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担忧着浣纱殿,栾溪便用术决捏了只纸鹤回了不周山与西王母解释,一并住在了卧房,怎奈我是个心中有事的,看着身边的人渐渐陷入梦乡,眼前便愈发清晰的浮现出白日里的一幕,天君的那般冷漠,究竟是掩饰还是真的本就是这样,亦凡在脑海中争斗撕扯还是未能抵过卯日星君当值,天刚蒙蒙亮,我才沉沉的睡过去。
待到第二日醒来时,眼睛还红肿着。
我看着铜镜中狼狈的自己,不禁回想起睡觉前心酸落泪的一幕,转身冲出屋外将头全部浸在流水中清醒不少,却也见到了栾溪,一反常态的坐在了院门口好似在等着什么。
抬手扫过脸颊上滴落的水珠,我也跟着探出头。
栾溪却一把将我扯回去,脸色微沉,关上了大门,低声道:“这几日你都别出去了,哪怕是偷溜到酒泉也不行,安安稳稳待在殿里!”
我不明所以,有些诧异的问栾溪说:“九重天发生了什么大事,为何你的脸色会这么差......”
栾溪这人本就是个不善言辞的,心里若有事,说了谎话便不敢直视人的眼睛面颊绯红,此时便是。
我没再探出头去,只是呆坐在院子看花。
半响,栾溪终是忍不住了坐在身旁叹息道:“这情爱一事,本就是个新鲜,大抵那股子新鲜劲儿过了,人也就忘了,不如你安安稳稳住在这院子中,赏花看月来的实在。”
我顿了顿,心中一凉。
伸手捞起流水中飘过的一枚梨花瓣,眼角酸涩的说道:“其实你不同我说发生了什么事,我心中也自有定数,那人毕竟是九重天中名望最高,与他最为匹配的人,从前无情,许是什么时候便有了情呢!”
栾溪僵笑一声,从掌心中拾走那枚梨花瓣,重新放回水中飘走了,就好似从来没有什么打破过落花流水。
不远处晃晃悠悠飞来了一直纸鹤,栾溪抬手接住摇头道:“西王母唤我回去,是金莲需进仙露了,晚些时再寻你。”
闻言我倚在池旁点点头,栾溪忙于奔波两个地方,已然是对我这个不大省心的朋友尽足了心意。
院门被轻轻带上,耳畔只剩下流水声,我苦笑一声泛出了偷埋在树下的两坛酒,一扫心中苦涩。
浣纱殿位处于九重天较偏的地方,平日里并不会有什么人来,也正因无人,便是诸多仙娥侍卫们休息闲话的好地方。
听闻有说话声,我便上了树,一手紧紧将酒坛拦在怀中,耳朵却十分精明的听着院外墙下的两人闲话。
仙娥抽泣两声:“这一夜我的心都快碎了!”
原是这仙娥乃是天后殿里侍奉的,昨夜正巧当值侍奉在殿外。
栾溪早上的阻拦,便也是因为栖凤殿里的侍寝,天君终是变了心,懂了怜惜身边人,却忘记了我这旧人,亦或是那夜的话他听到了,顺带要答应了我说过的请求。
另一名仙娥听闻十分惊讶打断对话,从怀中掏出了一枚茶膏,追问道:“我听别人说天君与天后不合,莫不是竟是些胡诌的假话啦”
仙娥抽泣,好似更为难过,我也勉强撑直了身子悄悄听着,正如所料那般,传出天君与天后不合的闲话,也全是因这天君私下里并不大与天后来往,反倒是天后时不时跑到大殿中嘘寒问暖挽救这段夫妻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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