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父出生在河南商丘市一个没落小商贩家庭。他家几辈子都是靠贩卖珠宝、手饰之类为生。就在他三岁的那一年,一场持续了八年之久的抗日战争爆发了。由于国民党采取了消极抗战的政策,结果是节节溃败。上海、南京相继潜沦陷了。日本帝国主义一路烧杀抢掠,犯下了灭绝人圜的滔天罪行。为了躲辟日这寇的杀戳和逃荒。山东、河南等地的几十万难民弃家带口,涌进了关内。
秦父的父母就是在那一年的秋天,带着年仅三岁的他和他的两个姐姐随着难民营来到了关内。后来经过一番碾转之后,便来到了此地,从此后便在此地落户了。
由于受生活所迫,他从小便尝尽了人间的酸、甜、辣。他先后跟着父亲挑着河南的担子,走街窜巷的做过生意。他当过童工,下过煤窑,打过短工,尝尽了人间的艰难困苦。直到六十年代初期,他才进了如今所在的单位。
他初进该单位的时候,该单位还是一个仅有几十个人的公私合营的小企业。那个时候也不叫如今的这个名称。后来,该单位才逐渐发展到现在拥有固定资产超过伍仟多万元,拥有职工人数达四仟多名员工,在a市数一数二的国营企业。
就在他进了该单位的两年后,一场史无前例的“”的运动爆发了。他所在的单位和全国所有的单位一样,都陷入到了一场巨大的红色风暴之中了。单位里当时分成两派,整日里以夺权、武斗为主,不久之后,单位里便被迫停止了生产。
面对着日益严竣的形势,他不顾“造反派”重重阻挠,毅然临危受命,在当时正在挨着批判的老厂长的委派下,带领着十几个工人,不顾“造反派”的重重阻拦,坚持生产了。
看到他如此不识相的举动之后,“造反派”们终于恼羞成怒了,他们一面冲进了厂房破坏生产,一面便罗织了几条罪名,把他关押了起来,受尽了种种折磨。
就在那一年的冬天,他的妻子正好生下了大女儿秦玉凡,由于他当时正在被关押着,因此,她只好一面要照顾着还没有出满月的女儿,一面又要给关押着的丈夫送饭。
后来有一天,他乘着看守他的人不在,便偷偷跑回家,看望病中的妻子和不满月的女儿。后来,被“造反派”们发觉之后,便又被重新抓回厂房关押了起来。他被“造反派”抓回来之后,便遭到了一场暴打,直打得他不能动弹之后,这伙人这才停了手。
后来,由于中央及时阻止了派系之争的原因,他终于被放了出来,但是却依然戴着“右派”帽子,成天被批判着,学习着。直到1975年同志主持中央日常工作之后,全国各地的工矿企业恢复了生产之后,他这才恢复了职务,开始重新工作了。然而由于受到“左”的思想影响,单位里整日里是以“抓革命,促生产”为口号,三天两头是开会学习,单位里的生产是停滞不前。一直到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改革开放的呼声传到全国各地之后,他才最终被彻底摘掉了“右派”帽子,并且从此后走上了领导岗位。直至到几年前因病提前退休时为至了。
7
往事不断地在他的眼前晃动,他把自己的经历从前至后考虑了一遍后,自信自己一生光明磊落,从没有做过对不起党,对不起祖宗之事。想起这些事后,他不由得长叹,垂头自责了起来:“秦晋林呀!秦晋林,你一生光明磊落,领导和教育了单位上哪么多的工人,怎么就偏偏教育不好自己的子女呢家门出此不幸,你有何面目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呢”
秦玉凡看到父亲不住地哀声叹气,垂头自责以后,连忙安慰他说:“爸爸,你别太伤心了,保住身体要紧,事情总会有办法解决的,您现在什么也不用考虑,安心养好要紧。”
秦父听了她的话之后,摇了摇头说:“凡凡,不要再白花钱了,爸爸这病是没法治了,不要再为我的病浪费钱了。明天一早就送爸爸出院吧!”
秦玉凡听了他的话之后,止不住放声的哭道:“不,爸爸,您不会有事的,凡凡舍不得离开您老人家,凡凡一定要把您的病治好!”
听了她的话之后,秦父一边伸出了颤抖的手给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爸爸也舍不得离开你们!爸爸也想亲眼看到你和小陈能够共结百年,也想亲手抱一抱孙子。可是爸爸知道,爸爸的病是没法治了!爸爸在世能有你这么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陪伴在身边感到很欣慰!爸爸唯一感到遗憾的是:就是不能亲手张罗你和小陈的婚事了,不能亲手抱一抱孙子了!”
秦玉凡听了他的话之后又止不住放声哭了起来:“不,爸爸,您不会有事的,您会等到那么一天的!求求您了,爸爸,您别再说这种生别死离的话了。”
秦父听了她的话之后,一边给她擦着眼泪,一边抚摸她的头说道:“傻孩子!爸爸也舍不得离开你们,可是爸爸知道爸这病是没法治了。爸爸这一走,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妈妈和你妹妹。爸爸这一生最对不住的人就是你妈妈了!你妈妈她跟着我受了一辈子的苦,没享过一天的福。你妈妈她手脚有毛病,受不了劳累。唉!其实她的病还是在她生你的时候,当时爸爸被关在厂房里面,你妈妈她一个人又要给我送饭,又要给你洗尿布,她的手脚就是在“月子”里给你洗尿布的时候,碰了冷水,得上了“月子病”。从这以后,你妈妈一遇上天阴下雨,受点劳累,就手脚疼得厉害。因此,爸爸走后你一定要照顾好你的妈妈,爸爸走后,单位上肯定会爸爸一笔丧葬费的,这些钱你一定要替爸爸保存好,把它做为你妈妈的养老金,你妈妈往后的生活就全指望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把它保存好。这件事情你先不要告诉你妈妈和你妹妹。你妈妈为人心善,爸爸担心她到时候会经受不住楠楠的哄骗,把它交给了楠楠,到那时,你妈妈的生活就没有着落了。你一定要替爸爸保存好它们,暂时不要让你妈妈和楠楠知道!你记下爸爸的话了吗”秦父一边说着,一边又止不住咳嗽了起来。
看到父亲又不住的咳嗽了起来之后,秦玉凡连忙一边不住的给他理着气,一边流着眼泪说道:“爸爸,我记下你的话了。”
听了秦玉凡的话以后,秦父勉强挤出了一份笑容,又接着说道:“凡凡,我娃真是爸爸的好女儿,爸爸今生能有你这么一个孝顺的好女儿,就是到了阴曹地府里也可以冥目了。爸爸死后,我娃你一定要记住爸爸说的话,不要再为爸爸的丧事浪费了。爸爸这一生没有什么本领,也没有给你留下什么万贯家产,你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家里面所有的花销还要靠你一个人呀!我娃你可一定要记住爸爸说下的话呀!”
秦玉凡还没有等秦父把话说完,早已经哭得和一个泪人一样,她一面哭着,一面点头说:“嗯,爸爸,凡凡记下你说的话了,凡凡一定会按照您老人家的吩咐去做的。”
其实,她说的这一番话完全都是口是心非,并没有按照父亲的遗言去做,她是一个非常注重面子和争强好胜的人。秦父死后,她一则经受不住别人的鼓动,二则又在虚荣心的心态下,结果把父亲的丧事过的是十分隆重,这些都是后话,现在咱们先暂且不表。
秦父看到她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之后,心里面感到十分欣慰。他吃力的抬起了手,一面给她擦着眼泪,一面说道:“凡凡,我娃你别难过,人生在世,谁也逃脱不过一个‘死’字,爸爸能活到现在,已知感到十分知足了,爸爸这一走,也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妈妈和你妹妹她们两个人,这个小畜牲,竟然做出这种有失伦的事情,简直气死我了,从小到大爸爸样样事情都让着她,什么时候都偏向着她,她怎么就不理解爸爸的一番苦心呢”秦父提起了秦玉楠之后,便不由得长吁短叹了起来。
“爸爸,您别难过,楠楠她还小,不明白您老人家的一番心意,等她长大之后,她一定会明白您老人家的一番苦心的。”看到秦父提起了秦玉楠之后,情绪又激动起来,秦玉凡便连忙安慰起他来了。
在她的一再劝解之下,秦父的情绪总算有些安静了下来,他又一次拉住秦玉凡的手,断断续续地说道:“凡凡,爸爸看得出来,楠楠她对你心存忌妒,处处都与你做对,你们姐妹二人是面合心不合,她从小就被我和你妈给贯坏了,我娃你千万不要和她计较呀!爸爸死后希望你们姐妹两个人一定要搞好团结,千万不要再让邻居们看咱们一家人的笑话了,要是那样的话,爸爸纵然是到了阴曹地府,也不会甘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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