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一把反手捉住她的手,“如此说来,你果然是当今吕贵妃”
门内的女人又点点头,她用手指指自己,然后用手指在地上写了三个字,这三个字写的虽然歪歪扭扭,但徐宁认得,这三个字正是吕凤萍。
徐宁眼底有的不光是惊吓,更是复杂。
从来没忘记,母亲让她回宫寻仇找吕凤萍报仇,可如今真正的吕凤萍被关在冷宫里,算吕贵妃被关进冷宫里的时间,那时母亲还在宫里,也就是说,母亲还在宫里时,真正的吕贵妃已经被调了包。
徐宁相信门内女人果真的就是吕凤萍,绿秧说过,吕贵妃不识字,这位吕贵妃字写的歪歪扭扭,显然就是一个不会写字的人,一个不识字的人会写自己的名字,已经很不容易了。
徐宁觉得她陷入了一张巨大的迷雾团里,这到底怎么一回事,既然真正的吕贵妃被关在冷宫里,那么现在住在盛泽殿里的吕贵妃又是谁
那个女人既是顶替吕贵妃的,难道从来没有人发现过么。
瞧着哭泣之人的脸,徐宁了然,怪不得假的吕贵妃敢把真的吕贵妃关在此处,吕贵妃容貌没了,嗓子也哑了,加之她不识字,根本无法把她的诉求告知别人,况且谁会相信冷宫里住着真正的吕贵妃。
徐宁取出半枚玉锁,问道:“敢问娘娘,你为何要把这个交给我,让我再去交给二哥,每日都有人给你送饭,你为何不找那些人帮忙”
吕凤萍抹去眼角泪,指指徐宁,又指指她自己,然后做了个拥抱的样子。
徐宁眉头微皱,细细想了片刻,她说道:“娘娘的意思是,你与我娘原先是好姐妹”
吕凤萍重重的点点头,这一下看的徐宁流出眼泪来,难怪那日她看见自己,一眼就认出了自己是皇后的女儿。
回想娘临死前的交代,徐宁泪流不止,娘到死也不知,她被另外的人害了,而那个害了她的人,其实也加害了她的好姐妹。
徐宁喃喃地说出自己的猜测,吕凤萍又一次点了点头,她举起左胳膊,左边手腕上有个银镯子,这枚镯子徐宁很眼熟,这不就是母亲手上戴的那枚银镯么。
这枚镯子乃特制,母亲说过,带上之后便再也取不下来,那时常见娘举着胳膊看这枚镯子,她曾问过娘这枚镯子有什么,娘干嘛天天举着看。
娘亲那时回答她,说只要看见这枚镯子,娘亲就有继续活下去的动力。
当时徐宁并不太明白娘所言,现在终于明了娘当初的所言是何意,娘所说的那些话,其实是仇恨支持着她活下去。
瞧见熟悉的手镯,徐宁懂了,娘临死前都不知道她恨错了人。
望着那枚镯子徐宁说:“娘娘手上也有一枚这样的镯子,想来娘娘与我母亲关系匪浅了。”
吕凤萍又点点头,她很想告诉门外的小女娃,她和皇后乃莫逆之交,可她说不出话来,唯有用点头做答应。
哭泣阵阵,她指指徐宁手里的玉锁,徐宁说:“娘娘放心,我一定会把此物交给二哥,顺便告诉二哥,你被关在冷宫里。”
闻言,吕凤萍却摇头不止,徐宁回味阵阵,“娘娘的意思是,不要我告诉二哥,你是他母亲的事。”
瞧吕凤萍点头,徐宁道:“娘娘既要我把此物交给二哥,却又不让我告诉二哥,你是他母亲的事实,这是何故”
吕凤萍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徐宁道:“娘娘怕二哥遇见危险”
吕凤萍能做的,唯有点头。
“娘娘,这个你无需担心,二哥不是小孩子,你无需担心他知道了你的存在而莽撞,娘娘想走出这里给自个报仇,必须得叫二哥晓得你的存在,如今你口不能言,面又无法叫人辨认出你是谁,你只有通过二哥才能给你报仇。你放心好了,我把东西交给二哥以后,会让他来这里看你。”
吕凤萍没有反驳徐宁话,她怔仲片刻点点头,嗓子里发出沙哑的声音,她除了能发出这样的声音之外,再就什么也做不了。
解开了心中的秘密,徐宁道:“娘娘,我现在得回去了,你在这里等着就好,我会尽快让二哥来这里见你。”
吕凤萍抹把眼泪,第无数次点点头,目送那个小娃娃隐入黑暗里,吕凤萍收起夜明珠,虽然漆黑糊住了眼,但她觉得前方大道终于有了明亮。
等了这么多年驻于盼来曙光,吕凤萍跪坐大门后泪流满面。
自那夜见过真正的吕凤萍,徐宁一直谋者逮徐子谦的空,然而这段日子也怪了,从不见陈王入宫,包括徐子若出宫去了两趟陈王府,也没有见着徐子谦,他人上哪去了。
呆在宫里,徐宁心上起了波澜,最近说无事也无事,但要说事情多,确也挺多,晓得了如今风光的吕贵妃原来是个假的,徐宁越发的想将那女人拉下马。
然而当下的吕贵妃权利大破天,想把她扳倒,谈何容易。
离父皇寿诞还有十多天,徐宁一边给父皇准备亲手做的菜,还要思谋其它事,杂事总缠身,事情一多,徐宁便有了想出宫去找陆莲儿絮叨的心思。
多日子不见莲儿姐姐,晓不得她最近如何了。
有了去找陆莲儿的念头,徐宁越发的在宫里呆不住,可如今想出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徐宁在正芳宫里寻思,该找个什么样的理由出宫呢,寻思来寻思去,徐宁心下有了计较。
她叫上绿秧,既想出宫去转转,那干脆大大方方的去,正好快到父皇寿诞了,借此空子出趟宫,父皇应该不会不同意。
琢磨清楚,说行动就行动,徐宁领着绿秧踏出正芳宫,朝父皇的御书房而去。
去御书房,徐宁抄近路穿过御花园,领着绿秧才从御花园穿过,从另一个出口出来,迎面碰上了正要入园的景林公主。
乌兰轩里出了闹鬼事件,景林公主病了好些日子,还是最近才时不时的走出乌兰轩出来游荡,多日子过去,景林公主的气色看着好多了。
景林公主身边伺候的奴婢倒不像其她公主妃子那样,身边多有年轻的宫女照顾,伺候景林公主的有宫女,但贴身照顾景林的则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妈子。
这位老嬷嬷先前照顾景林公主的母亲李贵妃,因李贵妃久病卧床,无法时时帮衬女儿,李贵妃便把这位老嬷嬷指派给女儿,让她来照顾徐景林。
有这位嬷嬷在,徐景林被照顾的确实不错,若非上次的乌兰轩闹鬼事件,这位老妈子借着李贵妃和景林公主的风,这段日子不定还要作威作福多少呢。
一行人瞧见徐宁,徐景林暗暗的剜了眼徐宁。
瞧见对面之人投来的白眼,徐宁最终忍了上前挑衅,自己好歹为堂堂的嫡公主,若同徐景林较劲,岂不显的自己掉价。
迎面与对方一行人遇上,因是御花园的入口处,徐宁便站着没有动。
入宫这么久,徐宁已完全学会宫中礼仪。同为公主相遇,庶要给嫡让路,所以她立在路当中没有回避。
而那景林公主仗着永昭帝的宠爱,压根没有把徐宁放眼里,她领着老嬷嬷同两位小宫女过来,挨近徐宁了也没有让道,等着让徐宁给她让开。
徐宁当明白对方意思,微思片刻,最终她给徐景林让了路。
徐宁的举动瞧的绿秧为自家主子不平,绿秧正要发表意见,却被徐宁一把拉住,绿秧只能把内里不满压住。
一行人行至绿秧面前,徐景林瞧了眼微垂首的女子,她将绿秧上下打量过,问道:“你是哪个宫里出来的,见了本公主为何不拜”
徐景林的话使得这里所有人一愣,包括徐宁,不过她马上反应过徐景林问话的含义,不就是说,她不知道、也不认识自己这位长宁公主。
然而不及徐宁和绿秧开口说话呢,徐景林居然给身边老妈子说:“嬷嬷,给我打这个贱婢,见了本公主不拜,反了她了。”
绿秧无缘无故的挨了一巴掌,手抚脸颊,满目错愕的盯着徐景林和那老嬷嬷。
徐景林道:“看什么看,还不赶快给本公主行礼,你还想挨打是么”
徐宁一把扯过绿秧,“她是我正芳宫出来了,你打狗是不是也得看主人。”
徐景林扶额阵阵,盯着徐宁的脸瞧了阵,“呦,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原来你是长宁公主,修养了这多日子,我把长宁公主长什么样都给忘了呢。”徐景林偏过头对上身边人:“嬷嬷,你帮我看看,她确定就是长宁公主吧。”
老妈子随着主子言辞,上上下下打量徐宁,“没错,这位正是长宁公主,久日子不见,嬷嬷也快忘记长宁公主长什么样了呢。”
绿秧粉拳捏的紧,景林公主主仆居然这样侮辱公主,绿秧就要替主子掰扯,然而不及她话出口,却瞧公主照老嬷嬷狠狠的一巴掌扇了上去。
徐宁的这一巴掌直接打的那老妈子嘴角鲜血直流。徐宁人不大是真的,然而她毕竟会武功,要是用上力气的话,一巴掌扇出去,绝对打的人头晕耳鸣。
徐宁的这一巴掌绝对扇出了气势,她也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便道:“既然认出本宫乃长宁公主,见了本公主为何不拜”
徐宁年纪小,但此刻她眼神凌厉,视线从一众奴仆身上扫过,随在后的两位小宫女连忙跪倒。
那老妈子捂着脸怔愣片刻,也不敢再造次,随着两小宫女的跪倒而跪倒。
人家乃大梁嫡公主,即便没有母亲,也改变不了人家是嫡公主的事实,景林公主再得皇上宠爱,那也是皇上的妾室所生,这样一比较的话,老嬷嬷明白自家小公主刚才那么横,铁定是要自取其辱的。
徐宁瞪了眼跪地的几人,随后对上徐景林,“既然认出了本公主乃长宁公主,你还站着干什么”
徐景林当然不服,抬手指向徐宁鼻子:“你什么东西,谁知道你是哪来的野种,想我跪拜于你,你做梦。”
徐宁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再大声给我说一遍。”
“说就说,你当我怕,你就是一个野种,还在这里充大头,想让我跪拜你这个野种,做梦吧你。”
此处来来回回的宫人不少,多数人都听见了景林公主所言,瞧围观者越来越多,徐宁也提高了嗓门,“你说我是野种,好,你这话我记下了,我现在就去找父皇,求父皇为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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