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在这边埋着头认真的在各个机关的口上埋着毒,最后腰酸背痛的起身,回头却见楼晏正站在原地没有动,一身胜雪的白色袍服上,唯有左臂由肩头至袖口有一片殷红刺着她的双目。
不过仔细看去,楼晏竟然正站在那里赏月,悠哉悠哉的仿佛两个人只是出来看风景的,根本就没有处于陷阱之中一样。
九月嘴角一抽,在东边的这一方向弄好了之后便回头走了过去:“靠,姑奶奶我在那边吭哧吭哧的设下毒机关,你倒好,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看月亮!”
楼晏收回正在仰望夜空的视线,眸光落在她的脸上,见她因为刚才一直弓着腰俯着身弄毒,这会儿脸上已经憋的有些发红,不过却并没有要喊累的意思,只是瞪了他一眼后便向西边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半点不敢有差错。
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在楼晏的唇边浮起,他不以为然的看了一眼左肩上的伤,再瞥向那继续埋着头吭哧吭哧的在各个机关口处弄上连环毒的九月。
“承封和云齐被炸伤,你不去陪着军医一起帮忙治伤,跑这里来干什么”
九月认真的埋着毒,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了句:“刚才不是说了吗来帮你收尸的。”
楼晏淡笑。
在这丛林中一片浓的化不开的雪夜里,那道立于林中的颀长身影一动不动,就这样静静望着那个奋力埋毒的小女人,在九月埋好了西边路上的连环毒后,刚一转身就看见便陡然对上一双如温泉般清澈而温暖的双眸。
“干吗别告诉我就因为我这么舍生忘死的想来帮你,所以你就爱上我了”九月一边拍了拍手一边朝他走了回去,走到楼晏面前时见他嘴角勾起一抹叹笑,她便直接白了他一眼:“想让我舍生忘死可没那么容易,我只是没想到这老头儿这么厉害这么嚣张而己。”
“他是太后的长子,是皇上同母异父的兄长,天生的出身与地位致使他性格嚣张怪癖,何胜君几十年前开始便混迹江湖,如今老则老矣,却并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好对付。”
“看出来了。”九月检查了一下四周埋过毒粉的位置,同时说:“刚才你连点了他几处大穴,他竟然瞬间就冲开了,不过血脉逆流这种很可能会变的残废的事情他竟然毫不犹豫的做了,这老头儿的脑子是不是有点不正常,太偏激了些……”
“他那是明知自己活不久了,无所谓会不会因为血脉逆流而伤身。”楼晏淡道。
“那你为何现在要杀他”九月不解的抬起头来看向他。
楼晏凝眸,声音平静:“他潜在洛昌城多年,已齐聚各方英雄与势力的掌控权,若想一举攻占皇都城,也不过只是三两日的事情。我既打算回漠北,就必须将这潜藏在洛昌城的最大祸患铲除,否则到时漠北的援军无法赶到,只凭平王和太子手中的那些残兵弱将,根本不可能抵抗得住何胜君一方的死战到底。”
“说起来,那老头儿其实不管能不能得到皇位,其实他就是为了争这么一口气吧毕竟同样都是太后的儿子……”九月说。
楼晏看了看她,没有说什么,但显然并没有否认。
丛林间覆上了雪的枯草,突然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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