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道:“我们没留意,吓都吓呆了,哪还敢看他们往哪儿去了。”恐怕这是实话!
“潼关”东大街是一个富有神秘色彩的地方。
在东大街“复太药店”跟“同盛商号”之间,有棵枯槐,树干有个大洞,相传为“三国”时马孟起追赶曹操至此,挺枪误刺其上曹乃解脱,所以曹操一高兴,便封这棵树为“树王”。
神话毕竟多年附会,迫问“潼关”恐怕找不到一个亲眼看见过这件事的人,可信不可信,那只在各人!
“云集客栈”就离这棵“树王”没多远,相当好找,一进东大街就能看见“云集客栈”的招牌。
郭正义跟慕容廉明进了客栈往柜台一站道:“我找一个姓丁的客人。”
柜台边一个伙计还没说话,只听身后有人说了话:“我就姓丁。”
郭正义回身一看,只见靠墙一条长凳上站起个穿长袍的中年汉子,瘦高个儿,三十雾近四十年纪,一张阴森马脸,眼神相当锐利,腰里头鼓鼓的,一看就知道是藏着家伙。
郭正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阁下姓丁”
那瘦高马脸汉子一边说话一边打量郭正义:“我姓丁是没错,只不知道二位要找的是不是我这个姓丁的。”
郭正义道:“那要看阁下是在这里等哪儿来的人了……”
那瘦高马脸汉子笑道:不错,二位是从哪儿来的”
郭正义道:“长安!”
那瘦高马脸汉子笑了:“那就没有错了,我等的正是从长安到这里来找姓丁的能人,请后头坐。”
一摆手,当先往后行去。
郭正义艺高人胆大,毫没犹豫地跟了进去。
这家客栈有两进院子,那瘦高马脸汉子就住在头一道院子
靠西-间房里。
进了屋没关门,落坐定,那瘦高马脸汉子开了口:“二位贵
姓,怎么称呼”
宇文不弃道:“我两个都姓李,杨督帅可安好”
那瘦高马脸汉子像没听见郭正义的后一句,笑着说道:“原来两位都姓李,两位在长安哪个衙门里当差“
郭正义道:“我两个都是督帅府的护卫。”
那瘦高马脸汉子“喔”了声道:“原来是督帅府里两位护卫爷,看来我是白等了,令人失望得很。”
郭正义道:“阁下等的不是长安来人么”
那瘦高马脸汉子道:“我等的是长安来的人没错,不过我等的并不是督帅府的护卫。”
郭正义淡然一笑道:“阁下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可以告诉阁下,我这个护卫跟一般护卫不同。我有权代表督帅决定一切,事
无论钜细,我说一句话,那就跟督帅的将令一样。”
那瘦高马脸汉子摇头说道:“你这话,说得太大了些吧,我还没听说过有权力这么大的护卫呀。”
郭正义道:“你们可听说过长安督帅府有个身怀银牌令的人,那就是我1”
那瘦高马脸汉子意似不信地上下打量了郭正义一眼,道:“真的么,看不出啊!”
郭正义探怀取出于银牌令,道:“阁下信了么”
那瘦高马脸汉子脸色一变,旋即唇边掠过一丝诡异笑意,道:“不假,这就行了,你既然是那身怀银牌令的人,我相信你确实有权,代表杨宗伦决定一切。请坐会儿,我收拾收拾,咱们就走。”
站起身来,就要从炕边走。
郭正义伸手拦住他,道:“慢着,咱们上哪儿去”
同那丫头有什么深仇大恨,欲将我置之死地而甘心而且心肠如此狠毒,不给我一个痛快,让我慢慢地饿死,恐怖而死呢
适才,那个白衣人,从那身法看来,好象是女子。这女子定是展如烟那丫头,不用说,是她故使神秘将我引至此地来。
他面对着这一群死人,心头不无有点骇然,石屋中八道门,连他进来的一道门在内,均被石块堵得一点缝隙也没有。他在每一道门周围,摸索一出,想寻出机关来,但白费了半天心机,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心想,如果桃木剑在手中便好办了,就是铁门岂奈我何
他一气之下,运足十二成劲力,朝着身前石门呼呼拍了数掌,这数掌拍出,石屋内狂飚顿起,嗡嗡之声不绝于耳。
要知道宇文不弃自习得万流内功心法后,功力何等深厚,一掌之力不下千斤。但那石门,只是火花四溅的文风不动,一点没有受到损害。
宇文不弃这一动足真力击出数掌不打紧,不知怎地脑子一阵迷糊起来,先是一惊,随即哈哈大声狂笑。
他一面狂笑,一面大叫道:“我是最后一个!我是最后一个!”
敢情他是神经有点不正常了他迷糊地在石碑上最后一个人名之下运用金钢指功,也写下三绝剑门下傲面君子宇文不弃,于某月某日囚于此地几个字。
他立身在大石碑上一阵狂舞之际,不知怎地那石碑竟活动起来,骨录一声,向下猛陷。
这石碑往下猛陷,令他不禁大吃一惊,这一惊,可将他迷糊的脑子惊醒过来。
在他脑子清醒过来,石碑已堕落实地。定神一打量,这石碑两边原嵌在两根粗石柱缝中,故堕落时是慢滑而下。
这又是一间石屋,较上面石屋要个三分之一。奇怪的这间石屋墙壁上却点着一盏油灯,光亮不大,却也照得四壁通明。
宇文不弃再抬眼向四周看去,忽发现石屋左角石上床上有一个少女闭目跌坐,一根极粗的铁链锁着。
在他仔细着看清那少女时,不禁呆了一呆,那少女,赫然是霸王庄花底流茑展红绫。
她怎被囚禁在此地呢是谁将她囚禁宇文不弃感觉奇怪,不自主的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展红绫双目紧闭,气息均匀,一望而知他正在运气行功。宇文不弃不便打扰她。在一旁静静地待着。
她穿着一身白绸长衫,赤着双足,右足上套着一根铁链。他仍十分美丽,没有在霸王庄时那么憔悴之色。
半晌,展红绫行功完毕,睁开星目,一见宇文不弃先是一怔,继而又是高兴又是悲哀,良久,才道:“你怎么会到此地”
宇文不弃心头忽闪上一个念头,展红绫是个被情感所折磨的女孩,我不如趁此时将我所见的那个冒充为我的宇文不弃真像行踪告知她。也好令好知道那个人的人格,是不是值得留念的。
他正待发话,展红绫却又说道:“宇文不弃你是来找我的吗……”
宇文不弃立接着道:“不,姑娘,我是被你的丫头展如烟掳来的。
你别惊奇,这中间情节复杂,你必须先耐心的听我说下去。”
展红绫仍坐着未动,伸出手,指指石床旁,道:“好吧!坐下谈,我实在迷糊极了,在霸王庄你为什么对我一点恩情都没有……”
宇文不弃随身坐在床沿,忙将她的话拦阻着,道:“是的,第一个要向你解释的就是这个问题……”
他顿一顿,抬眼望了她一眼,继续说道:“我虽是傲面君子宇文不弃,却不是你心目中的那个宇文不弃,那夜我无意进人你香闺,见了那人像,我也被弄迷糊了。怎么我的人像怎么会在你一个姐的香闺里后来听了你的哭诉,更令我惊骇,原来是另有人化装我在霸王庄。当时,我迷糊极了,不知那化装为我的人是什么用意。后来,我离开霸王庄,才将一切弄明白,而且我还亲眼得见化装为我的那个人。”
于是他又将如何被展如烟救出密室,在崖洞内展如烟返霸王庄讨解药,他就发现了那个化装为他的宇文不弃的事一一说了一遍。同时又将如何被展如烟掳来此地,并将刚才经过,也略略的说明。
展红绫原来对这一切经过均不知道,现经宇文不弃这么一说,便半信半疑地望着他。
她见宇文不弃态度诚实,神色自然,不禁幽幽叹了口气道:“听公子之言,似非假话,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呢”
宇文不弃接着道:“以我想,那人不过是为了你霸王庄所藏的‘紫泉古台’而来,假如我能逃出此地,定要寻找他弄个水落石出不可。可是,我是不能窜出此地了,展如烟那丫头不知为什么对我仇恨如此。”
展红绫适才已听宇文不弃述出展如烟同化装的那个宇文不弃中间的一段情,心头无不感到难过。
半晌,她轻轻地“哦”了一声,道:“我被囚禁,原来是这丫头使的狠毒手段,不是你宇文公子,我今生还难明白。”
宇文不弃对于她被囚禁此地,也正不解,听她话音,仍不明究竟,不由问道:“姑娘也是被展如烟囚禁此地吗”
展红绫停一停才道:“不,是我师父!”
宇文不弃更不解,迷惘地又问道:“姑娘师父是谁为什么将你囚禁在‘紫泉古台’中”
展红绫幽幽叹了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我师父乃武林中数一数二高人,她的尊号,恕我不便奉告。只可告诉你,为什么被她老人家将我囚禁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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