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醒过来,已经是一天后了,我只感觉整个身子骨像散架了一样。奶奶打着电话进屋,那头是一个中年男人愤怒的声音,奶奶见我醒来,直接挂断了电话。一把抱住我脑袋,颤抖着拍着我的后背。
“娃啊!你命大啊!那夺命的要不走你啊!”
奶奶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我也不怎么就跟着一起哭。最后婆孙两哭累了才开始说那天的事。
我把大致情节还原了一下,奶奶仿佛像知道一样,不停的点头,而且眼睛里像是确定了什么东西后变的坚定起来。
“凡娃,你碰到那个叫‘撒沙’这东西凶的很呐,一般人碰到基本就没了,但是还好你命大啊。当时你没回头,家里人可能拉着它,而且你点了三根烟,火气大了,这一路上也没有其他东西出来。你才回来了,不过那东西还留了一手啊!”
奶奶翻开我的手掌,掌心位置有一颗红色透明血豆。
“这是什么啊,奶奶!”
“那东西还是不打算放过你,这是记号!”
我当时就吓傻了,之前的我一直都觉得这些东西都是假的,就算发生在我们身边也都永远不会在自己身上出现。真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成为别人口中的故事。越想,我就越怕,这又开始哭了起来。
“莫怕!娃!走!去找你外婆!你外婆能救你!”
奶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咬牙让我立马下床,也不管我身体虚不虚,帮我穿好衣服直接把还在赌博的大伯一把拉了回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原本还在怨烦的大伯,叹了口气,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慈祥和可伶。
仿佛是事情很严重,一向爱说话的大伯,这一路上很少说话,背着我只是一根根的抽着烟。
“四娃子,你看这山这水好看吗”
大伯指着周围我看了十一二年的山水问我是不是好看,我愣了一下还是说道好看。是啊,不仅好看而且好玩,上山打野味,下河捕鱼虾,这种乐趣是很多人不曾有过的。
“好看就多看看吧!”
大伯说完就不再言语,只一个劲抽烟。我由于太累了,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等再睁眼已经快要到外婆家了。
我妈嫁的近,两家隔了几座山几条河,大伯走了两个钟头也就到了。
“四娃子,接下来的路
你自己走吧!记得无论如何都要听你外婆的话,就像你在家里听奶奶话一样。这次你能活下来就是因为听你奶奶说过那东西,你外婆比你奶奶还厉害,你要好好听话!”
大伯语气非常严厉,但是却满眼慈祥和舍不得,那时候。我只感觉大伯都快哭了,所以只得一个劲点头。大伯见状,拍拍我脑袋就转身离开了。
外婆家是另一个村子,这里比我们村里还要偏僻,唯一进这里的路也就刚才大伯背我来的那条。以前也有国家组织过修路的,但是都被这村里拒绝了,最后政府出面一番商谈,村里的人就不管了,要修就修吧。最后修了不到一里路就出了事,挖出了一窝蜈蚣,而且个头都大的非比寻常,有一头还是金色的。当时那些人没当回事,拿杀虫剂和火把,把蜈蚣赶走了。结果当晚,那次修路的工人全部死在营地里。上面下来查肯定查出来什么,但是却对外说是滑坡被压死了,外婆却说是那窝虫子回来把那些人杀了。
我印象里外婆就是一个慈祥和蔼的矮小老婆婆,这还是小时的记忆,这几年不知为什么,奶奶坚决不允许我来见外婆。外婆也没有来见过我,仿佛就是两家大人商量好了一样,婆孙俩不能相见。
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反倒叫我自己来找外婆。我慢慢走进这村子,一股熟悉的香味传来,一只只小小的虫子在地上树上空中到处乱跑。我还没进去呢,村门口就站了个熟悉的身影,不过那身影又小了一点。
“外婆!”
我知道那就是我七八年没见了的外婆,她拄着拐杖,露出稀少的牙齿咯咯的笑着。
“小凡子总算来了!这些年也不知道来见见你外婆!”
外婆拿起拐杖就往我屁股上拍了一下,然后抚摸着我的脑袋。
“外婆,我奶奶叫我来找你,说只有你能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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