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伏辰宿传来的消息,老潮男赤祀和族长赤百味彼此对望,都觉心头猛然一沉。
其他族人乍一听这等重大变故,或许还会将信将疑。可他们二人过耳便知,熊六指说这些话,为求脱身不假,但虚言恫吓则未必。
若他们二人是鹰羽部落猎队的指挥者,想要平灭虢山六部,也必会首先拿赤发部落开刀。一举拿下实力最强的赤发部落,虢山六部便等若平定了一半。以此为威慑,再加上有熊部内应,说不定兵不血刃,就可降伏剩余几家部落。
至于昨夜赤发部实力尽出、祖地空虚,这个八成还是赶巧了。以鹰羽部落实力,肯定更希望能一战,彻底消灭赤发部主力。之所以趁着其他几家部落夜袭乱战时出手。大概只是为避免其他部落会援救赤发部,形成一致对外的局面。
老潮男赤祀昨日推动大夜袭,带队外出观战。既给鹰羽部落突袭制造了良机,同时却也在某种程度上,破坏了对方主要战略意图。
他心里明白,若此刻匆匆带队回援,无论部族祖地是否已失,都会落入强敌算中。
老潮男赤祀回手向下虚压,示意身后猎队安静。他在族中威望素著,哪怕人人心中惊疑焦虑,这一回手,身后登时鸦雀无声。
他转头盯着伏辰宿道:“你即刻回去禀报,老夫要进洞,与你家少族长面谈。”
伏辰宿毫不意外,直接回道:“少族长还传话说:若您急于带队回援,俺们有伏部唯有祝愿赤发部能尽歼外敌。若您不急,则请到俺们族中一叙。但入洞之人,最好不要超过五位。”
闻听此言,赤百味在旁目光闪动,却并未开口。
老潮男赤祀呵呵笑道:“有点意思!”随即交代猎队族人稍安勿躁,赤百锋整队留守。赤百味、赤千千、赤火、赤年随他一同前往。
伏辰宿、伏寒来在前引路,几人向大溶洞内走去。
临近洞口之时,赤百味突然身形爆闪,“喀嚓、喀嚓……”接连四声,干净利落拧断了那四只重伤御风獙的脖子。笑着对伏辰宿、伏寒来道:“虽说已经重伤,毕竟还是异兽,给你们省点事。”
那二人明白,这是赤发部再次示好。当即谢过,招呼先前守在洞口的族人,前来搬运。
几人来到洞中火塘边,风青云对老潮男先行礼、再致歉,又表示感谢。言语神态热情周到,对赤发部大队人手,半夜堵到家门口的事。半句都未曾提过,看不出有丝毫疑问或不满。
老潮男赤祀则同样谈笑相对,不急不躁。仿佛老巢有可能已被连锅端掉的,根本不是赤发部落。
等到这一老一小两个不省心的,感觉寒暄基本到位。老潮男赤祀才笑着提出,能否由他亲口询问熊六指几句
风青云也早有准备,表示任由处置。而后挥手间,便有人将捆作一团,失血到脸色煞白的有熊部落族长提了上来。
熊六指瞧见赤发部诸人,脸上原本委顿的神色猛然一振。勉强提气高声叫道:“赤祀,赤百威,你们赤发部落已经被攻陷了吧快让有伏部放了俺。若你等发誓奉俺们有熊部落为主,日后共同为鹰羽大部效力。还能有机会救下全族老幼性命,切切不可自误!”
老潮男赤祀俯下身,轻拍着熊六指胸口,嗓音异常柔和:“你放心,俺都听明白了。多谢提醒,走好。”说罢掌心劲力一吐,便将熊六指心脏直接震碎。
谁都没想到,赤祀竟然如此干脆。有熊部与鹰羽大部如何密约还有什么计划鹰羽大部先头猎队具体实力如何等等,等等。这些细节连问都不问,就把有熊部落族长当场打死。
老潮男赤祀起身,掏出块虢山少见的布帕缓缓擦手。淡淡道:“似这等小人,总以为旁人的骨头,会和他一样软;也总以为跪下苟活,会是条不错的出路。但其实,他在敌人眼中的价值,最多就是块用脏了,便可随时丢弃的抹布而已。”他说着,将擦过手的布帕,抖手扔进身侧火塘。
风青云见状,心念稍转。便明白他这是在用熊六指的命表态,赤发部无论如何,坚决不与外敌苟且。
赤发部落此刻急需盟友。向潜在盟友,展示自身坚定立场,打消可能存在的疑虑,争取尽快结盟。其重要性,要远远超过费时审问,所获得的些许情报。
想通了老潮男此举的含义,风青云也不再废话。直接问道:“能确定大致敌情么”
老潮男赤祀看向风青云的眼光颇为赞许,点头道:“当然可以。”说罢转头吩咐:“千千,拜符衍法。”
赤千千应声而出。她左手执“千里镜符”,右手提着大袋兽血。默默念诵片刻,伸左手将石镜前端,探入有伏部落火塘之中。右手抬起,把袋中兽血小股匀速倒向石镜把手。
石镜把手微亮,不断吸入兽血。随后,火塘中火焰纷纷被吸引,大团大团飘向石镜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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