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都是有代价的,万事也都有一个过程。若是我们强行改变了这个过程的话,便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平青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许烟,所以那几日就连诊病之时都特意趁许烟睡着的时候过去。只要不看到许烟那双清澈的眼,他便觉得自己怀揣着这个愧疚之心还能继续走下去。
一开始许烟只是以为她睡了太久,久到连自己的嗓子都以为她已经死了,所以才发不出声音。可当两日过去后,她便明白了什么。其实万事都不用说的那么详细又通透,甚至不需要一个人来告诉你,你便明白了。这个过程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我知道你不用我说,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发生了什么。
许烟便是这样,在不知不觉中,在迎春和平青闪躲的眼神中明白了一个事实——她哑了。
许烟最初意识到这件事情时还觉得自己多虑了,自己想的未免太过好笑。她伤到的是心肺,最多只是皮肉之伤罢了,如何能影响到嗓子呢可是这么多天下来,她终于明白了。她不接受也得接受这个事实:她恐怕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她想起身去问问现在朝堂的局势是不是她料想的那样,想问问她的那些布置现在都进展的怎么样了。可是她甫一起身便感到浑身筋骨像是被马车狠狠碾过一般的疼痛,直让她再次跌回床上。她奋力再强撑着自己的身体试了几回,皆以失败告终。
许烟平静地躺在床上,眼里不由自主从眼眶中滚落,洇湿了大半的枕巾。可她甚至连抬起手擦泪这个动作都做不到。她轻轻阖上眼,想到自己为了这个国家,为了她的承诺所做出的事情,忍不住勾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
现如今的她只是一个废人罢了,如何再去领导许国她甚至觉得就算是让云朗掌了大权也没什么,百姓们不会管在那高位上统治他们的人究竟是谁,他们只在意那人对他们好不好。那个位置上的人,无论是男是女,无论出身好坏与否,对于百姓而言一点都不重要。他们想要的不过只是一个太平盛世罢了,谁做得到,谁就是王。
曾经的许烟觉得自己可以做得到,甚至非她莫属。可是如今她就躺在这方窄小的床榻之上不能动弹,许国也并没有因为她不在而天下大乱。她隐隐有些开心,莫不成自己一直以来所期望的自由这么早便要实现了不成可在此之外,却是她不想承认的满溢出来的悲伤:原来这个国家没了她许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好像她对于每个人来说都不是必须要存在的人。
此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许烟慌张地闭起了眼,装作一副睡着了的样子。那脚步声却并没有到达屋内,而就在门框处停了下来。随之响起的便是一场剧烈的争执声音。
平青看着在他之前即将要推门而入的彭月,怒声呵斥道:“你要做什么”彭月听到他的声音,正准备开门的手一顿,随后转身看向了他,面上仍是那副清冷的表情:“自然是来看望陛下的。”
平青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她拉远了几步,声音中仍是未曾消散的愤怒:“看望她现在变成这个样子难道不是拜你一手所赐我看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许烟原打算是没准备要听的,可是他们吵架的声音实在太过大了,她又无法捂住耳朵,所以只能被迫听下去。不过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他们这个对话她竟然一句都听不懂,平青究竟在和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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