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娇妃》第三百六十五章、我看的书

    她一把转身,拉住苏远黛的手。

    “大姐。”她大声道。

    苏远黛一脸莫名,“怎么了”

    苏向晚就道:“我突然觉得你刚才那番话,好有道理,我们再去雪地里走一遭吧。”

    “走一遭”苏远黛微愣,眨了眨眼睛。

    苏向晚搀住她的手,指着外头,“大姐你说的对,两姐妹互相扶持,什么难路都能踏过去,我陪你走回远阁,我们姐妹两个,再去雪地里走一趟。”

    苏远黛简直哭笑不得:“别闹了,天这么黑,还这么冷呢,别冻出病来,那雪地可不是你玩耍胡闹的地方。”

    苏向晚就换了语气,委婉地恳求道:“我就想跟大姐再走一走嘛,每一次都是你送我回晚阁,我也想送你一次,就让我陪你回远阁吧,就这么一次……”

    苏远黛禁不住她磨,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你还真当自己还是小孩子啊……”她叹了一口气:“真拿你没办法。”

    苏向晚就拉着她,撑好伞往外走去。

    通亮的烛火被抛在了身后,一路上的灯笼被雪花扑得雾蒙蒙的,每一阵冰霜的气息,都想要张开了大口的妖怪,想要将行走在风雪之中的人吞噬殆尽。

    苏向晚将苏远黛送回远阁,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她这才起身回自己的屋子。

    苏远黛未曾有丝毫察觉,苏向晚安心不少。

    天已经很晚了,雪白的冰晶衬得天际如墨。

    她一路飞快地回屋,活像后头有什么吃人的恶鬼在追赶一般。

    满肺腑都是冰冷的空气,她站在门外,稍微缓了缓心神,伸出手来准备推门。

    手才摸到门边,她的手指莫名地缩了一下,有些没来由地怯场。

    不对,她怯什么

    这可是她的房间,不请自来的人也不是她,该不好意思的,也不是她。

    苏向晚吐出最后一口凉气,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里静悄悄的,感觉不到一点声响。

    她第一时间往屏风处看去,来回前后地看了几遭,愣是没再发现什么人影出来。

    屋里很温暖,驱散了身上的寒气。

    她的裙摆上沾了雪花,此刻尽数被热气融化化成了水珠,挂在衣摆上。

    苏向晚把披风脱下来放在一边,伸出冰冷的手,印上了两边的脸颊。

    “我该不是一直念叨着赵容显,然后出现什么幻觉了吧”

    手很冰很冷,印在脸上的时候,那股冰冷简直沁人心脾。

    她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暖手小火炉取暖,又朝屋里四周看了几圈,确定哪个角落都没有人,这才摇了摇头:“也是,他好端端地往我这里跑做什么,上一回是想杀我来着,没有道理啊……”

    苏向晚不死心,捧着小暖炉在房里又走了几个来回,连衣柜都打开看了,还是一无所获,这回才终于愿意相信是自己眼花了。

    红玉从外头敲了敲门,出声问她:“小姐,热水备好了,要

    服侍你洗漱吗”

    苏向晚便道:“进来吧。”

    门被推开,红玉端着金色水盆走了进来,热水的烟气和门外的凉气交汇在一起,蒸腾出一阵阵朦胧的烟雾。

    苏向晚坐在妆台之前,抬手卸下头上的发饰。

    镜子很明亮,倒映着她的脸。

    她心里还在想着方才的事,神思一时间没收回来。

    红玉把热水放在架子上,帮苏向晚把卸下来的首饰一一收回妆盒里。

    苏向晚鬼使神差地,伸手打开最边上的妆盒。

    那是她放着断裂的簪子的地方。

    断裂成两半的簪子,规规矩矩安安分分地呆在原地。

    红玉收着首饰的手一僵,以为苏向晚虽然说着不在意,其实心里还是难过,忍不住就道:“小姐……簪子是我不小心摔断的,你心里不舒服,就只管责罚我,不要闷在心里不高兴,奴婢心里也不好受……”

    苏向晚连忙收回神来,对红玉道:“不是,我只是看看簪子还在不在而已,这修好了,我自己也能用的,有什么不好受的,没多大事。”

    红玉就道:“小姐说笑了,簪子在妆盒里放着,没人能拿走,怎么会不见呢”

    “你说的不错,我自己犯浑了。”

    苏向晚觉得自己真的越来越莫名其妙,越来越矫情了。

    她刚才自作多情了一下,觉得赵容显会不会是来找她,然后偶然就发现了这个藏在妆盒里断裂的簪子。

    电视剧和小说不都经常这么写吗

    那些关键的道具任凭你上几百把锁,藏的连自己都可能找不出来,它就是能恰好出现在主人公的面前。

    苏向晚觉得赵容显要是真发现了妆盒里的这根断簪,大约是会嫌弃又冷漠地关回去。

    她把妆盒关回去,眼角忍不住飞扬出几分笑意。

    红玉觉得苏向晚的情绪一会一下,简直毫无道理逻辑,可又不好问,只能服侍着苏向晚洗漱完,再端着热水出了门去。

    苏向晚在房中独自看了一会书,期间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想着应该是守夜的红玉或者翠玉走了进来,当下头也不抬地道:“还不算很晚呢,我再看多会书。”

    门被关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苏向晚这句话说出去,没得到任何的回应,正想抬头看一眼,就被一阵寒气冻得颤了一下。

    在混合着冰冷和温暖的气息之中,来人出了声:“你在看什么书”

    那是属于赵容显独特寡淡又清冷的声线。

    苏向晚一股气没提上来,硬生生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当下咳得撕心裂肺,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一边咳着,一边伸手去抓赵容显的衣角。

    衣角是冰凉的,显然是从外头刚走进屋,还有一两滴雪花的冰晶残留,此刻消融在了她温热的指尖上。

    是真实的。

    不是幻觉,不是眼花。

    她没有看错。

    赵容显就这样大摇大摆,自然无比地从门口走进来

    了,那股自然的气劲,让苏向晚觉得这里仿佛是他的寝殿,她才是走错了地方的人。

    这一口气缓过来了,她丢下书下了地,急急忙忙地道:“殿下怎么来了”

    她方才就差点被吓出心脏病。

    这会觉得能吓出心脏病是好事,没被吓死就不错了。

    赵容显的出现,伴随的惊悚一次堪比一次。

    他没有回话,只是看向她丢在一边的书。

    书本胡乱地散开,摊开了其中一页。

    里头他的名字很显眼,就写在第一行,还是加粗的黑体,生怕别人看不清一样。

    ——

    “赵珩,字容显,前太子殿下之子,性情嚣张狂妄,暴戾不通人情……”他伸手拿起来,一边念出声来。

    “……”

    苏向晚眼看着赵容显的眉头,就这样皱了起来。

    她赶忙就道:“这里头简直是一派胡言,通篇胡言乱语,我一会就把这书烧了去。”

    这本书是苏远黛才给她送过来的。

    作者应该是赵容显的黑粉,把他黑得一无是处。

    里头写的事情更是好笑,什么赵容显喝人血,剥了人皮给自己做衣服,说得若有其事,就跟自己亲眼看见一样。

    完全就是把妖怪的那套版本换了个角色,套在赵容显身上。

    苏向晚是无聊拿这书随手拿起来看的。

    这书吓一吓那些不懂事的小孩子还可以,吓到她却是不行,甚至她还很想点评一下,赵容显的凶恶根本不是书里写的这么肤浅,她亲身经历过对他深切恐惧的阶段,真正的可怕是他什么都不做站在那里看着你,你都觉得汗毛倒数的感觉。

    赵容显又翻看了几页,他神色冷淡,看起来像不高兴,又好像不是苏向晚想象的那种生气,让人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绪。

    而后他放下书,问苏向晚:“你时常看书,书里都这般写我吗”

    苏向晚摇摇头:“当然不是,也有比较中肯客观一些的评价。”

    怕他不信,苏向晚走到书架处,点了点其中一排书道:“这些全都是关于你的书,那一本是唯一一本写你坏话的,所以殿下你不用太在意,写你好的书也不少。”

    赵容显神色舒展不少,他看着那排书,问她:“你都看过了”

    苏向晚感觉他语气里藏着一点小小的欣喜,心想大佬嘴上不在意,其实还是挺在意世人怎么写他的。

    一说写他好的书不少,心情就好起来了。

    “都看过了。”苏向晚点头道,她指着其中两本,“这两本写得最好,写了一些殿下在朝堂上做过的不少实事。”

    她之前为了了解这个角色,可真是呕心沥血,还做了研究笔记。

    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为了活下来,也真的很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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