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临破晓》第三十三章 风欲起

    启临城内城,皇宫东侧,恭王府中屹立在此。

    朱红的大门上,恭王府的匾额高高悬挂,气势磅礴。青砖围墙蜿蜿蜒蜒,又高又长。

    墙内是五进的大宅院。府中仆人来来往往穿织其中,一袭蓝色锦袍男子大步上了台阶,跨进朱红的大门。

    他面容俊朗,身姿挺拔,脸上挂着谦和的笑容,整个人却透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雍容。

    他才跨进门坎,一眼尖的仆人便看见了他,连忙过来行礼:“小王爷,您回来了”

    这进门之人正是这王府的主人,恭小王爷,贺兰明。

    这贺兰明是先太子贺兰徽之子,而这贺兰徽是当今皇帝贺兰泓的哥哥,先皇的长子。

    后贺兰徽因卷入贪墨案中,被废了了太子之位,另封为恭王爷,封地新平。

    再后,老恭王爷过世,他的独子贺兰明八岁就继了恭王位,人称恭小王爷。

    而在恭小王爷十岁时,因太后思念小王爷,这恭小王爷便被接回启临,和皇子们一同教养长大,可说得,他是这西宁除了皇子以外最金尊玉贵之人。

    他脸上挂着谦和的笑容,下人迎着他进了内院,他跨入内院,那仆人便停了脚步,慢慢往回走。

    贺兰明进了内院书房,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他一脸冷冽之色,开口:“阿泽!”

    原本还空空如也的书房角落眨眼间就多了一个人,那人恭身在原地行了个礼,他低着头,却比挺直站着的贺兰明还要高。贺兰明一抬手,他这才抬起头。

    他面容竟是被毁,脸上横七竖八,布满伤痕,看不清五官,可一双眼睛,却像鹰一般锐利。

    “阿姐回信了”

    男子点头,双手递上一个信封。

    贺兰明接过信封,不忙打开,却细细看上面的火漆印。半晌,他才从腰间取下短刀,破开火漆。

    信笺展开,他坐到书案后,细细读了起来,读着信,他眉头越皱越深。

    “云犀,云犀…”

    他喃喃着,把信笺重新折好,应至火盆边,把信笺放入火盆,盆里炭火烧得通红,信纸碰触到盆中之碳,冒出一缕白烟,转瞬窜起火苗,把纸焚烧殆尽。

    “阿泽,给薇蕊阁传信吧!”

    男子应是,转瞬就已消失不见。

    薇蕊阁中,萧薇儿神着红色襦裙,气定神闲在几前泡着茶。婢女青儿立在一旁。

    “公主,恭王府,来信儿了!”

    萧薇儿闻言,正倒茶的手顿了顿,继续泡茶,一手高山流水,当真是行云流水,极是风雅。

    而后,她端了茶杯,宽袖掩面,品了一口,微微一笑,“不错!”

    旁边青儿看她心情颇好,也符合道:“公主的茶艺,本就是一绝,在莫徽,何人不知公主才艺”

    “莫徽十六年了,整整十六年了,父皇母后已化作烟尘,了仇人,改活得好好的…”

    她握紧了手中茶杯,面如寒霜。

    忽的,她笑了,那真是一张绝美的脸庞,明晰得五官,肤若凝脂。

    她缓缓放下茶杯,道:“不过,也快了,这溶家,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

    青儿见她面色渐冷,本是惶恐,却看她又笑了,在她身后悄悄松了口气。

    萧薇儿起身,行至窗前,窗外就是这薇蕊阁的后堂,那院子里,仆人忙忙碌碌,一个五六岁的男孩穿梭其中,拿着个角球玩的起兴。

    萧薇儿眼睛微眯,脸上神色晦暗不明。

    她忽的把窗子关上,转身走回几前坐下,却再没有泡茶的雅兴。

    “青儿,着手收集这西宁朝中兵部,户部吏部消息,各尚书,侍郎,主簿府上,都要安插进咱们的人!”

    婢女青儿应是退了出去。

    萧薇儿皱着眉头道:“夏敏呀夏敏,人人都道你聪慧过人,可你在启临经营数年,却是一事无成!”

    说着,她呵呵笑了,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笑罢,她又喃喃道:“你确实聪慧,可你的聪慧都用来藏匿行踪上了,若不是我推你一把,他们怕还真找不到你。”

    “你也莫要怪我,你若不死,这南越细作就交不到我手中,你且看着,你数年办不成的事儿,我来办!”

    说完,她又倒了杯茶,缓缓泼在几前地上。

    卫国大将军府,溶则下朝回到月苍阁,关昕月正忙着准备行囊。

    “月儿,你这是干嘛”

    关昕月回头,见是溶则,展颜一笑,眼眶便有些红了。

    “桑儿来信了,说暗夜之毒已解,她没事儿了!”

    溶则也是面上一喜,“当真”

    “千真万确!我这就收拾东西,明儿咱们就去接桑儿回家,对了,这次多亏了木老神医,得准备些谢礼,也不必其他,库房里还有些陛下赏赐的药材,就把它带上吧”

    溶则却是皱眉,如今朝中局势混乱,皇子们都大了,却还没分封,难免人心浮动。

    很好有皇子结交大臣,底下手段更是颇多,南越新的细作头领还未抓到,是什么人袭击的千绝药庄亦未查清,只怕,如今不是接溶桑桑回京的好时机。

    关昕月满心欢喜,却见溶则沉着脸,皱着眉。她上前两步,问道,“怎么出了什么事儿吗”

    溶则摇头,道:“没有,不过快了!”

    “什么意思”

    “如今朝局混乱,有人定是按耐不住了,只怕启临,要乱了…”

    关昕月闻言,也是皱眉,“是四皇子和太子”

    溶则摇头:“只怕,不止,还有躲在背后的人。”

    关昕月看丈夫凝重的神情,心里也是一沉,道:“走时真想和爹爹一样,挥袖离开这是非之地。”

    溶则揽过关昕月的肩,道:“莫怕,也许也没有那么糟糕,再说了,风雨欲来,总得有人顶着,否则,真乱了,遭殃的却还是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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