错、则满盘皆输!
现在的叶向高、如同一只受了伤的恶狼,嘴舔着伤口,在等待着一个机会,一个能让他翻身的机会。
像他这种在位数十年的官场老饕,其门生弟子满天下。
锦衣卫诏狱、听起来很恐怖,但是,真能阻拦得了他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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