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瑭深夜方回府,居院的灯还亮着,宋氏还在等他。见他归来,上前便要帮他解衣,萧瑭伸手一挡:“不必了,让下面的人来做就好,夫人乏了,先歇下吧。”
宋氏闻言,乖巧的点头,示意婢子替他解衣洗漱。萧瑭目光无神,半晌径直出了卧房,走到自个的书房过了一整夜。
早间,卧房中传来轻轻的低泣声,宋氏贴身婢女走了进去,瞧见宋氏双肩颤抖,轻手轻脚上前,深深叹了口气:“夫人……”
宋氏哭了一阵子,便平静下来,回道:“我无事,公子可走了”
“是,晨间天色未亮之时公子便出了府。”
“走了也好,走了也好,这样大家也都自在……”
“夫人,你别这么说,公子定然是有公事才冷落了夫人的。”
“呵,公事碧水,你知道吗,女人的直觉很准的,他的心不在这里,即便他明媒正娶了我,可是他的心还是不在这里……”
“夫人,你别这么想,一辈子还长着呢,公子总会看着你的好,不管怎么说,您才是堂堂正正的四少夫人啊。”
“是啊,我才是堂堂正正的四少夫人,若不是这番名头,我也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该有多好。”
“夫人,不若我们去找大少夫人,她肯定有办法的,你瞧大公子那等淡漠的人还不是对大少夫人疼爱有加,大少夫人定然有办法的……”
“不必了,我已然没有了一切,不想连最后一点自尊都要消失殆尽,也就这么过着吧,日子总该不会比这更糟糕了,呵呵,来,扶我起来,我要好好过日子。”
碧水有些哽咽,踉踉跄跄将人扶起来。
萧瑭一路快马到了禹城,瞧见那户人家紧闭着的门,他的心稍稍安定了些。
入秋了,院中不少花木都开始凋谢,因着还未曾下秋雨,所以上元城的气候还算是温暖,太阳雾蒙蒙的,不怎么刺眼,邬墨近日身子有些困乏,起的也稍微晚了些。方一洗漱完毕,便听秀清进来道萧琦来了。
将人请了进来后,萧琦一身火红色衣裙风风火火的走进来,小姑娘家喜笑颜开:“大嫂安好。大嫂今日可有安排”
看着她的笑颜,邬墨心情也变好了,笑着道:“没有,怎么了”
“那真是太好了,今日母亲终于答应让我出府去,今夜城中刚好有一集会,大嫂同我一起去吧。”话毕,她眼巴巴的瞧着邬墨。
“可以是可以,只是今夜并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啊呀,管他什么特别不特别的日子呢,再说了,我可好久没与大嫂一同谈心了,好不好嘛”
“嗯……”
萧琦忙不迭开口道:“我就当大嫂答应了啊,我走了……”一转眼间功夫,小姑娘
一溜烟的跑开了,不给她返还的机会。
竹青上前笑道:“六小姐还跟往日一样欢脱,还跟个小孩子一般。”
“嗯,活泼些好,让人看着就有活力。”
“是啊,盼着六小姐成亲之后也同如今这样。”
邬墨眉眼落下来,道:“一定会的。对了,竹青,你去趟母亲院中说一声。”
“是,夫人,奴婢这就去。”
萧琦急急从居院中跑出来,路上便一头撞进刚刚回府的萧瑭。
“阿琦,这么着急做什么去”
“四哥,四哥,你这些日子去干吗了,我可好些时日没有看见你了。”萧琦抢先一步撒娇道。
萧瑭温声道:“近日确实忙了些,你呀,听母亲说,都是快要议亲的人了,还这么急躁……”
听闻这话,萧琦一张漂亮的小脸顿时皱起来:“四哥,你莫要取笑我了,我才不想议什么亲呢”
“大姑娘家的,别胡说。”
“哎呀呀,四哥,我还有事呢,先走了……”
“去吧,走慢些,当心摔着了。”
“我知道啦!”目送萧琦离开之后,萧瑭步子放慢了,走至萧璟居院门前停下脚步,踌躇半刻,终是换了方向径直离开。
他的一番反常行为落入一人眼中,那人身着灰色常服,看到萧瑭的离开之后停留片刻,也悄悄转身离去。
“方才是何人”萧琦问身旁的婢子。
“奴婢也没看清。”
萧琦刚才同萧瑭分开没两步,便想起自己还未曾同邬墨说约定的时间,便又匆匆折返,谁知看到四哥在大哥居院外停留片刻终于离去,甚至还看到了那个素未谋面的人,仿佛是在观察四哥的那个陌生的人,所幸她和贴身婢子小雅躲得严实才没有被人发现,直等到那人离去,再不见踪影,萧琦才慢慢开口问道。
“先去找大嫂吧。”
见萧琦去而复返,邬墨略有些惊讶:“可是忘了什么”
萧琦一股脑将自己方才所见告诉给了邬墨,听毕,邬墨面上没有变化,只道:“我们阿琦长大了呢。这件事情我自会留意,阿琦不用担心。”
萧琦原本被她打趣,还有些羞怯,此时却是通体舒畅:“那就看大嫂的了哦。辰时三刻我在外面等你哦,我走啦。”
“好。”
萧琦一路上像只飞舞的蝴蝶一般雀跃,阿炎要过十八岁生辰了,她一定要送他一个特别的生辰礼物,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可惜母亲前些日子一直不让她出府,这下,大嫂跟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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