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安德烈的确从来没去过红磨坊,虽然他对这地方早就久仰大名了。但是繁重的学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虽然这个星期天,老师并没有给他们布置作业,但是安德烈还是不太敢放松,因为很快,就要进行期中考试了。
电力工程科目的考试和艺术之类的是不太一样的。据说艺术类考试之前的最后一节课上,有些老师会对学生们说:“啊,诸位先生们,依照学校的要求,我们不得不进行一次该死的考试了。活见鬼……啊,学校要求整份试卷采用百分制,题目不能少于两道。嗯你们说说,咱们考哪两道题”
于是学生们就七嘴八舌地嚷嚷着考试内容,老师就笑眯眯地把某位同学请到黑板上来,让他记录大家提到的题目。接着自然是全班同学民主投票,投票的结果出来之后,老师就开始讲这两道选出来的题,然后大家准备几天,就考试了。
考完之后,试卷收起来,老师便将所有的试卷卷成一个纸筒,外面再用一张白纸一封,在白纸上写上“全部100”,往教务处一丢,然后考试就结束了。
但是“电力工程”的可不会这样,考试前好些天,老师就已经告诉大家了:“我们这次考试,总共两道大题,每道题五十分,错了一道,你就不及格,就可以考虑转到其他专业去了,我们这里不需要笨蛋!”
至于说什么民主投票什么的,那更是想多不用想。和艺术专业那边的老师相比,工科这边的老师一个个的都是杀手。有些家伙每年都能让二分之一甚至更多的人补考甚至是重修。电力工程是新开的科目,会怎么样还不清楚,但是据说以前比较热门的一些专业,每年都会有人被踢出去。安德烈觉得不管怎么说,电力工程肯定不会例外。要是考试的时候一不留神,考了个零分(两道大题,结果错了,不给过程分;结果对了,要扣过程分这真的很容易零分的),那可就真的危险了……
“阿纳托尔,我们很快就要考试了……你知道,我们这类科目和你们的不一样……”安德烈说。
“得了,让考试见鬼去吧!安德烈,你告诉我,上次考试,你是第几个走进教室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巴黎大学的一些理工科就流行起来两个不好的习惯,一个是给学生固定编号,不过你在哪个教室上课,你都要坐到有自己编号的座位上去。据说这是为了能清楚的监督到到底有谁旷课,而不至于被代为回答的人蒙蔽了。
至于另一个坏毛病就是每考一次试,就更换一次学生的座位编号。规则是这样的,所有的人都在教室门外等着,等候助教按照考试成绩从高到低的顺序点名。在考试中得到第一名的同学可以首先进入教室,并选择一个让自己觉得舒服的位置,然后助教登记好新的编号。接着是第二名……而对于名次排在后面的同学来说,这几乎就是一次公开处刑,而在这个时候,如果选择旷课的话,那就肯定会被开除的,而且还不退学费!
“第五个。”安德烈回答道。
“你看,你距离危险还远着呢!”阿纳托尔不在意地道,“就去看看,看一眼,花不了多少时间的。你总不能整天地把自己埋在图书馆、教室和实验室里呀。偶尔去看一眼,长长见识也好呀。要不然,有一天你回了彼得堡,你的妹妹问你:‘哥哥,巴黎是什么样子的’你难道告诉她‘巴黎呀,有很多教室、藏书很多,座椅太少的图书馆,以及各种实验室’”
“我不管怎么和妹妹介绍巴黎,也不会给她介绍红磨坊这样的地方呀。”安德烈回答道。
不过虽然这么说,但事实上,安德烈对“红磨坊”却真的是非常好奇的。事实上,作为一个年轻男人,如果对“红磨坊”都不感兴趣了,那他一定是有了非常严重的问题。
于是安德烈还是决定,跟着阿纳托尔一起去“红磨坊”见识一下,当然,只是见识一下,无论如何,第二天下午他就要回来,然后去图书馆看书。
当然,“红磨坊这种地方,最好玩的时候总是在晚上。所以,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去见识一下,那安德烈和阿纳托尔就立刻行动起来,一起上了一辆前往蒙马特尔高地的马车。
如今蒙马特尔高地一带的生意很不错,这从大量前往蒙马特尔的马车就可以看得出来。事实上,现在这个时间正是红磨坊最热闹的时候,但也是通往红磨坊的道路最为繁忙的时候,因为车辆太多,经常出现堵车的事情,以至于大家都纷纷表示道路实在是太窄了,不够用了。
吕西安部长在亲自进行了多次的考察之后,发现了通往蒙马特尔高地的道路交通的一个非常明显的特点每天下午,都会有大量的车辆从各个方向前往蒙马特尔,而很少有从蒙马特尔前往其他地区的车辆。相反,在早晨和上午,大多数时候,都只有从蒙马特尔高地返回其他地区的车辆。
于是吕西安部长就创造性地提出了限时单行线的措施。如今通往蒙马特尔高地的大部分道路都成了所谓的“限时单行线”。也就是说在下午一直到晚上,这些道路上的车辆都只允许往蒙马特尔高地方向行驶,而早晨和上午,则只允许车辆从蒙马特尔高地方向向其他方向行驶。
即使如此,安德烈和阿纳托尔还是一直到天都快黑了,才到达了蒙马特尔高地。
两个人在蒙马特尔高地车站下了车,从这里已经可以远远地望见红磨坊的标志性的红色风车了。晚霞正把她最后的一丝玫瑰色的霞光抹在红磨坊的红色风车上。
道路上已经相当的黑了,市政人员正在一盏一盏地点燃路边的煤气路灯。虽然已经是夜晚了,但是街道上反而是越发的热闹了起来。每一家店铺的门口都挂出了各种各样的灯,让人眼花缭乱。
阿纳托尔满脸的笑容,他拉着安德烈,对他说:“我们朋友,没见过这样的夜晚吧这样的情景,在彼得堡,你永远别想看到。”
“是的,彼得堡没这么繁华,而且这个时间,彼得堡的大街上能冻死人呢。”安德烈也笑了。
“今天还有好几位朋友,都约好了要在这里聚会。”阿纳托尔又说道。
两个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向着那个红风车走过去,一路上安德烈注意到,这里几乎到处都能看到骑着马巡逻的警察。
“这里的警察怎么这么多”安德烈皱了皱眉头问道。
“那当然,每天晚上来这里玩的都是什么人居多当然都是有钱人!而且这里什么时候最热闹晚上最热闹呀。如果这里警察不够多,那还不得满街都是扒手了”阿纳托尔道。
两个人说着话,便渐渐的走到了红磨坊的门口。一辆豪华马车从后面越过他们,直接驶入了红磨坊的停车场中。
为了保证交通,一般的公共马车都只能在车站那里就停下来,只有一些有钱人的,愿意缴纳特别的费用的马车才能直接开到红磨坊的门口。在这有一个专门的为私人马车准备的停车场。这个停车场收费很高,而且还要提前预约,一般人根本弄不到停车位,以至于,如今在巴黎,能够在红磨坊停车场弄到一个停车位,已经成为身份地位的一种标志了。而且还有传说,说红磨坊的一号车位,是专属于某位大人物的。
不过,这些都和安德烈他们并没有太大的关系。毕竟,俄罗斯的留学生,大部分最后都会回国去的,因为他们都是贵族。
阿纳托尔是红磨坊的常客了,他带着安德烈熟练地进了红磨坊。表演还没有开始,但是红磨坊的大厅中已经满是人了。
阿纳托尔带着安德烈进了一个包厢,已经有几个青年男女坐在哪里的大沙发上面了。
表演还没有开始,趁着这个机会,阿纳托尔便向这几个青年介绍起了安德烈,并向安德烈介绍了这几位朋友。
和安德烈实现想象的那样,阿纳托尔的那些朋友基本上都是学艺术的,他们大多都很健谈。每个人都比安德烈更外向。几个人都是年轻人,加上这里又有美酒,又有陪在一边的佳人来调整气氛,所以大家很快就成了朋友。
喝了几口酒,大家的话便都多了,很快话题就从巴黎如何好变成了对俄罗斯的落后和沉闷的抱怨,然后就变成了该如何改变俄罗斯,让俄罗斯变成一个和法兰西一样伟大的国家。
“很难。”安德烈摇了摇头,“你们看到的只是表面的繁华,但这下面是另一种惊人的力量工业的力量。法国的一切政策都在努力的推动工业,为此他们涤荡了一切阻碍工业的东西,而在俄罗斯,这样的东西多的就是。”
“安德烈,你说的不错!嗯,我们这些人,都是俄罗斯的孩子,我们有责任改变着一切。我们有一个小组,叫做‘救国会’,你愿意参加吗”一个叫马克洛夫的大个子问道。
:。:
猜你喜欢
- 西风吹梦
- 楼兰兰兰
- 现在刀架在你脖子上,你有两条路,一是死,二是接受神庭的加冕 卡米洛盯着面前执刀的这个男人,他颜值爆表,威震三界,完美到无可挑剔 而自己不会魔法,不会吟唱…好像什么都不会 现在倒计时开始:3—2—1 卡米洛笑了,我选活下去,然后把你从冰山调教成人妻 第一部完结
- 兰兰兰蓝
- 魔兽践踏,巨龙咆哮,巫师诅咒,魔法璀璨之光照耀知识灯塔!
- 苏香兰色
- 晋江2018-2-10完结文案一只柔弱狐妖穿到远古山脉,为了生存,与一只白虎不得不说的故事~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美食 甜文搜索关键字:主角:狐九 配角:白翼 其它:远古,狐妖节选 清泉山是一座十分有灵气山,里面生活了许多的妖 狐九是清泉山上的一只小妖,从他的姓就可以看出,他是一只狐妖 妖族
- 纳兰西西
- 一朝被未婚夫背叛,她被送去和陌生人相亲“嫁给我,给我生个孩子,这两千万就都归你 某女唇角一勾,笑的妖娆“结婚可以,生孩子免谈 第二天,某女就成为了靳家名正言顺的靳太太 一路打脸撕逼斗小三,白萌萌愤愤的扬言“靳先生,我要加钱 靳安深邃的眸光扫了白萌萌微隆的小腹,唇一挑,拿出一张支票来“喏,两千万都归你
- 淡烟浅翠
- 九尾狐曹匪一家贪恋人间的繁华,逃离青丘来到人间,引出一系列爆笑事件。最后误打误撞得道成仙,无拘无束惯了的九尾狐能适应天庭规矩的生活吗?原来天庭也不过是一个捧高踩低之地,还不如反下界去,做我的万妖之王!
- 西兰花花
- 阮明姿一睁眼,发现自己穿越成了农家贫女。爹娘早逝,爷奶不慈,家徒四壁,还附带个哑巴妹妹。从一无所有开始发家致富,从荆棘遍地走向花团锦簇。一时赚钱一时爽,一直赚钱一直爽然而捡回来的那个男人,却不依不饶王妃,跟孤回府。阮明姿巧笑嫣然你哪位
- 匂宮出夢
- 一位穿越者,来到19世纪中期的法兰西。以其勇气和智慧,不畏艰难,不惧坎坷,最终达到荣光彼岸的故事 对朋友以鲜花相赠,对敌人以利剑相迎 这就是,历经磨难仍傲立世间的法兰西 这就是,荣光之所庇耀的法兰西!
- 夜色弥漫
- 极品的主人公是刘向西王小凤刘小兰,是由络作家夜色弥漫倾情创作。这本现代都市讲述的是从小是孤儿的刘向西,过着特别艰苦的日子,幸好刘寡妇收留了他。直到那天,遇见村里的雪大娘 吃饱了西瓜,我侧耳听了听村长家门口的动静,可是,除了菜园里一些不知名的虫子叫之外,根本就听不见期望中的狗叫,二楞子的影子都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