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中原地区相比,西域少了一份繁华,却多了几分粗犷,特别是在人烟罕至的荒野,有时跑上半天也遇不到一个人。
站在辽阔的天地之间,可以感受到大自然的伟大和自己的缈小,到了冬季,飘飘扬扬的雪花好像给辽阔的西域披上一件白色的披风,更增添几分神秘的美感。
西域地形复杂,幅员辽阔,有高山有沙漠有湖泊有丘陵,和面积大成反比的,就是西域的人口相对稀少,主要是一直以来各民族相互冲突,人口一直上不去,平日荒野郊外人都不多,到了寒冷的冬季人口更少。
这个时候还外出的,要么闲得蛋痛,要么倒霉得很,可在荒野执行任务的程胜,不觉得这是一份苦差。
程胜是一名士兵,准备来说是虎头队的一名士兵,在开赴于阗镇的途中,跟着伙长库罗一起行动,到达事前分配好的位置后,在高处找了一个隐敝的地方挖了一个不易被发现雪洞,守株待兔般监视着。
看似一份苦差,可程胜一点也不觉苦,外面寒风呼啸,洞内明显暧和得多,地上铺着平日披在身上的白色披风,身上穿着厚实的狼皮皮袄,不时再喝上几口上等的马奶酒,浑身暧哄哄的,别提多舒服。
虎头队的待遇本来就好,跟了郑鹏后,待遇变得更好,而郑鹏有个特点是言出必行寸功必赏,只要把自己的事做好,没功劳也有苦劳,再说真立了功,整个队的兄弟都受益,程胜一直尽心尽力。
估摸一下时辰,是时候换岗了,程胜推了推身边睡得贼香的孙义武:阿武,起来,该你守了。
一个岗二个人,可以相互照应,也可以轮着值勤,谁也不知吐蕃人来不来,就是来也不知什么时候来,只能日夜看守着。
醒着的人用眼睛看,休息的人垫着箭袋睡,一旦听到有动静,受过训练的他们很快就做出反应。
孙义武打了一个呵欠,揉揉眼睛坐了起来:老程,有什么发现没有?
没,水静河飞,这半天光是看雪花了。
也是,这里那么大,哪能轻易碰上,要碰上那些吐蕃狗就像大海捞针,算算我们在这里也守了快半个月,也不知其它地方的兄弟有没有收获。孙义武一脸期盼地说。
希望吧。
老程,你睡吧,这里有
话只说了一半,孙义武就闭口不语,因为空旷的野外,突然转来几声布~谷布~谷布谷的鸟叫声,声音二长一短,在寂寥的野外显得突兀之余,也很引人注目。
程胜呆了一下,很快一脸激动地说:来人了,快。
中途离队,各自奔赴指定的区域监视,彼此间的联系就用暗号,要不然外面雪茫茫的一片,就是找自己人也不方便。
孙义武一个激灵站起来,一边往洞口处张望,一边发出二长一短的布谷声。
大约一刻钟后,一个牵着白马戴着白色狐皮帽披着白色披风的彪形大汉来到程胜和孙义武面前,还没开口,程胜和孙义武恭恭敬敬地说:属下见过白什长。
来人是虎头队一名叫白振华的什长,也是二人的顶头上司,程胜和孙义武不敢怠慢,连忙行礼。
免礼白振华说完,左右打量了一下,满意地说:这地挑得不错,又避风视野又好,本来还想偷偷摸近吓一下你们,找了好一会也没找到,只好用暗号联系。
嘿嘿程胜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一下脑袋,很快焦急地问道:头,你找我们,是不是有情况?
出发前所有人都带足了干粮,大雪封山,没事也不会联系,这个时候白振华来到,肯定是有事发生。
脑子还挺灵白振华赞了一句,很快又一脸正色地说:刚刚收到消息,白雀奴那只金鹫发现有人往你们这里的方向移动,上面让我提醒你们注意,尽快调查核实。
只知吐蕃有可能有这个行动,人数穿着打扮路线全部成谜,金鹫也就一个鸟,智商有限,只能察觉得有情况就用特殊的方式跟白雀奴报告,白雀奴汇报给相关的负责人,一层层转达,最后落实在程胜和孙义武身上。
这么冷的天,出现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很值得人怀疑。
属下领命!程胜和孙义武齐齐行了一个军礼。
刚行完军礼,程胜突然半眯着眼,右耳突然动了动,然后一下子趴在地上,闭着眼睛,好像在倾听着什么一样,孙义武和白振华看到,脸色一喜,很在默契地静静站在一边没说话。
程胜是虎头队的老兵,有一项听马蹄声的绝活,很远的马蹄声都能听得出来,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好像有情况一样。
半响,程胜站了起来,对白振华行了一个礼,大声禀报:头,有情况,有一队马往这边过来,人数还不少,离这里大约有五里地。
没听错?白振华一脸兴奋地问道。
刚来吩咐他们要注意情况,这么快就有情况出现,白振华都有些不敢相信。
对那只名为小白的金鹫,白振华和很多人一样,半信半疑,不相信一个扁毛畜生会那么通灵,只是上面有令不得不执行,想不到这么快就应验。
这种气候有人出现在这种地方,情况很可疑。
要是不准,我这两只耳朵就割了给兄弟们做下酒菜。程胜自信满满地说。
白振华一握拳:收拾一下,我们摸上去看看。
很快,三个白帽白衣白鞋的人在风雪中悄然行动,要是不看清一点,好像都融入到白雪茫茫的天地间。
大约半个时辰后,白振华程胜和孙义武三人,伏在一座小山的山顶,看着一队人马不急不徐地下脚走过。
程胜突然小声说道:头,我去探探口风?
不用,再看看。白振华摇了摇头。
还看什么看,这次情报,黄了。孙仪武有些失落地说。
目送着这队人马走远,程胜和孙义武脸上满是失落之色。
看来,消息有误啊。程胜有些沮丧地说。
孙义武点点头说:一只鸟,能指望它多少?
下面经过的马队,有马有牛有羊,规模不小,可驱赶着牛马的人,有老有小,还有妇人,身上穿着的,都是普通的衣服,手里拿着的,是赶马的皮鞭。
没人穿着盔甲,也没人拿着武器。
怎么看也不像是秘密运送财货的队伍,更像是一个在冬季转场的小型部落。
西域住着很多部落,有些会因为各种原因在冬季举族迁移,例如居住的地方雪崩储荐的干草不足与友好部落联谊等,一些部落为了让自己牛羊在开春时占据获得好的草地,会提前出发。
所以,看起来有些奇怪,可也是情有可愿。
头,我们回去,到雪洞里跟你好好喝上两杯。程胜推了推一旁的白振华,开口说道。
白振华没有说话,而是从山上走到山脚,仔细观看那些凌散的痕迹,有时还趴在地上,用嘴吹开那些雪末,显得一脸严肃。
孙义武有些疑惑地说:头,有发现?
白振华还没有说话,程勇突然惊叫道:看,吐蕃军制的鞋印,还不少呢。
地上有很多痕迹,不少了鞋印,程勇发现,不少鞋印是吐蕃军队特有的鞋印。
吐蕃军队的鞋子,大多是木头加皮子制成,因为吐蕃属于高原,山路高而峭拔,鞋子不仅要坚固,还要防滑,所以鞋底作了很多防滑的花纹,在雪地上很显眼。
一个队伍,要是有几个这样的鞋印不奇怪,因为西域经常发生各种博弈,一些牧民从战场上捡些遗弃的东西去用不奇怪,可路上出现大量这类的鞋印,那就很可疑了。
神了,头,你眼神这么好,这么远就看得清这些鞋印子?孙义武一脸吃惊地说。
放屁白振华没好气地踹了孙义武一脚,骂咧咧地说:幸亏老子来了,要不然靠你们这两个,财神爷上门也让你们从眼皮子底下放跑。
是,是,是,是我们错了,回头任头处罚,头,你说说,怎么发现这伙人不对路的?程胜一脸好奇地说。
白振华也不隐瞒,开门见山地说:你们的注意力,都放在衣着马车和那些女人身上,老实说,隔着那么远,还飘着小雪,我也看不到他们穿什么鞋,可我注意到了他们的动作。
一个人可以伪装来掩饰,但是有些习惯很难掩饰,像军人和普通人的动作神态截然不同,普通人走路,神态散慢动作不整,可在军队待过的人,会不自然把一些行为习惯带到生活中,例如他们走路,稳而有力,时刻保持警惕,特别是碰到军队中的军官时,神态和动作会不然而然地表现出来,像那些老人妇人孩子,一路也是噤若寒蝉,一点欢笑声也没有。
顿了一下,白振华一脸自信地说:也许在他们眼中,伪装得很完美了,可在老子眼里,处处都是破绽,所以说
程胜一脸兴奋地说:所以说,我们逮到肥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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