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距离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
属于夏日,碧绿色的草叶挂着清澈的露珠在朝阳下闪烁金色光芒,地里高挑的玉米秆顶端已经开始扬花,南瓜藤在田埂上盘旋,几颗苹果树的树冠上有着几只麻雀在嬉戏。
这是一个三面环山的峡谷,峡谷中间有着一条小溪,溪水清澈,偶尔还能看见一些小鱼儿悠闲地躲在石头缝内戏沙。
通过鹅暖石铺就的民间小路一直向上,入眼是一栋黑白墙体,青色瓦房的农家小院,小院旁边有着一大片果园,栽种着苹果、油桃以及樱桃。果园里还能看到几只土鸡在惬意奔跑,林生感到有些心灵悸动。
早些年已经知道月黎家中有五人,爷爷奶奶尚在,父母特别健康,还有个十八岁的弟弟。
“叔叔阿姨好。”林生将简单的礼物放下,站在红色的木制大门前,看着眼前一对中年夫妇,面露恭敬,然后打招呼。
“哦。”岳父是一个有些健硕的男子,头发黑白相间,却十分干练,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皮夹克,手中夹着一根香烟,精神奕奕。他看了看林生头上的银发皱了皱眉头。
“林家小子,你是做什么的”岳父开门见山地问道。
“自由职业。”林生想了想,然后说道。
“喔就是俗称的二流子(古。惑。仔)”
“叔叔,不是!你看我这小身板哪里像二流子嘛。”林生有些苦涩道。这算是人生中几大考验,林生毫无经验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老头子,别太严肃,都站着干嘛,进屋坐。”岳母和蔼地说道,缓解了林生的尴尬,旁边月黎捂着嘴偷笑。
“爷爷、奶奶。”进了屋的月黎显得特别活跃,她跑到院坝内,向坐在板凳上晒太阳的两位老人,各种撒娇。林生礼貌地跟着月黎打过招呼。
“小叶子,这是你男朋友啊,长得很干净。就是怎么年纪轻轻就少年白”爷爷是一个精干的小老头,体型消瘦,已经七十高龄却显得特别年轻,腰间挂着一个牛皮制作的烟袋,手中将铜制烟斗在水泥地上敲了敲。
“爸,别问了。”岳父走上前说道,然后招呼林生跟着进了客厅,林生与二老打了招呼便跟着岳父进了门。
“新闻上那个林生是不是你?”岳父靠在咖啡色的沙发上,很自然地问道,将手中香烟丢入桌子上一个水晶烟灰缸。然后双手在腹部交叉。
岳母拿着保温瓶倒了两杯茶水。
“是。”林生语气很恭敬。
“这样啊。”岳父陷入沉思,继续问道。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前些年偶尔听小叶子提起过,这些年她回去读书之后便再无你的消息。”
“以前应该有一年半吧,后面因为工作太忙,忽略了太多,被小叶子甩了。”林生尴尬地说道,却又怕眼前的岳父责怪于他。
“她既然带你回来,这是打算结婚了”岳母接过话,问道。
“是的,可是由于一些特殊原因,我要带小叶子离开。”林生并不打算隐藏,这一切直接坦白比较好一些。
“卫星上”岳父皱了皱眉头,对于林生他有些许了解,可是神情有一些不愿意。
“可能还要更远一些。”
“那要好久才能回来一次什么时候办酒席”岳母问了一些比较符合当下的问题,从言语间能理解她并不反对二人在一起。
林生陷入沉默。这世间有的东西不能依靠实力征服,亦或者用金钱来衡量。
那叫亲情。
“我无法向你们保证什么。”沉默良久,林生说道。
岳父二人同时皱眉,脸上有些愁容。
“那你总得告诉我,你到底要去哪里以及做什么的。”岳父声线突然拔高,脸上带着不快。
一种特殊的气场将林生碾压,面对这无法阻挡的气势,林生败下阵来。
“叔叔,其实我真的不愿意多说,我要带小叶子去一个特殊的生命空间,我们拥有着特殊的使命。但是具体内容我没办法解释。”林生苦涩道。
“你是嫌弃我们两个当家长的层次太低没资格知道你可能稍微有些与众不同,可是小叶子我们亲手养育长大,她只是普通人。”岳父说到这里,语气有些威胁的意味。
“唉。”事到如今,林生感到自己已经无法隐瞒。可是想了想,还是不愿意将月黎的事儿说出来,那样以后二老心中可能会产生隔阂感。
“老头子,孩子有自己的想法,他们又不是小孩,应该有自己的苦衷,前些天我们这里还不是有些年轻人接受了特殊任务,家里依然不知道他们去做什么不是吗”岳母看着眼前一切,委婉地帮着林生说话。
“可是他们并没有带家眷,这姓林的小子要把你女儿带走,可能就是永远见不到,你还不理解吗”岳父怒气冲冲地说道,岳母如遭雷击,面露愁容,接下来不再言语。
“叔叔。”
“你今天不给我一个理由,这婚事我不同意。”
便在此时,月黎缓缓走入门口,四目相对,岳父脸上变得亲切了一些。
“真是没用,连老丈人都摆不平。”月黎撇了林生一眼,看着林生吃瘪的样子她很开心,然后拉住了父亲的手。
“小叶子,给老汉儿说,这臭小子给你灌了什么**汤,爸爸给你做主。”岳父看着自己的女儿心疼的说道。
“爸,差不多得了,别吓到他。”月黎撒娇道。
“你自己愿意的”岳父气势开始下降,林生如获新生,刚才如同天威的巨大压力让他险些崩溃。
“嗯。”月黎乖巧地点点头。
“什么时候走”岳父看了一眼女儿,然后对林生问道。
“五天左右吧。”回过神的林生向月黎投去感激的目光。
“为何不提前打过招呼时间这么紧你小子是不想办婚宴”岳父投来质疑的目光。
“前些天他接到特殊任务,我也不好确定就没打电话回来。”月黎有些自责,这一切太过突然。
“新闻中那些牛鬼蛇神的消息都是真的”岳父有些好奇地问道。
纵然整个世界都炸开了锅,但是有那么一部分人还是并没有亲眼所见。依然不敢置信。
“是真的。”林生说到这里,月黎也轻轻点头。
“那新闻中把你小子吹那么厉害,让老子见识一下”岳父言语中有一些期待。
“叔叔想知道哪方面”林生语气突然有些自信。可是并没有过度炫耀的意思。
“能飞不”
“能。”
“能一坨子锤开鹅暖石不”
“能”
“能保护小叶子不受到任何伤害吗”
“能的。”林生心理想到,这仙女不欺负自己已经很好了。
“能生个大胖小子不”
“这个………要问小叶子,我这边是没任何问题的。”林生突然开怀。
“爸!”月黎娇腆道,脸上已经樱红一片。
“出来,让老子开开眼。活了几十年还没见过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呢。”岳父说罢缓缓走出门。
“还不快去站着干嘛别把动静搞太大。”月黎看着还在发呆的林生呵斥道。
“林小子,别在意,你叔叔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装腔作势呢。”岳母慈祥地安慰林生。在这些天的新闻中,他们已经知道一些关于异能的知识,而且其中看过最多报道大概就是关于林生。
以前以为只是巧合,听这名字有些熟悉,当林生站在家门口的时候多少有些不敢置信,却又有几分惊喜。
“嗯,谢谢阿姨。”林生跟着几人走出客厅,月黎拉着岳母的手缓缓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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