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交谈了一番,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曹筝比郝凡雪小两岁,互相以姐妹相称,倒将李昱给忘在了旁边,等着两人注意到他时,李昱早已站在池塘的边上,看着荷塘月色,想着明日之事。
清晨,李昱用过了饭,备好了马车,刚要走,郝凡雪迎了上来,换了一身裙装,也不知从哪倒腾来的衣服,询问才知是喜儿送给她的,喜儿平日都喜欢穿大一点的衣衫,两人身材不同,穿在郝凡雪的身上正好合适。
“少爷,她这是。”管家李见郝凡雪牵着马匹,跟他们一起,不禁询问。
“没关系,让她跟着吧。”李昱摆摆手看了她一眼,上了马车。
由于杨伯不在,坐在驾车位置的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身材矮小还有些驼背,不管见了谁都会扯着嗓子吆喝两声,早已形成了习惯,惟独见了李昱却不敢这么放肆。将李昱扶上了马车,李坐在前面指路,郝凡雪则是骑着马走在最后。
再过几日便是半年,城南的商铺外面摆放着纸札,香烛,祭祀用品之类,一直摆放到城门口的位置,在靠近城门左边的位置便是船埠,船埠外停靠着多艘商船,载重大约一千石左右。有几个人搬着货物进进出出,上上下下不停地忙活着。
马车在城南船埠停下,李昱走下马车朝四周望去,看到这些商船后,微微摇了摇头。
船埠附近只有一个船坞,李昱径直走了过去,来到船坞旁,周围没几个人,远处有一个秃发的中年男子坐在一艘崭新的渔船上,正在低头看着手中的图纸,一边挠着头一边沉思,并未听到李昱等人的脚步声,离得近了,抬头随意一撇正好对上李昱的面容,先是一愣,随即看着他的容貌有些面熟。
“你是大哥的儿子”中年秃头的男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惊呼一声。
“四叔,多年不见了,你还是一点没变。”李昱淡淡笑道,他记得这个四叔名叫李由,天生无发,周围的人都叫他李秃头,熟知他的人都知晓,此人是本地为数不多的能工巧匠,尤其是造船方面,更是少有人及。
“哎呀!可不是没变吗,你倒是变了许多,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李由放下了手上的草纸,笑着走到李昱的眼前,这才发现他并非独自一人来此。
李昱笑笑道:“不管怎么变,四叔不还是将我给认了出来。”这李由是为数不多跟李昱他们家比较友好的亲戚,看起来没心没肺,实际上是个热心肠。
李由点点头拍了拍李昱的肩膀道:“你今日怎么有空来这里。”
李昱朝四周看了看,船坞不大,仅能容得下不到五百石左右的小渔船,旁边还有一艘千石级的商船,只做出了龙骨,已经可以看出大体的规模。
“四叔,你们不是在做渔船吗,怎么连商船也做。”李昱说道。
“没办法,别人都做,你能不做吗,最近过来买渔船的人已经不多了。”李由叹口气说道。
“为什么不多雇佣几个人,就这几个人要做到何年何月。”李昱问道。
“我也想啊,可是你那个二叔不同意,我也没有银子雇人,只能先这么干了,这艘商船已经做了两个月只做出了龙骨,不知要何时才能交付使用。”
李昱点头,也不想去管他们家的那些破事,直言道:“今日过来找四叔是想定做几艘商船。”
“商船可是我这里人手不足,你看”李由一脸为难道。
“没关系,钱也由我来出,但人手你要帮我找,如何。”李昱笑道。
李由眼睛一亮,忙道:“你说的是真的”
“你是我四叔,我还能骗你不成。”李昱笑道。
“那太好了,你要什么样的规格,多少日交付。”李由一脸喜色看着李昱,怎么看怎么顺眼。
“三千石,两个月。”李昱刚一张口便吓李由一跳。
“三千石不可能,我们这里做不了,别说三千石,就连两千石的船都比较少见。”李由摆了摆手,别说他们,就连对面的孙家都做不了这种大船。
李昱低头沉吟片刻道:“总归要试一试,还没做过怎么就知道做不了,至于钱跟人的事四叔不必担心。”
李由摸了摸光头,说道:“可是要造这种大船光有人跟钱不行啊,还要有图纸,光研究画出图纸就要花费不少时日。”
图纸,李昱想了一番,他前世曾组装过一些武装商船的模型,虽然不知内部的具体结构,但是外表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画出来也不费什么功夫。
李昱跟他商量了一番,画了一个简便的图纸,虽说画工不怎么样,但是大体轮廓还是清晰可见,至于内部的细节,需要他们自己添加。
“这些圆孔是什么。”李由指着图纸问道。
“炮孔!”李昱道,想要打赢这些海盗,只能将自己的船武装起来,火炮是必不可少的,大罗现在还没有那种技术,不过据从海外来的商客所言,离着大罗非常遥远的海外国家已经有了那种武装在船上的火炮。
李由一开始不太明白,后来经过李昱的说明,这才稍微懂了一些,在他的认知里,从未想过将商船武装起来,即便被海盗抢了那只能自认倒霉,稍微好一点的会雇佣船帮的人帮着护航,像这种在船上安装火器的却是少见。
“你画的图纸虽然不是很详细,不过也可以用,后面修改一下就好。”李由看了半天后问道,“要造出这样一艘大船,没有一年是完不成的。”
“一年时间太长,我只给你两个月的时间,给我造四艘这样的船。”李昱摇了摇头说道。
“那用的人数可就多了,没有二百人可做不了,而且银两跟木材加上他们的工钱没有十万两可下不来。”李由说道。
“无妨,只要能给我造出来就行。”李昱轻笑道。
“好吧,我试试。”李由将图纸收了起来,心里还在想着造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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