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海峡来爱你》第73章 雨玹和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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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雨玹和粤生的故事发生在台北。

    每个周六,阿雅从嘉义出发去台北,大巴载着大人小孩,绿树成荫的公路上行驶着,微风吹乱她的头发,她想起那位篮球健将飞快运球时的风姿。

    陈雨玹和阿雅除了逛夜市,就是去游泳馆游泳,陈雨玹以前不会游泳,用“旱地鸭子”形容他,一点也不过分。

    那是许多年前,她和妹妹在台风天气里玩水,一个冷不防,她趔趄着摔倒,整个人陷入深水区,当时的意识是空白的,竟没有一丝窒息感,当恐惧逐渐散开,她才意识到危险,就努力探出头,无助地求救,妹妹急忙跑到山上喊外公,她只好不停地夹蹬暗涌,直到踩上一块沉木,才算脱离险境,从那以后,她就慢慢学会游泳了。

    陈雨玹和阿雅都没有注意到,游泳池边有一个男孩在看陈雨玹,他肌肉健硕,精炼平头,正是那位曾经陪陈雨玹看火车的粤生。

    粤生一跃而起,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跳入游泳池中,做出各种游泳姿势,什么“小龙摆尾”“飞龙转身”……像一条飞翔的海鱼。

    阿雅看到粤生擦身而过,不屑一顾:“自恋什么欸,谁不会游泳似的。”

    “是他!”陈雨玹怔一下。

    “谁呀”阿雅看向游到终点的粤生。

    “联考前,认识的一个男孩,也不算认识啦!”

    “咦,有情况欸。”

    “你瞎说什么呀,只是见过一次,说过话而已。”

    “你可以和他加深交往啊,反正你现在已经失恋了。”阿雅诡谲一笑。

    “谁失恋了,我看你才是失恋!”陈雨玹拍打起水花,溅到阿雅脸上。

    阿雅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二次见到粤生,是在士林夜市,当时粤生新买了一辆机车,正给唱片公司送便当,陈雨玹戴着厚厚的眼镜,抱着一大摞书,经过路口,粤生和她还有一段距离,就减速停下,陈雨玹正准备通过斑马线。

    “你好!”粤生打招呼。

    陈雨玹转过脸,给粤生一个灿烂的笑容。

    “你在台北读书”粤生问。

    “对吼。”陈雨玹答。

    “台大”

    “台政大啦!”

    “很好啊,我在台北找了一份工作,很巧哦。”

    “真的很巧。”陈雨玹撩起头发,抄到耳后。

    “明天有时间吗”粤生开到陈雨玹身边。

    陈雨玹思虑一下:“应该有吧。”

    “可不可以到诚品书店――”粤生看看表,“我要送便当了,有空再聊!”

    “好,有空聊。”

    粤生带上头盔,飞驰而去。

    那天下午,陈雨玹到阳明山逛了一大圈,采了一朵野花,往湖水里扔,引得一群鱼儿唼喋,又泡了一会儿温泉,躺在休闲椅上睡一觉,梦醒了,雾雨天来了,城区的楼房隐隐约约……

    “叮铃铃――”手机铃声响起,陈雨玹接听,是一个女生。

    “雨玹,你好”女生一副鹅公嗓。

    “你好。”陈雨玹没好意思问她是谁,万一是熟人,岂不尴尬无比

    “明天有没有空,我请你吃饭。”听那女生的语气,和陈雨玹并不陌生。

    陈雨玹刚要说“明天我有约定了”,那女生打断她:“好,反正是礼拜六,你也没什么事情,那就说定了,阿宗米线。”说罢,挂断电话。

    陈雨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那个女生是谁,她有没有粤生的联系方式,无奈之下,只好放他鸽子,去和那个女生见面。

    第二天,陈雨玹如约来到阿宗面线,那女生已等待顿时,她站起身,拉陈雨玹坐下,陈雨玹这才想起来,她就是群组里的“可爱的蓝鲸灵”。

    “你就是群组里那个――”陈雨玹一时想不起。

    “对,我就是‘可耐的蓝鲸灵’,本名冯久凤。”冯久凤握一握陈雨玹的手,很用力。

    陈雨玹的手被握得有空难言,声音颤抖着:“你好,你在群组很活跃,我印象很深刻。”

    “遇见我,你很激动吗”冯久凤不解地问。

    “是有点。”陈雨玹违心地说。

    “不用这个样子啦,我没有什么优点,就是糙老爷们一个,哪像你,长得漂亮,情商又高。”

    “我听苏迅讲过你的‘英雄事迹’,比如――在学校为一个叫建哥的厨师打抱不平。”

    “打住,打住,不要在我年前提那个什么‘建哥’,我看他很不爽你知道吗”冯久凤恨得咬牙切齿,仅有的一点淑女形象顿时崩塌。

    “哦,这倒没有听苏迅说过,他对我讲,你为人仗义,还给同学当过好几次红娘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冯久凤毫不介意,问:“你和那个苏迅很熟”

    “还可以吧。”陈雨玹面露不自然的笑容。

    “这个家伙最近好像失恋了,被我一个闺蜜甩了。”冯久凤搅动着碗中的米线。

    “呵呵。”陈雨玹低头吃米线,不敢直视冯久凤。

    “我的闺蜜家里超级有钱的,你是不知道,开学第一天,她的爸爸开着超级跑车,送她报名,全校轰动啊!”

    “轰动”陈雨玹反问。

    “对啊,坐着跑车入学欸,不过还有更加轰动的啦!”冯久凤一脸陶醉,“那就是报社电视台的记者得知我入学,都来采访我,第二天的头版头条欸!”

    “你太厉害了。”陈雨玹很配合地赞美她。

    冯久凤一下子来了精神头,“我买了十份当天的报纸,寄到台北我爸爸那里,我爸爸也很高兴,说这也许是另一种形式的光宗耀祖吧!”

    “你老家是大陆”陈雨玹问。

    “对吼,山西平遥,我们祖上可是‘进士及第’哦,还那么一大片庭院,听我爷爷讲,当时我们家,油坊、酒坊、染坊,钱庄、茶庄、酱园,无一不有,光雇的伙计就有一百多人呢,现在我们家的老房子成了一个旅游景点,我还去看过呢!”冯久凤一脸荣光,仿佛自己就是当年的富家大小姐。

    陈雨玹不以为然,继续听她讲,她又说起在大陆读书的那些趣事,说着说着就扯到苏迅他们组乐队上了。

    “那个建哥就是傻叉,好好的米粉店不去经营,偏偏玩什么乐队,接过几场演出,反应平平,最后不欢而散。”冯久凤一提起建哥,俨然水火不容。

    “哦――那个建哥我好像见过!”陈雨玹脱口而出。

    “你见过”冯久凤疑惑地看着陈雨玹。

    “我中秋节的时候,到大陆参加一个活动嘛,到过一家米粉店,店老板很像你说的建哥欸。”

    “是不是在考棚路中段”冯久凤问。

    “好像是吧。”陈雨玹假装在思考。

    “是不是瘦瘦的,还有点帅。”冯久凤又问。

    “是那个样子。”陈雨玹说。

    “那就对了,就是那个傻叉。”冯久凤再次开骂,又罗列了建哥的诸多缺点,陈雨玹兴味索然,只想买单走人。

    “那个苏迅脑子进水了,放寒假的时候,我闺蜜要去他家,他不答应,人家好伤心惹,我感觉是那支乐队留下的后遗症。”冯久凤八卦不停。

    陈雨玹不了解苏迅和那个女孩发生了什么,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们分手了,但从陈雨玹的表情上,看不出一点喜悦,她决定开启新的生活,如果真追溯起他们的交往,还不算坠入爱河,只能算情窦初开,哦不,还没有开就枯萎了。她需要新的阳光,新的雨露,新的土壤,新的氧气,让她那爱情的种子萌芽,开花,结出果实。

    “雨玹,你在想什么”冯久凤问。

    陈雨玹一个激灵,“没想什么,我在听你讲话。”

    冯久凤又讲起他们家的光辉历史,激情翻飞,陈雨玹安静地倾听,全然忘了方才的小伤感,“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社团,都是诗人。”冯久凤发出邀请贴。

    “诗人我不会写诗欸。”陈雨玹大惑不解,像她这样的糙老爷们也会吟咏风歌

    “没关系啦,只要会断句就行,我们社团是很多元包容的,有野兽派,有垃圾派,有风月派……”

    “啊这么恐怖”陈雨玹无法想象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社团。

    冯久凤打开手机,翻动几下,“有了,垃圾派诗人的代表作《四月一日五点十六分的自我剖析》,非常有意思,你听着。”

    “好,我听着。”陈雨玹心里叫苦不迭。

    冯久凤动情地朗诵着:“在那暮春的早上,空气对我的爱施加压强,我上气不接下气,摧肝裂胆断肠,萍儿,不要这么疯狂,我发过毒誓,在愚人节那天造出爱的翅膀,向着你,飞翔啊飞翔!”

    “打住,就此打住,你这社团我还是不参加了!”陈雨玹听后直反胃,不想再和冯久凤聊下去。

    冯久凤又翻动几下手机,说:“我们还有风月派,你可以自由选择。”

    “算了吧,我还是学好自己专业吧。”陈雨玹摇摇头。

    冯久凤起身,抢着买单,陈雨玹执拗不过,只好作罢。

    “今天和你吃饭,真的很开心,社团的事,你可以考虑一下。”

    “谢谢你。”

    冯久凤握着陈雨玹的手说:“客气什么啊,我家住在台北三峡,你正好在台北读书,有时间可以找我。”

    “一定的。”陈雨玹还是很喜欢这个新朋友的。

    走出阿宗米线,陈雨玹看看时间,还不到中午,就坐车来到诚品书店,楼上楼下,不见粤生的踪影,又等了半个小时,依然不见他来,只好席地而坐,看一会儿书。

    下午回到学校,学校比平时人少一些,大多出去郊游去了,无事可做,只好一个人在“庄敬女舍”复习课业。

    滴滴滴――有人发来消息,陈雨玹打开一看,是个陌生网友,网名叫“苏不归不吹”,什么东东陈雨玹继续做课件,不理会。

    “在忙功课吗”那家伙问。

    陈雨玹依旧不理会,那边说了一句让陈雨玹不得不理会的话:“苏迅你应该不陌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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