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庄园。
张禹和张银玲从地下室里上来,这点线索也没了。出得别墅,就见门下的弟子们在大院子里忙碌,有的打拳,有的演习阵法。
他们一个个精神抖擞,就连朱酒真也跟大家伙打成一片。
张禹象征性的巡视了一下,就朝主楼的别墅走去,才一进去,张禹的目光就不自觉地落到地下室的楼梯那里。
昨天晚上,艾伦小姐先去了地下室,说那些画是以前的罗妮姐姐留下来的。对于外国的油画,张禹倒是没什么兴趣,只是他仍然觉得,这里面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自己又说不清楚,干脆朝楼梯那里走去。
小丫头跟在他的身边,两个人一起来到地下室。张银玲知道灯的开关,直接将灯给打开。
这里的地下室更大,刚下去就是一个比较宽敞的客厅,摆了一圈沙发,还有饮品吧台,冰箱冰柜什么的,一应俱全。在客厅对面,则是有双开门的大房间,往里面瞧了一眼,能够看到一个好似电影屏幕的东西。
但是,张禹并没有看到那些油画,开口问道:你们你们搬下来的东西放在哪?
放在里面的放映厅里有钱人的家里真是排场,私人影院都这么大着,走进了那个大房间,随手将灯给打开。
张禹跟着走了进去,眼前豁然开朗,好家伙,这里面是真够大的,就和电影院的放映厅差不多。
前面是大屏幕,后面有四排座位,而且每排座位上都配有茶几。
在座位和大屏幕之间,有着很宽敞的距离,这里摆放着很多东西,光是油画,就堆了三堆,另外还有好几个箱子,因为没盖盖子,能够看到里面放着不少衣服。男人的,女人的,全都有。
张禹走到一堆油画之前,打量起来,对于画的好坏,张禹充其量也就能看出个大概,而且还得是东方的画。像西方这种油画,有的还特别抽象,以张禹的审美能力,根本欣赏不来。
但是,张禹还是将面前的一堆油画,一幅一幅的拿了起来,大概地观察了一遍,然后放到一片,再拿起来一幅观看。
张银玲不明白张禹的意思,好奇地看着张禹,嘴里说道:你还懂油画啊?
不懂。张禹如实说道。
那你看的一包子劲,我还以为你懂怎么欣赏呢。张银玲撇了撇嘴。
就是随便看看。张禹说着,又走到另一堆油画前。
这堆油画的篇幅比较大,张禹先后看了两幅,看到第三幅的时候,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幅油画上,画的是圣母玛利亚,圣母姿态像是在喂孩子,可是怀里却是空的,看起来是那样的不协调。
更为要紧的是,张禹能够感觉到,这画上好像曾经加持了一种阵法,但是现在已经失效了,只是剩下一点点的残留,估计是设计机关的人,之后并没有将阵法给撤掉。
这个发现,让张禹十分的纳闷,难道说,那个罗妮姐姐还会阵法?
张禹四下瞧了一眼,说道:这里的画不少啊听张清风说,都是从你房间里搬出来的
也不光是我房间的,还有五楼一个房间的,看起来像是书房。我看那些画不顺眼,就让人都给摘了。张银玲说道。
那这幅画是从哪摘的?张禹问道。
张银玲看了一眼,就直截了当地说道:就是在五楼的那个书房里摘下来的。
看起来画的不错,哪里不顺眼呢?张禹故意问道。
不知道,就是觉得不顺眼,还不如挂太上老君呢。张银玲撇嘴说道。
张禹不由得一笑,旋即想起来,自己刚刚看过的两幅大体积油画,一幅是天主的,一幅是耶稣的,道家对于他们的画像,欣赏不来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张禹将手里的这幅画,单独放在一旁,又接着拿起下面的画欣赏。说是欣赏,不如说是找毛病了。他是想要看看,剩下的这些画中,有没有也是这样的。
看完这一堆,再没有其他的发现。张禹又去看了最后的那一堆画,都没有什么特别。
他拿起圣母玛利亚的那幅画,再次打量起来,西方的阵法和东方的终究有些不同,加上阵法只剩下一点残余,想要确定阵法的作用,并不是那么的容易。
张禹闭上眼睛,一只手触摸着画面,感受着上面的阵法气息。
阵法的气息实在太少,张禹通过自己的真气,一点点的渗透这些气息。
终于,眼前的黑暗为之一变,出现了这样一幅场景。
一个白衣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这个白衣女人的样子,与画面上的圣母玛利亚好像有几分相似,却又有一点不同。画面上的圣母玛利亚看起来十分的慈祥,可这个女人,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她怀中抱着的孩子正在熟睡,过了能有几秒钟,眼皮开始松动,慢慢地睁开眼睛。
终于,小男孩的眼睛完全睁开。但是此刻,他的眼睛不再是先前可爱懵懂的颜色,而是在一瞬间变成血红色,看起来是那样的恐怖。小男孩的嘴角露出笑容,这是狞笑。
伴随着他的狞笑,小男孩的身子开始渐渐变成虚影,越来越淡,片刻后消失不见。
张禹的脑袋中,再次一片黑暗。
他睁开眼睛,回忆着刚刚看到的一切。这个所谓的圣母,根本不是什么圣母,而这个小男孩,分明像是一个魔鬼。
走,咱们到楼上看看。张禹说道。
看什么?张银玲不解地说道。
就是去你说的那个书房。张禹说道。
你有什么发现了吗?小丫头好奇起来。
也不能确定,还是先去看看再说。张禹说道。
他双手搬起这幅画,张银玲在旁边帮忙,两个一起从地下室上去,顺着楼梯,一直来到五楼。
张禹就住在这一层,的房间,是在张禹房间斜对面,正好是艾伦小姐那晚所住房间的对门。
走进去一瞧,这个房间不小,是一个典型的欧式书房。
在书房内,有书桌和椅子,另外还有一排书柜,两个可以摆放花盆的椅子。在一面墙上,有着明显挂过书画的痕迹。不过眼下,空空如也,画都被摘了。
张禹看了一圈,说道:这幅画是在什么位置挂的?
这个我想想小丫头挠了挠头,跟着指向横对书桌的位置,好像是这里。
你能确定吗?张禹来到张银玲所说的位置。
印象里应该是这张银玲也不太敢确定,毕竟当时也没有留意。
墙上有挂画的钉子,张禹将圣母玛利亚的画给挂了上去。
通常来说,挂过字画的地方,背面要比旁边的位置干净许多,不会沾到烟尘。画和周边的痕迹,也是严丝合缝,看来一点没错,就是这里了。
张禹一边打量,一边向后倒退,以便在视野上能够有更好的效果。
咔地一声轻响,因为看的太过投入,张禹的腿在不留神之下,碰到了书桌后的椅子。
他下意识地一回头,旋即心头一动,难道说是这个样子
张银玲看不出画上有什么问题,只是看着张禹,见张禹表情有异,问道:你又有什么发现?
你不觉得,这幅画上像少点什么吗?张禹反问了一句。
张银玲朝画上看了几眼,说道:画上的女人像是抱着个孩子,可是怀里却空空如也,要是我说,画画的人也太粗心了
没错!张禹笃定地说道。
什么没错?张银玲问道。
现在我也不能确定,但是吉尔家里的事情,实在是充满了诡异。咱们对这个地方,还是太过陌生,如果能够找一个对他们家了解的人问问详细,或许才能够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张禹说道。
这种事我看只能找那个艾伦小姐了张银玲说道。
找她张禹点了点头,说道:也只能找她了
当初买这个房子就是因为她结果可好,净是麻烦事还连累了我小丫头嘟起了嘴巴。
也不能怪她,都是我一心要买,人家不是还给垫付了钱么。张禹帮衬着说道。
这个大房子倒是不错,就是事儿太多,我虽然不怕麻烦可也够倒霉的了张银玲捏起了下巴,面朝张禹所在的方向,接着说道:不过那个叫吉尔的人,更是倒霉,这么大的家业,都能让他给输光了
说到此,她的目光正好落到张禹身后,也就是书桌另一侧的书柜上。在书柜上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她立刻指向那里,说道:张禹,你看那是什么?
张禹转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以张禹站着的位置,根本看不到。
张禹走到张银玲的身边,抬眼望去,他的个头比小丫头高,看的能清楚点,好像是一个蓝色的东西。
还真是有什么东西,我过去看看。张禹走到书柜下面,抬手向上一勾,却没有碰到。
张禹将桌子拖了过去,站到桌子上一瞧,这次看的仔细。上面的东西好像是一本书,外皮是蓝色的,而且还是那种硬壳的,十分的精致,还亮晶晶的。外壳翻开,正好是卡在天花板和书柜之间,这才能被小丫头发现。
这书怎么还放在这里张禹将书拿了下来,继续打量,外壳上有英文字,也看不懂写的是什么。
翻开看里面的纸张,这才发现,不是一本书,是一个记事本。
里面都是手写的英文,虽然不认识,可翻了几页之后,大概也能看出来,像是一本日记。因为在这上面,都标注着日期。
这是什么?张银玲站在桌子下面问道。
好像是一本日记。张禹说道。
谁那么无聊,把日记放到那上面。张银玲嘀咕道。
是啊张禹不由得沉吟一声,回忆起日记摆放的样子。不像是正了八经放上去的,倒像是被人丢上去的,要不然的话,封面的硬壳不至于卡住。
张禹旋即说道:你马上给赵华打个电话,让他上来。
好。张银玲掏出手机,拨了赵华的电话。
一说是张禹让他上来,赵华立刻答应。
小丫头放下电话,张禹已经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张银玲说道:肯定是看不懂,让他过来翻译吧。
算你聪明。张禹笑道。
我本来就聪明。张银玲得意地说道。
没用上三分钟,走廊上就响起快速的脚步声,赵华进到书房,礼貌地打起招呼,师公,太师叔,我来了。
赵华,你过来看看这上面都写的是什么张禹拿着记事本,直接说道。
是。赵华来到张禹的面前,接过记事本,翻开看了一下,说道:这是一本日记。
能看出来是谁写的吗?张禹问道。
上面的名字是鲁马吉尔赵华说道。
也是吉尔看看上面的内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张禹说道:另外再看看,这日记是什么时候写的,写到什么时候
这日期可有年头了,第一页就是十七年前赵华说道。
十七年前继续看张禹指了指日记说道。
赵华低头观看,一边看,还一边翻译,看起来着实够认真的。
不过,日记上的内容,实在是没有什么有用的,说了半天,都是关于投资黄金的。
今天黄金又跌了,已经连续跌了一个月了。还有一周就是万圣节,可我现在能够感觉到的只有寒冷。明天!明天若是不涨,不知能斩仓了。
今天家里来了一个东方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真是古怪,竟然说今年的万圣节就是我的死期。不过,他真的好厉害,能够能够说出我的过往,让我不得不信。他说能够帮我逆天改变命运,真的管用吗?他只是拿出来一个稻草人,还有一张空白的黄纸,神奇的是,他直接用手指就能在黄纸上画出红色的字,像血一样。他的指甲在我的手指肚上一点,我的手指就滴出血来,滴在黄纸上,他只要把稻草人一摇晃,就自己点燃。怪了,我当时还记得他的模样,怎么现在却一点也记不起来了,他只说他叫什么甄先生。对了对了,他还专门叮嘱我一件事,让我好好照顾我的女儿,他说我的女儿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跟我的命运相连。真搞不懂,这个秘密,他是怎么看出来的,当时罗妮只是进到我的房间给我送咖啡。我问他为什么会跟我的命运相连,他说以前就是相连,罗妮本来也活不过这个万圣节。没有想到的是,虽然改变了我的命运,但我和罗妮命运相连这一点,仍然没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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