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迷雾的乡村》道行

    他又不是完全遗憾,看着自己精心设计建造的两栋房子,精致、规整的院落,院子里葡萄枝干已被好兄弟帮着埋进土里,空余架子,地上泥土部分都进入休眠状态,曾经的草莓、蔬菜没了踪影,不由疑惑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再看一眼初生的太阳,它送来耀眼的光芒和温度,送给这个小院温暖的色彩。鲁义又骄傲地以为城里别墅都不如啊!看妻子推动自行车正要送女儿去镇上幼儿园,而女儿梳了满头小辫正在跟自己挥手再见,这般可爱、这般温柔的笑脸,这般温馨的画面,鲁义不舍得她们离开了。再回忆昨晚女儿又拉住他要求教打拳,然后母亲没有反对还十分投入地观赏。这种朴实的生活都多么美好啊!

    她们刚走,蒋清泉就走进来,告诉中午到他们那里聚聚。鲁义正好说:“我现在就到店里看看吧,有人玩就玩两把。”到那当然就凑上一局,鲁义就进入到熟悉的生活中。即使离开了几个月,显然对周围人的生活没有任何影响。所有人对他也没有特别的疑虑,或是问一句:不出去了这村里出去不回来的占据一半,连续打工半年、一年的也是太多太多。出去是为了生计,回来就是洗礼,生活节奏变和缓了,或者说是麻木了。一天天就这样吧,忙忙碌碌是一天,无所事事也是一天。玩牌中的快乐更是虚伪的,一家赢必有一家输,赢的快乐一定是输家的气恼转化来的,绝对的看透、看淡——没有发现。

    蒋清泉、齐兰英还是愿意鲁义回来的,他们把鲁义当成了亲大哥,当成了亲密的依靠。虽然两口子也树立了一定的威信,但是鲁义能在身后还是有些不同。倒不是一定系着,更看重的还是这种亲密,这种亲密无间。鲁义回到身边,生活就增加了内容。

    麻将馆也是一个信息集散地,玩牌是一部分,家长里短的散布是衍生品,不只是是非非,所有对好恶的表达都是幌子,对错的评判标准都是飘忽的。不需听张三做得不对,因为张三出现面前这些谈话就停止了。谁对权、财、势占据了语言的主导,真理从来与大众的盲从无缘。

    鲁义还是寻机听到那段和李寡妇、陈闯的记忆,不经意当他面表达的都是李寡妇的不对,初听还有些释然,渐渐就麻木了,然后心里还要为他们母女说话了。但还是别说了,过去了就过去吧,是非真是描不清。

    突然大家传言的焦点都放在刘君君兄弟刘成出来了。刘君属于寡言少语老城厚道类型,他兄弟可是非常张扬,未成年就表现为村里装不下,敢闯敢干,到成人更需高看一眼。先也不知出外干什么,但是回来都是衣着光鲜。装酷,墨镜戴着,表戴着,金链子挂着,小汽车开着,这可是十多年前的事啊。让全屯子老少羡慕,尤其一些少女抓狂。可是突然被抓了起来,慢慢才传出是因为倒卖增值税发票判了,十二年,今年刑期已满,回来了。看到人过来传说,还是倍儿精神,不像进监狱,倒像是长途旅行一圈;传说人家在监狱也没受罪,还帮监狱做买卖,是个红人。便也有人反驳说,那是老刘家托了关系,刘成先头挣着钱了,没交出来,所以有底儿。不过都夸他是个能人,是个耍快人。

    鲁义先知道这事,杨立国曾找他一块给刘成接风,而他以为之前没什么交情就没凑那个局。只是记得都在一个村子,还在一个小学待过。刘成比鲁义小两个年级,但是到中学时声名就远远盖过鲁义。村中大他两届小他两届的都要跟他混,算是孩子王一样角色。鲁义那时却孤僻,常常躲着他走。

    现在鲁义也不主动找他,他却来找鲁义,走进麻将馆里,在门口一站,看到的都向他打去招呼,他再向里走。鲁义作为主人自然要现身迎一迎,而齐兰英早招呼说:“成哥,还是那么帅,没好意思去看您,今天赏脸到妹子这,先随便坐坐,晚上和我们清泉还有鲁大哥一块喝一杯。”

    刘成也是先夸她:“妹子还是那么漂亮,听说了你和我清泉大弟成家了,挺好,清泉老实巴交,从小不像我们胡打乱凿,是个正经过日子的人。”

    他较齐兰英大四、五岁,读书时没什么交集,不过齐兰英疯时他也知道,确是有些印象的。当然此次来麻将馆不是为了她和蒋清泉而是为了鲁义。所以紧接着招呼道:

    “大个,听说你混得挺牛逼的,当年我可没看出来。”

    是的,他从前对鲁义的称呼都是傻大个,现在把傻字去掉算是对鲁义的尊敬了。

    小学五、六年级他就敢晚上到外村跳舞、打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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