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闲找到云胡不争的时候,是在京都柳河的下游,抱着酒坛低着头靠着一堵灰墙雨檐倚坐着,身边乱七八糟的滚着一些打翻在雨水中酒坛。
昨晚发生的那些事情,南风闲是今日一早才知道的,尽管昨晚他一直都没有入睡,惴惴不安的在院中等待着结果。
但是南奉常一直到今日早朝过后,才将一些事情告诉了他,比如五皇子的死,太子的死,比如那个三日后便会入京的新陛下,比如镇妖司站在了朝堂之上。
撑着伞走到云胡不争身边,看了一会,南风闲叹了口气,翻过一个酒坛当做小凳子岔开腿坐了下来,说道:“其实你真的没必要这样。”
云胡不争只是喝着酒,淋着雨,什么都没有说。
南风闲继续说道:“我的确不明白那种被千万人推入深渊的感觉,亦不懂世人的唾弃之下有多痛苦,你也可以说我未曾经历过那些东西,无法感同身受的替你考虑,但是既然风雨都没完,你为什么不试着看下去”
云胡不争抬起头来,像是笑了笑,但那更像是一种别扭的哭脸,淋在脸上的雨水或是泪水,或者不是。
“五皇子死了,太子也死了,这场风雨就算继续下去,又与我云胡不争有什么关系”
南风闲说道:“但总会有陛下的。”
云胡不争喝了口酒,看着柳河中水迹,似是悲怆的说道:“但那不是我们的陛下了。”
南风闲看着云胡不争神情中那些悲怆,有些不明白,所以问道:“为什么不是我们的陛下”
“改朝换代再去抹去前朝的痕迹,世人只会觉得你们是在掩盖一些历史。所以,这不是云胡不争的陛下。”
青悬薜不知何时站在二人身边,看着云胡不争,平静的说道。
南风闲与青悬薜并不熟悉,所以没有说话。云胡不争抬头看了一眼青悬薜,又低下头去,喝了一口酒,说道:“是的,是啊。”
“但是就此不争,未免有些可惜。”青悬薜缓缓说道。
云胡不争没有说话。
南风闲看着二人,说道:“如果新的陛下依旧是你的陛下呢”
云胡不争蓦然看向南风闲,说道:“太子
找到了”
南风闲沉默少许说道:“不是,左丞又替天下找到了一个陛下,据说是高阳帝在民间的遗子。”
云胡不争看着南风闲许久,才嗤笑着转过头去,看着皇宫方向说道:“左丞的话,现如今你们还信”
南风闲说道:“事情走到这一步,由不得我们不信,除非我们真的打算将黄粱拖入战乱之中。”
南风闲说着,从云胡不争手里把酒坛夺了过来,喝了几口,叹了口气说道:“你知道的,我是一个闲人,现在这种的程度的风雨,已经让我无比头痛,所以左丞说他是陛下遗子,我信。”
云胡不争说道:“所以我们从始至终所求的东西都不一样,你要安稳,我要平冤。”
“但是无论哪种,有一个陛下总比没有强。”青悬薜说道。
“你要的,无非就是让陛下说一些话,抹去这几十年来云胡家所受的屈辱,但是你要知道,当年你的祖父,他的确是做了错事,所以当年陛下所做的确没有错,而关于你们云胡家的评价,其实一直都是世人在说,只要新陛下肯让你从泥潭中出来,世人自然不会再提起这些事情,所以谁是陛下,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青悬薜看着云胡不争说道。
云胡不争听着这段话,沉默少许,说道:“一开始你来的时候说的那句话,我以为你是了解我的。”
“我的确了解你,但是我并不会觉得你所想的完全正确,或者说所处之境不同,我觉得你钻了牛角尖。”青悬薜平静的说道。
云胡不争看着柳河,很久都没有说话。
南风闲看着青悬薜有些疑惑的问道:“所以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在京都”
青悬薜说道:“自然和他一样,是为了争一些东西。”
南风闲想起了当年陛下说的不让青悬薜参考一事,无奈的摇摇头说道:“真的看不懂你们。”
“有什么看不懂的”
“当个闲人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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