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阳从西南锦州,一路往东过炀州到锦州,再折往北上庆州。
庆州是皇甫家的地盘,莫阳此去就是要拜访皇甫家。
皇甫府中,家主皇甫容正与儿子皇甫海就当今江湖之事交换看法,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天洪帮和聂飞之事。
“父亲,苍月山脉那一百六十七位江湖同道,还有蓝煌村村民,依我看并非聂飞所为。我与聂飞见过数面,了解他的为人。”
皇甫容道:“我虽然没有见过聂飞,但我也不相信是聂飞。不过,这只是基于常理。倘若魔刀真像传说中的那样,会影响刀的主人让其成为魔头。那么聂飞的所作所为未必没有可能。”
皇甫海摇头,辩驳道:“魔刀影响,不过是以讹传讹。我不相信一把刀能够影响人,多是想要抢这把刀的人,故意这么说。如果魔刀真会这样,为何会有这么多人抢”
“可传闻聂飞如今已是罡劲初期,而你呢,仍旧停留在化劲中期。当初你的武功可是比聂飞还高,如今已经远远被他抛在后面。不是魔刀的功劳,又会是什么”
此时,下人拿来一份拜帖,皇甫容接过一看,是摘星楼莫阳。他将拜帖递给皇甫海,皇甫海看过后笑笑。
他道:“定是来游说我们联手杀聂飞灭天洪帮。”
“如何见得”皇甫容考究儿子。
“莫阳与东鹰帮帮主向乾阳和五元门帮主易问天,共三位罡劲中期强者前往天洪帮,却被聂飞杀了两人,只逃得一人回来。死的偏偏是两个帮派的帮主,你说巧不巧”
皇甫海摇摇头继续说:“莫阳此番失利,本应从众人眼前消失,像以前的摘星楼一样隐藏在暗处。可他偏偏又明目张胆来拜访我们,定然是想要五大世家一起加入,再次对付聂飞和天洪帮。”
“东鹰帮和五元门群龙无首,正是好机会啊。他们死了帮主,肯定不会罢休,誓要与天洪帮战个你死我活。两派打一派,天洪帮大难,东鹰帮和五元门也会元气大伤。此时正是世家对三大帮派下手的好时机。想必莫阳就是打的这个主意,让五大世家联手。”
皇甫容点头,对儿子的分析表示赞同。
“你觉得皇甫家该如何选择”他又抛一个问题来考儿子,这是要尽心培养儿子接替他家主的位置。
“我觉得皇甫家应该袖手旁观。”皇甫海没有多想就给出答案,显然他早考虑过这个问题。
从得知向乾阳和易问天被杀,他就考虑过许多变化发展。莫阳今日前来,是他曾经考虑过的一个发展。所以皇甫容问他是,他马上说出答案。
这是他深思熟虑后的答案,让皇甫容诧异的答案。按理来说,皇甫家应该参与进去,瓜分利益,为何自己的儿子却说要袖手旁观
他看向皇甫海,以目光询问原因。
“袖手旁观,就是对天洪帮和聂飞最大的帮助。袖手旁观,实际上等于暗中相助东鹰帮与五元门对付天洪帮。哪天聂飞来问责,我们站在世家和朝廷的立场不出手,也是遵于规矩,聂飞无法拿我们怎么样。我们不帮天洪帮,东鹰帮和五元门也不能说我们什么。”
“那天洪帮这块大肉,别人都在瓜分,皇甫家不吃就算我答应你,家族中其他长辈也不会同意吧。他们可不会放过嘴边的肉。”皇甫容提醒儿子。
“聂飞死,我们再吃不迟。哪怕吃得少点也没关系。可如果聂飞不死,那以聂飞的性格,所有对付他和天洪帮的人,都不会放过。现在说聂飞成魔,我不信。但到时候的聂飞,就不是成魔那么简单。”
皇甫容道:“你太高看聂飞了吧。”
“聂飞没入罡劲时,还可以杀他。他一入罡劲,再无人能杀他。”
“秦龙也不行他应该已是罡劲后期。”
“罡劲后期也不行。”
“你先去和你的叔伯们谈,我会会这个摘星楼的莫阳。”
莫阳进来时,只看到家主皇甫容一人稳坐上座。皇甫容同样没有让莫阳落座,而是问他为何而来。
看着皇甫容沉稳的样子,莫阳隐隐感觉不妙。待他把对宇文成说的话再说一遍给皇甫容听,还把宇文家的协议,还有易家、李家的协议拿给皇甫容看过后,皇甫容让莫阳暂且等候,他需要与其他人商量。
进入皇甫家内阁,皇甫家的长老和许多掌权者已经汇聚一起,先一番与皇甫海讨论过。听到大家的决定,皇甫容有点诧异。
“你们竟然听从海儿的建议”
“海儿说得有道理。皇甫家若明着参与,会有得罪聂飞的风险。若是卖聂飞一个面子,假如聂飞不杀,将来皇甫家才是笑到最后。就算他们杀得死聂飞,皇甫家不过少分一点利益,以皇甫家这些年暗中发展,并不会被其他世家拉下差距。”
“家主,聂飞在洛城外敢放言罡劲初期在他面前只有送死,可见聂飞不仅是狂,还有狂的实力。此子有甲衣护体,就算几个罡劲中期围攻,恐怕也难以将他杀死,他又不是不能逃。”
“更何况,那摘星楼莫阳出现的蹊跷。是不是陷阱不好说,只要我们不踩,又能把我们怎样”
皇甫容敲了敲桌面,大家议论才停下。他道:“你们可知那个莫阳是如何对我说的他说,他为秦家办事。苍月山脉一百六十七江湖同道,还有蓝煌村的村民,都是他杀的。”
众人大惊。
“他杀的嫁祸聂飞”
“好大手笔。这恐怕是秦龙的谋划吧。一计连一计,先把魔头安在聂飞头上,让大家对聂飞动手有大义之名。再挑拨东鹰帮与五元门联手攻打天洪帮。最后世家出手灭东鹰帮和五元门。啧啧,不得不佩服。”
“我觉得应该佩服的,还是我们的海儿。他早就猜到苍月山脉和蓝煌村都不是聂飞下的手。”
“哼,蓝煌村是宇文家的地盘,宇文成这家伙被人玩一手,还同意联手参与,真不他是怎么想。”
“蓝煌村的船跑得远,不在他们划定的海域捕鱼,少交鱼税,有人替他们做了他们想做又不方便做的事,他们心里高兴还来不及。”
此时皇甫海说道:“父亲,诸位长辈,这不过是莫阳一面之词。也许这得到了秦家的默许,但我猜以秦龙的做法,最后秦家不会出手对付聂飞,而是想让别人代劳。否则,来的就不应该是什么摘星楼莫阳,而是秦家的人。”
众人听到皇甫海的话,皆是沉默不语。随后有人心头一惊,觉得皇甫海说的似乎有些道理。
秦家是皇族,和摘星楼联手摘星楼为皇族办事这要是传出去,恐怕才是江湖上一个大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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