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主君共月明》第七章 诡异气氛

    夏姜恐怕想破了头也不会想到,这个年代,男子的衣衫是只有妻子才可以洗的。

    在这个时代,衣衫是有特殊意义的。

    未婚男女相看之后,若男子钟意于女子,愿与她喜结连理,便会拿一件外衫给媒婆。媒婆看到外衫自会明白男子的意思,然后便会拿着他的外衫到女方家。女方不必多问什么一见外衫便知男子的意思,若愿与他结亲就会主动拿出女子的庚帖。

    所以在这样一个奇怪的背景之下,几个古人全部华丽丽地误会夏姜了!

    “癞蛤蟆呱呱。。。。。。”王钰一边嘲讽夏姜,一边学着蛤蟆的模样跳了几下,哼,季师兄可是南濯的五皇子,岂是你一个小小厨娘可以肖想的。呸,不要脸,竟还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季师兄的外衫!

    对这一切完全不知情的夏姜只觉得莫名其妙,我就帮人家洗个衣服招你惹你了!这个死王钰,不收拾一顿就不知道自己姓王。

    王钰敏锐地察觉到了夏姜的企图,看她那手悄悄伸向了烧火棍,条件反射似的拔腿就跑。。。。。。

    两个人年岁相当,比季离和沐夕尧都要小上个四五岁,此时打打闹闹的样子倒像是一对青梅竹马的冤家。

    季离叹了口气,大概是想多了吧,听闻这丫头自小在青微山上长大,无父又无母,大抵是没人教过她这些吧。

    看看祭酒夫人那个跳脱的性子,就知道夏姜这样也在情理之中。她大概只是觉得把自己的衣服弄脏了,想帮自己洗一洗吧。

    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季离也就释然了,看着他们仍上蹿下跳你追我赶的模样,忍不住浅笑了起来。等王钰再次绕到他面前时,他还趁他不备拽住了王钰的耳朵。

    “季师兄,哎呦,松手啊,季师兄好疼啊!”

    “祭酒大人让你来是为了修门的,可你自己看看,这一上午你都干了些什么!”

    “我这不是正要修呢吗,谁让这丫头找茬的。”

    “哎,你怎么恶人先告状呀,要不是你丢了我一身的灰,我能追着你跑吗!”

    这家伙惯是个会颠倒是非的,不教训教训咽不下那口气。

    夏姜瞅着他被季离揪着动弹不得,挥起烧火棍在他小腿上敲了几下。

    “哎呦,死丫头,你再打一下试试!”

    夏姜闻言,又朝他小腿上打了几下,打完还冲着他吐了吐舌头,“这么奇怪的要求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不过既然是你求着的,不成全你我于心不忍啊。”

    季离闻言笑的更甚,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

    王钰这小子自小被他娘惯坏了,无理也能给你扯出三分理来,惯是个会用歪理邪说压服人的,没想到如今碰到一个比他还胡搅蛮缠的,竟把他怼得无话可说。

    不知道临阳王知道了会不会激动地痛哭流涕,然后好吃好喝地供着夏姜以备不时之需。

    “行了,赶紧修吧,祭酒大人可说了,酉时之前必须弄好。时候到了我会代祭酒大人来查验的,若是酉时之前不能完工,你就等着作二十首诗出来吧。作诗还是修门,你自己选一个!”

    “季师兄。。。。。。”王钰瘪着一张脸,那样子跟受了什么重大打击一般。

    “不用说了,夕尧会帮你的,赶紧干吧,记住了啊酉时之前完工!”

    任王钰怎么撒娇耍赖,季离都不吃他那一套,安排完事情就回学舍换衣服去了。

    起先王钰还担心季离会回来查看,装模作样地干了点儿小活,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季离往这边来,就放开了胆子,警告了沐夕尧一声后就跑的没影了。

    院子里只余沐夕尧一人忙活,他性子木讷,进到院子里已有半日了却未发一言,兀自在那里做着木工活。

    他的脸看上去很普通,丢在人堆里认不出来的那种,皮肤有些儿黑,在日光下闪着亮油油的光泽,跟做了日光浴似得。不过挽起袖子的胳膊却很白皙,大概不常被晒的缘故吧。微微可以称道的是他的鼻梁,线条流畅挺拔没有一丝沟壑。

    夏姜出去的时候,他正弓着腰往门板的上钉薄板呢。

    不知为何,现在的他跟初见之时,给夏姜的感觉很不一样。

    哪不一样呢,夏姜又细瞅了瞅,终于发现是气场不同了。专注认真做着木工活的沐夕尧周身都散发着一种别样的气质,不都说认真的人最美吗,他现在给夏姜的感觉也是如此,总之跟初见之时那种畏缩胆小的模样一点儿也不同。

    “沐先生,歇一会儿,吃了饭再做吧。”

    夏姜已经备好了午饭,他们老家的风俗,请人做工不光要出钱还要管饭的,总不能让人家辛苦了一上午,还要饿着肚子自己做饭吃。

    沐夕尧闻言也没客气,把工具往地下一放就净手去了。

    等他进去的时候,夏姜已经将盛吃食的陶碗放在四方的小矮桌上了。

    只见白色的粗瓷碗中飘着几片鲜绿的豆叶,豆叶之下是近乎透明的类似扁食的东西,但形状又跟扁食不太一样,还要小上许多。

    那些白乎乎圆滚滚的小东西一个挨着一个飘在碗中,半透着里面青黄相见的馅儿,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韭菜的香味。

    “你先坐,我再调个凉菜。”

    沐夕尧不动声色地盯着正背对着他做菜的女子,今日她穿了一件鹅卵青的直裾,那直裾对她来说似乎太大了一些,把她纤细的身子衬得更单薄了几分。乌黑的发丝没有挽髻,只梳成两根交缠在一起的辫子垂在身后。

    刚刚她要季离的外衫是有意还是无心还有一个人缘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变化那么大呢,之前明明。。。。。。

    沐夕尧垂头沉思的片刻,夏姜已经端着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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