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变故不但齐暄帝深感意外,就连在家里躲清闲的吴莎也惊了。前面全无任何预兆,她还等着三皇子出手对付郡王府呢,怎么三皇子就死了呢会不会有人把脏水泼到郡王府来
倒也不是没有人怀疑过郡王府,几位皇子若都中毒死了,徐喻明这位先帝的嫡长孙岂不是又有出头之日了但这想法旁人很快就打消了,一个病得半只脚踏进棺材、连自己儿子都没有的人,他何苦费这么多心思坐几天那个位置,也不怕更折了寿命还拖上一家子,再者他都已经位极人臣,比他当年做皇长孙都体面。
调查的人也知道徐喻明就是在观政台,也不一定就会喝下有毒的茶水。他每次在观政台喝水,都是由一个专门的内侍为他热他自己带来的药茶,旁人另煮的茶汤就是用的茶叶再好,他也是不喝的。若是他要下手,也就用不着专挑一个他不在的日子去惹人怀疑。
不过为防万一,钟富还是把府里好好查了一遍,免得再有人被推出去受罚。上次庄氏的事,受害最深的莫过于安贵,她当时重刑,回到家后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也没能养回来,连她还不曾感觉到的肚子里未成形的孩子也掉了。
此后郡王府会这样大张旗鼓地对付三皇子,多半是为了她,刀子是钟富递过来的,他一向不是个肯忍气吞声的,也看准了吴莎护短。比起随时准备抽身的吴莎,钟富在宫中说得上话的人更多,齐暄帝查无实证的那点事,他多少有了猜测。证据不证据的有什么要紧,他现在是郡王府的人,让人知道郡王府不好惹才是最重要的。
三皇子的事一出,宫中德妃悲愤交加,她就一个儿子,眼看着就要得到那个位置了,如今却躺在那里没了气息。而那些贱人的儿子,却还好好活着,她们也许还在笑话她,也许就是她们下得手!
她越想越觉得是如此,便不管不顾地带上人手去找了良妃麻烦。良妃听闻德妃气势汹汹地来了,倒有几分意外,没想到这女人会干出这样没头脑的事来。好在她宫中的内侍很是忠心能干,德妃除了砸了一些东西并没有讨着好,还让姗姗来迟的皇后拿着错处降级禁足。
德妃几乎忘记了宫中还有一个皇后,在皇后出现时,刚才的疯魔顿时一扫而空。皇后已经不再称病,也肯出面接见宗室妇,却一直没有拿回宫权,对着她们几位宫妃也没有当年的咄咄逼人,她才会将她给忘了。
德妃在被皇后拿下后,恍然般瞪着她:“是你,这个妖妇,是你害了我的儿子。”
石皇后嗤笑一声,挥挥手让人堵了她的嘴把她拖了下来,转头看向因为被德妃追赶显得有些狼狈的良妃。良妃正跌坐在地上,像是吓坏了低垂着头微微颤抖着,连头顶上扫过来的阴冷目光都没有发现。石皇后收回目光后,淡淡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便走了。良妃跪地谢恩,良久才令人请了太医来。她受了惊胸中难受,怕是有段日子得卧床休养了。
三皇子的意外过世在朝臣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们以为齐暄帝定然会处置一大波朝臣,但是一连十几天过去了,齐暄帝只是吩咐内监彻查,并没有下达其他命令。尽管如此,底下的官员仍是战战兢兢的,不敢冒头去招齐暄帝的眼,哪怕有人觉得应当提一提立太子的事,但他们也把只敢把这心思放在心里。
在三皇子去世半个月后,齐暄帝病倒了。许是三皇子的死给了他很大的打击,他一时心力交瘁,卧病在床。这时萧司徒站出来主动请齐暄帝立太子,或是指定某位皇子在齐暄帝病重时监国。萧司徒都提了,随他一同来探病的几位要紧的大臣也就在后面附和了几句,想看看齐暄帝的反应。
“萧卿觉得何人能承大任”齐暄帝面色倦怠地问道。
其他几位重臣皆看向萧墨言,想看看这位深受齐暄帝信任的大臣会如何回答。
“二皇子乃皇后所出,人品贵重,可承大任。”
二皇子下面几位大臣或忧或喜,想不到绕了一圈又便宜了石家,想想也是,自太子被废后,石家也不安宁,近年在京城被其他世家打压得夹着尾巴做人,也许齐暄帝会喜欢这样的外戚。但深受石家之害的大臣却不希望石家能再起来,尤其是曾对石家落井下石的那些。
齐暄帝深思了一会儿,挥了挥手,并没有说什么。当天午后,齐暄帝下旨令幽明郡王监国,萧司徒辅政,至于二皇子,齐暄帝一点也没有提。
“这是要我们开路呢。”吴莎吃了一瓣桔子,觉得没有她想的水份足,便不爽地把桔子放到一边。
徐喻明在炭盆边烘着手,微微一笑,说:“我是不是不能装病了”
吴莎看了一眼他苍白的脸,叹道:“你哪是装病,明明就真的病了。这大冷的天,你还想自己去上值不成。”
“我哪里是病了,明明是在床上躺多了,骨头懒了。”
“你是觉得我医术不精,连你是不是病了也把不出来”
“细君的医术自然是好的,但是我这病也的确不重。”
“我知你的心思,你觉得我应付不来朝中的那些事,想要自己出面。但我想着,应付不来就随它去,你的身体不恶化才是最要紧的。”
“细君果然最是懂我,也最体贴我……”
“给我戴高帽也没用。”吴莎冷声道,又挑了一个桔子剥了起来。
“咱们一人一天”
这听起来倒还可行,吴莎暗想,剥桔子的手忽地又顿了一下,“你不会是本来就是想跟我一人一天吧你算计我”
“这怎么能是算计呢”徐喻明一脸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的表情,让吴莎扬起的手和手中的即将要飞出去的桔子慢慢落了下来。
吴莎把桔子剥好,又吃了一瓣,感觉这个桔子的味道比前一个要好,她就吃了大半个把剩下的给了徐喻明。
“你该庆幸明天天气不错,风也不是太大。”
“我也觉得这天气不错,适合出去走走。”
“是呀。不过若是天气不好,你就乖乖呆在家里吧。”
徐喻明一口答应,津津有味地吃起吴莎递给他的桔子,两个人围炉吃桔子的悠闲时光似乎得停上一阵子了。
尽管齐暄帝不能上朝的事让人心生忧虑,但是有萧司徒和徐喻明联手处理朝政,倒也没出什么乱子。唯一让众臣觉得诡异的是,原本关系不错的两人似乎生了嫌隙,时不时会斗几句嘴。慢慢地有人看出端倪,这是萧司徒劝郡王让着二皇子一点,而郡王置之不理。
众臣像是看出点什么,明面上朝中一片平静,像私底下像是临近沸点的水一般随时要翻腾。
很快,又有别的事加了一把柴。
边关告急!在决定出征将领时,徐喻明和萧墨言起了争执,这事最终闹到了陛下哪里,显然事后是徐喻明赢了,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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