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壁黄花》27、 回首往事

    一家人坐在一起聊了很久，大龙妈张起莲问二黑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二黑说了这些年的经历，他和同乡们一起去了深圳，同乡们都进了工厂，他因为年龄不够有没有身份证，就去了附近的工地上打杂。

    后来工地完工，工程队搬到潮州去，他也跟去了潮州，有一次地方公安清查人口，抓没有“三证”的外来人口，他就从工地里跑了出来，不知跑了多远迷了路。

    再后来他被当地一家无儿无女的当地人收留，那家人看他年纪小，有没有身份证，问他他说家里父母都去世了。那家人就收他做了儿子，通过私人关系给他办了当地的户口。

    那户人家姓黄，两夫妻经营一个五金铺子，膝下无子女。自从认了二黑做儿子，人家就教他五金手艺，在店铺里做事。

    同村的人那时也不能随便出厂，等他们赶到工地上来看二黑时，工程队已搬走。四处寻找无果后就放弃了，当时出门打工都是几年回来一次。

    几年过后同乡回来告诉二黑在深圳跟工程队去外地，大龙父母很是担心，委托其他同乡去找，结果杳无音讯。

    二三十年来，盖大龙母亲一直祈祷菩萨保佑二黑在外面好好的，回不回盖士村都不重要，只要在外面好好的活着，比什么都好。村里传出闲言碎语说二黑被人贩子卖了，怕都不在人世了。

    大龙妈问二黑，那你现在是随人姓了

    “嬢嬢，我现在随养父母姓了，姓黄，叫黄三鑫，那年登记户口时就改了名。小名还是叫二黑。”

    “姓啥都不重要，只要生活好就行，你看你出去还比在盖士好些，咱这村子和你走之前真的没多大变化，尤其是老院子，几乎是没动过。”盖大龙接着母亲的话接了一句。

    “对，只要记着自己的先人姓盖就行了。”大龙妈说。

    大龙妈问二黑家里情况。

    二黑介绍了家里情况，他二十多岁娶了潮州当地一家女孩，现在一子一女，儿子是老大上高中了，女儿是老二上初中，这次一家人都回来了，他们在县里酒店住，就他一人先回盖士村看看。

    二黑回来看盖士村三十年了还是没变，盖大龙家也没有变化，就直接找来了。

    大龙妈长叹一口气说，可惜二黑他家的那三间土坯房，年久失修，被雨水泡垮了，前几年村里想把宅基地收回，她拦着不让，说二黑还在，就算房子垮了，地基也要给人二黑你留下，有朝一日二黑回来了，总要有地方住啊。

    宅基地是农村人的根，不比城里人买房子换房子。农村人的房子建起来要住好几代人，随着现在新的宅基地很难批下来，都是旧房子拆掉，修新房子。如果一个人在村里没有宅基地，那他就失去安生立命的地方。

    可是看目前二黑这个级别的富裕程度，那块宅基地对他的实际意义不大，顶多是象征性的记忆，证明他曾在这个村带过。

    几人闲话少叙，二黑还要回酒店照顾孩子，就要离开。

    盖大龙一家人打开家门想送，二黑的奔驰s600被的盖大龙的二手五菱宏光s堵住。

    盖大龙赶紧上车把车挪开。

    二黑问盖大龙这车是他的。

    盖大龙不好意思说的“是，今天刚买的，二手的。”

    “不错啦，比我好，我第一辆车是柳州五菱轻卡车，给人送货拉货。兄弟，好好干，我看好你，现在开五菱，以后开奔驰”二黑鼓励大龙。

    两兄弟约定明天中午去盖士祖坟拜祭大龙父亲盖作雄。

    第二天吃过中午饭，二黑开着车，带着一家人来到盖大龙家。

    大龙妈看见二黑媳妇打扮时尚，谈吐有气质，对人有礼貌，儿子，女儿，个子跟二黑一般高。儿子长的随二黑一样，皮肤黝黑。女儿长的随妈妈，皮肤白净，五官标致清秀。

    大龙妈把二黑一家请到屋里，李小雪拿出饮料果汁，干果炒货招待大龙一家。

    大龙妈提醒二黑，去盖家祖坟把自己的父母也去拜祭下。平时逢年过节，清明重阳，她都去给二黑父母烧纸送钱。

    二黑媳妇和儿子女儿也想跟去烧纸，大龙妈劝阻说，按道理是应该去的，但是按老理来说，其一，这腊月荒天，女人孩子不适合去那种阴气比较重的地方，其二，大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回南乡县盖士村，按家族的传统，像他这样多年没回来，又改姓的人呢，要想得到家门承认，就先拜祖先，再拜父母。

    因为祖坟地是家族的产业，虽然盖士村有外姓混居，但是盖姓人家人去世后都是埋到盖家祖坟地里的，外姓人是没有资格埋进去的，这个规矩是代代相传的。

    大龙妈建议二黑一个人先去拜祭父母，让大龙带路，回来后去看望下盖法候，这不腊月二十六要举办祭祖大典，到时在大典上给祖先牌位磕三个头就算是认祖归宗了。

    二黑说，他这次回来就是看看大龙一家，他对盖士村没有感情，当年不是大龙父母他就要饿死在家里，村里只有几个好心的人家给过他帮助，当时他那么困难的时候，那么多族人，同门都没有出手帮助，所以他不打算认祖归宗。

    在二黑的心中，盖家这个偌大家族已经是腐朽了，族人，家门都是各顾各的，重来不会去帮组那些弱小的族人。

    二黑问妻子的意见，妻子劝二黑听大龙妈的话，她和孩子刚回南乡县，还不太适应这边的气候，水土不服，加上天气又冷，为了防止感冒，她和孩子们先不去了，反正时间还早，他们还要在南乡住几天，往后几天再看吧。

    大龙带着二黑走小路去了祖坟地，路过大路口盖金桔家的商店买了些香蜡纸钱。

    盖金桔不认识二黑，问盖大龙这是谁家的亲戚，大龙说这是他大老表，十几年没见了。

    离开盖金桔家的超市，盖大龙给二黑解释说，这盖金桔家是村里的消息集散地，前面是超市，后面是麻将摊子，村里人有闲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