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狱天君》第四十六章 敌袭

    黑熊山下的凡人村落浓烟滚滚,伏尸处处,惨死者无不身首异处。

    一名农妇顾不得身后丈夫撕心裂肺的惨嚎,怀抱三岁的幼子,披头散发地冲出茅屋。刺鼻的浓烟熏得她不辨东南西北,捡了一个方向发足狂奔,紧跟着身后便传来急促的蹄音和男人兴奋的嚎叫。

    锵!

    农妇脖颈一寒,亡魂俱冒。

    兽吼声中,一名虬髯大汉突然从她身旁掠过,手起刀落,农妇的人头抛向半中。那大汉倒转长刀,挡住喷射来的血水,两腿猛夹座下骑兽,标射出去十多丈。

    另一个方向,一支箭矢呼啸而至,将农妇下落的人头生生钉进前方的一颗树干,箭尾兀自颤抖不止,滴落着混杂脑浆的鲜血。

    农妇四肢抽搐的躯干倒在地上,怀中的孩子滚落在血泊中,推了推母亲,撇开小嘴放声大哭。

    “唐山,这个女人是被我斩杀,这一局是我赢了。”提刀的大汉调转兽头,脸上挂着得意的表情。

    “唐牧,你不要得意。不到最后,谁输谁赢还言之过早。”

    唐山收回长弓,缓缓拔出佩刀,目光与唐牧虚空碰撞,蓦地一声大喝,一前一后往中间的孩童狂奔而去。

    那孩童止住哭声,咯咯一笑,茫然不知自己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

    十丈的距离转瞬即逝,突然斜地里射来一根长矛。

    第三名男人从另一个方向腾空扑来,放声大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赢的不是你们,而是我!”

    长矛洞穿了孩童的小腹。

    唐山与唐牧心中一沉,正为输了比试暗自懊恼时,突然发现孩童身旁出现了一名蓬头垢面的老道士。没有人看到他是何时走过来的,只知道时间好像顿挫了刹那,他便已经站在了那里,亘古远如千年矗立的礁石。

    孩童胖嘟嘟的小脸上尽是痛苦,无助地伸着小手,咿咿呀呀。

    老道士低头一叹,轻轻抚上他的小脑袋,孩童犹如风干的砂砾随风而散。

    唐山和唐牧相视一眼,各自看到了

    对方眼中的惊惧,不用多做交流,二人并肩多年,心意相通,同时抛掉手中硬弓,指尖绿芒闪动,两柄灵气四溢,刀刃湛蓝的弯刀往老道士激射过去。

    老道士望着万里晴空纵声长啸,顷刻间天地风云变幻,陷入刹那的昏暗。两柄弯刀抵达他身前三尺处接连坠地,像是离岸的鱼儿弹跳不止。

    唐山二人失声惊呼:“大乘!”魂飞魄散下催动坐下兽骑亡命奔逃,突然眼前一黑,已经被他们射出去的弯刀贯穿脑门,落地身亡,连体内的神魂都没逃出来。

    余下的那人心胆俱寒,刹住冲势,结果又被一柄长矛穿胸而过。

    天空的乌云越积越厚,飘落细细的雨丝。

    三名周身水气缭绕的黑衣大汉悄无声息地来到老道士身后,其中一人道:“散先生,正事要紧,何必节外生枝。”

    老道士头也不回地淡淡道:“那么多年都挺过来了,你家大长老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大袖一挥,四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黑熊立于黑熊山的一座孤岩,举目远眺,枯黄的原野一望无际,满目苍夷。在天地的接壤处,几处破败的村落腾起冲天的火光,隐隐传出老弱妇孺临死前的惨叫。老黑熊眼前恍惚浮现出当年人族攻破妖源之地,族人绝望而又无助的面容,但他那粗豪的脸上却不见丝毫的动荡。多年颠沛流离的生活磨去了他性格中与生俱来的鲁莽,每到生死关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沉稳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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