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梦雪》第一百二十八章 入骨的仇恨

    晚饭开在古蝎子的上房里,徒弟们全都在,就在炕前的八仙桌上吃,志远被从蚕房放了出来,到了上房,拜见过了古蝎子,志远便乖巧站在古蝎子身后,斟酒布菜,小心的伺候着。

    古蝎子一言不发,别人便也不敢作声,更别说志远,只小心翼翼的斟酒布菜,服侍到古蝎子和师兄师姐们吃好了,才在撤桌前,就着残羹剩饭赶紧的扒一碗饭,准备快点吃完,好去伺候坐在炕头上的古蝎子抽旱烟。

    快扒完碗里的饭时,边上韩萱在收碗,见一个菜碟里还有些剩菜,就扒进志远的碗里,让他也吃了别浪费,还从口袋里拿了一小盒东洋的抹脸油给他。

    古蝎子在炕头上坐着抽烟,炕桌上摆了茶具,几个徒弟或上炕或在靠墙的椅子里坐着喝茶,等着饭桌子撤掉后老爷子吩咐事情。

    韩萱的动作,无人起疑,无人注意,因为老爷子说过的,志远的脸不能皴了,得漂亮才便于做好“大事”,要韩萱拿东洋的抹脸油给志远用。

    但志远扒着饭,眉毛却是一挑。幸亏是背着古蝎子的。

    韩萱给他抹脸油时,手心里有字!别人没看到,志远看到了。

    韩萱手心里写着两个字——“功底”!

    但这两个字上,打着一个红叉,这个红叉,不知是用胭脂还是口红画出来的。志远想不到,韩萱竟然还识字,他认识的女人中,少有识字的。

    “谢谢姐!”志远拿过抹脸油,别有意味的向韩萱道谢。表示他已经看到了。

    看是看到了,这两字加一红叉,是叫他别露出功底

    韩萱几次暗中帮自己了,是可以信任的,她这时冒险,给自己一个这样的警告是什么意思,志远还没想透砌。

    胡乱扒完饭,志远就急忙赶到炕边,伺候古蝎子抽旱烟。

    古蝎子抽着烟,佯装不满的瞟了志远一眼:“老六!听说老子不在这两天,你和你二哥唱了一出三岔口啊,摸着黑打架,好玩不呵呵,能耐了啊,才进门,就把师兄的手给烫了。”

    “师傅,徒弟哪敢伤师兄半分,”志远站在炕前,低头垂手:“我只敢烫自己,师兄过来纠缠,他是自己烫到的!”

    “而为什么要烫自己,”志远瞟二棒槌一眼,一脸忿然:“说一千道一万,还不是因为二哥总想在我身上,硬行那禽兽之事!要不然,我好好的也不会想着烫自己的脸!”

    志远这两天在蚕房养伤,想到古蝎子回来必然追究,思忖过后,决定不服软,咬死二棒槌,希望能借此在古蝎子面前和二棒槌明翻脸,把二棒槌的企图明说出来,如果古蝎子能管管二棒槌,那是最好,就算不管,那下回二棒槌再叫自己上他的屋子,可就有借口硬推了。

    二棒槌立即跳了起来:“哟嗬,好利的一张嘴,你敢拦老子兴头你怎么不说啧、啧,老子对你做啥啦你是为了逞英雄救关四才要自伤的好不老子手上这伤,就是为了夺下你手上的烙铁,是为了救你!”

    “哼,在我面前做那禽兽之事,干嘛做给我看,还不是想做完了关四,就来做我吗”志远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要怎么说都想了两天了,自然特别的顺溜。

    “好了,狗咬狗,两嘴毛!都不是东西!”古蝎子阴险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立时两人都闭了嘴。

    古蝎子阴恻恻的看着志远:“想烫自己的脸妈了个巴子的,老子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血,救了你多少次,你的命都是老子的!没老子的准许,你敢自伤”

    志远一脸委曲的看了古蝎子一眼,但没敢顶嘴,把头低了下去。

    “这事不管怎么说,都是老六错得多些,妈了个巴子的,你这是犯上!”

    志远惊诧的看一眼古蝎子,这人不是把自己当儿子看吗他不是撂下过狠话不让二棒槌碰自己吗怎么如此定性心中暗叫不好,看来自己又错判了什么。

    “老二,伤的是你,别说老子偏疼小的,只疼老六不疼你,你说,你想咋办”

    二棒槌对着古蝎子一哈腰,陪笑道:“老六新入门,小师弟还小,老爷子偏疼他一些也是应该的,老爷子常教导我们要齐心协力,念小师弟初犯,就算了,我不追究!”

    此话一出,最惊诧的是老三赛潘安和老四烟牙,两人对看一眼,几时二棒槌变得这么大方,还会卖乖了呢这里面肯定有缘故,既然二棒槌和老爷子这么一唱一和,这里头,肯定有个坑,等着志远去踩。

    古蝎子阴着脸:“不成,都不追究,以后还有没有人守规矩”

    “小师弟身子弱,动家法只怕受不住,”二棒槌道:“老爷子,要不这样,我的手伤了,碰不得水,已经两天没洗澡了,一会叫老六伺候我洗澡,那么就算我们两下里扯平了。”

    古蝎子很满意:“嗯,小狐狸,既然如此,还不快谢谢你二哥。”

    志远大惊失色:“不,我宁愿师傅责罚,师傅尽管用家法!”二棒槌对他就没安好心,他哪里敢再去二棒槌的屋子,那不是送羊进虎口吗!

    古蝎子脸一黑:“放屁!就按老二说的,就这么定了。”

    志远吓得腿一软,就给古蝎子跪了:“师傅,我错了,我犯上,我错了,师傅怎么罚我都行,只求师傅,别要我去二哥的屋子。”

    古蝎子冷笑:“你二哥又不会吃了你,哼,就算他会吃了你,你也得去,是不是又不听话了昂”

    志远眼睛里含着两泡眼泪:“师傅,难道我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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