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洲幽云录》七、菩提心经

    那光来得快,去得也快,暮云不再有被人偷窥的感觉,可在法证的注视下,还是觉得很不是滋味,浑身别扭。

    暮云望向眼前的大和尚,只见他浓眉大眼,眉毛挂在眼角,垂在脸颊,在阴暗的光线中,两只眼睛闪着炯炯的光,身穿一件洗得泛白的黄色僧衣,他盘坐在蒲团上,望着暮云。

    “听说你要找了尘师叔明理”法证开口,他并没有要邀请暮云入座的意思。

    “小子有一事不明,听说了尘**师主持兽魂殿逾百年,故想向其求教,不过子小听闻能主持兽魂殿的均为贵寺得道高僧,如如法证大师能给小子解惑,最好不过”。暮云诚恳说道。

    “本寺建寺以来,很多年未见有香客入寺引得本寺护寺神兽的共鸣了,在很多年前,和尚尚在年幼的时候,就听本寺主持讲过,但凡能引起神兽的嘶鸣,必为惊天动地的绝世之才,可我刚刚用我的神魂窥探于你,你却是凡人一个,不知是何缘故”法证言道,他对暮云求教之事并不说道,却先问起了暮云。

    “这个,小子并不知情!”

    “你师从何处父母何人家居哪里”法证虽是有道高僧,也忍不住一口气问了他几个问题。

    “哦!”这个问题还真不好说,师傅是父亲请来的闻溪,这个闻溪,可是大有来头,他与帝师墨哲为同门师兄弟,但因为墨哲的缘故,闻溪没能成为帝师,但他的一身所学,与墨哲不相上下,有些研究,还被墨哲称道,所以闻溪的名声,丝毫不弱于帝师墨哲的。

    暮云今生唯一的师傅,行了拜师大礼,三跪九叩的真正名义上的师傅,就是这个闻溪,但是闻溪实际上也没有有教暮云几天时间,大部分时间都是暮云师兄代师授课的,只是后来暮云所学已经令其他师兄弟汉颜,闻溪才亲授数日,其后即不得不向暮云父亲请辞,这个小男生,已经超出了闻溪所能教授的范围。说他是师傅吧,授课的时间屈指可数,暮云甚至都没有和闻溪建立一种浓厚的师生情谊,这段师生的生涯就已经结束了,可也只有他才是自己真正的师傅了。

    见暮云一怔,若有所思,法证以为暮云不好说出自己的师承。

    “我的师傅是闻溪。”暮云开口说道。

    “闻溪大师你说的是幽云宫首席大师闻大师”

    “他是我师傅。”

    “我父亲是暮战,我是暮家小子暮云,山居在帝都九度街”。

    闻言法证旋即释然,当初暮云武道天赋轰动一时,法证亦有耳闻,暮战是帝国的擎天大柱,威名如雷贯耳。

    “原来你就是暮云!”

    “当当当当”,平角寺的钟声平空响起,法证闻声脸色大变,寺内多年不曾响起这个钟声,但凡有大事发生,必敲响这招唤钟。

    “你且稍坐片刻,我去去就来。”法证从蒲团边捡拾起一根拐仗,立起身

    来,用拐杖指指门旁的坐椅,向外行去。

    暮云侧过身子,法证一瘸一拐的往屋外走去,暮云发现法证大师左腿弯曲而僵直,肥大的袈裟下,像藏着一个球。

    法证转瞬离开,暮云打量起这间厢房,刚刚法证坐过的蒲团,有一个深深的凹痕,那应该是法证盘坐时长期隐疾留下的印记。厢房有一个小的开窗,靠门窗的位置两侧,有一张长凳,窗下有一半圆露台,露台上放置了一卷已经翻开的经文卷轴,除此之外,屋内再无他物。屋内空间狭小,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药草味道,从这残留的味道中,暮云至少闻出了九种药物的味道,十有**,法证大师应该是被冰蝰所伤,冰蝰是一种巨毒的极北生物,它不同于其他蛇类,生长于冰雪之下,全身银白,在冰雪的世界里极擅隐身,行动极速,伤人于无形,问题是,这个冰蝰还属于真正的魔兽,暮云从幻兽堂的残卷中了解到,冰蝰属独居的洞穴魔兽,一次猎获,可以让一只冰蝰数年都不会外出捕猎,求偶季节到来,冰蝰会满世界疯狂寻找配偶,这时候如果遇见一只冰蝰,当真是九死一生。

    暮云靠窗坐下,心中自在安宁。一阵风吹来,门帘掀动,露台上的经文卷轴随风而动,暮云望去,翻动的卷轴泛着一圈幽幽的佛光,眼看着就要被吹下桌面,暮云伸手去挡,佛光更甚,卷轴却突然消失,只见桌面留下一枚菩提子,那菩提子晶莹圆润,被佛光包围,暮云好奇心起来,将菩提子拿起,感觉一阵冰凉清爽袭来,脑中如洪吕大钟敲响,一阵繁浩生涩的经文在心中涌起,

    暮云眼睛微闭,心中震异不已,对这样的遭遇他是莫名其妙,脑中胀的生痛,如有针刺,暮云抱头痛呼,跌坐在蒲团上。

    良久,法证去而复返,他拉开门帘,看见暮云盘坐于蒲团上面,双手捏一佛印,宝相庄严,大感惊讶。佛经已然不在,法证看见暮云手中的菩提子闪着一明一暗的光,正要开口相询,却突然惊醒,毫不犹豫转身离去。

    暮云对此当真不知,只觉得气血上涌,满脑袋迷糊难受,却在幂幂中似是听人召唤,那段经文也清晰起来。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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