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片幻象消失,白光成再次站在了那座教堂的地下室入口处,残垣断壁依旧充斥在眼前,脚下的原本华丽的大理石浮雕台上满是焦痕,与刚才不同的是,眼前的地下室早已坍塌,破碎的大梁散落在满是断层的地面上,从上方掉落的巨石砸穿了一层层的楼板,一眼望去这里早已变成一片毫无价值的废墟。
“你认识这里么”星民手中的星光长弓消散在空气中,白光成看着似乎有些低落的她问道,“还有,你还有你的姐妹们都有各自的名字吗”
“我叫洛丽塔萨,是这个教堂的骑士长。”星民点了点头,她双脚踩在地上,有些笨拙的在这片废墟之中行走着,最终走到一片还算空旷的场地中央,“这里曾经是我接受洗礼的地方,我到现在还记得,当时的情况……”
白光成和海拉静静地跟在她的后面,没有打断对方的意思。
“当时卡拉修斯修士端着一盆圣水,你能想象么?那么大……”她回过头来,手中比划着一个大概有直径一米大的一个圆:“原本应该是举过我的头顶,由碧昂丝主教大人用橄榄树枝扫下水珠的,但是卡拉修斯修士有点矮,他当时垫着脚想要把那个盆端过我的头顶的……”
说到这里,哪怕是星民那空洞的回声中也传来了一阵阵欢快的语气:“那么大的一盆水,一下全都浇下来了!我一辈子都会记得,圣水里散发着阵阵神力,把我整个人都染成了一片白色,让我当时看起来就像,就像……”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身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红色的眼眸暗淡了一些:“就像现在这样。”
短暂的喜悦之后又是一阵令人难耐的长久沉默,洛丽塔萨缓缓地走在前面,白光成与海拉默默地跟随在她的身后,他们很有耐心,满目疮痍的废墟中到处都是被烈火焚烧后的余烬,那个华美的天使雕像早已破碎,化为了一地残渣。
“碧昂丝主教大人是第一个牺牲的。”她站在雕像的残渣旁边,抚摸着地上一个焦黑的印记,“然后是莫拉尼卡教长,世界毁灭时,她们跪在这座雕像前祈求神的指引却被来自灵魂里的火焰所吞没。甚至连一块像样的骨灰都没有留下,只有地上这个印痕永远留在这里。”
洛丽塔萨站起身,踩在碎石上俯视着整个城市废墟:“那时我们就知道自己完了。一些神官紧接着开始燃烧,他们的惨叫就像梦魇一样多年来一直在我们的脑海里回响。”
白光成上前一步,踮起脚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切都过去了——你是打算离开这里,还是留在这里,重新建立这座城市”
洛丽塔萨回过头来,用她红色的眼眸死死地盯着白光成,许久才慢慢开口,语气里还带着浓浓的犹豫:“我们……不,这里真的还有重建的必要吗”
她的质疑是正常的,尽管洛丽塔萨自己都说不清她究竟这样浑浑噩噩地持续了多久,但只要看到眼前的这片景象,正常人都不会再对这里的未来抱有希望了。
“我的家乡有一句话,叫做故土难离。”白光成的微笑中带着自信,“无论自己的家乡变成什么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的根在这里。家园被毁那就重建,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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