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好久不见了。”秦绮一身华服,模样比以前好看了几分,也成熟了几分。最吸引人目光的还是她鼓起的肚子,秦绮伸手抚摸着就好似在炫耀一般。
“嗯,好久不见。”苏曦走到她面前,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没想到昔日成天跟在我身后喊着‘老板娘’的小丫头,如今也出落的这般亭亭玉立了。”
见苏曦夸赞,秦绮莞尔一笑,道“多亏了姐姐,若不是姐姐海涵将我收留,我也不可能,与逸王殿下这般,还有了子嗣。”
“没想到,我就说为何他不许外人进来,原来是金屋藏娇啊。”
“姐姐说笑了,若论容貌,秦绮恐怕及不上你万分之一。可惜,逸王殿下偏偏就看中了我。”
“情人眼里出西施,他心中有你,自然觉得你是这世间最美丽的女子。逸王殿下,您说呢”苏曦挑弄着秦绮的发丝,毫不生疏的与她并列而立,她看着御司瑾,目光挑衅。
御司瑾闻言,只是淡淡道“是。”
“日后你也不必叫我姐姐了,很快我就要离开逸王府了,王妃的位子估计就要落在你的肩头了,你可要,替我好好照顾好逸王殿下。”苏曦浅笑一声,扬长而去。几朵雪花飘下,那背影又显得落魄了许多。
金屋藏娇,怀有子嗣,御司瑾,你好样的。我苏曦,再也不会相信你了。苏曦背靠在冰冷的墙面之上,心中又冷上了几分,呵呵,这个冬季,在她的眼里就是一个冷笑话。
苏曦打开包袱,属于她的东西她一样不少的带走,不属于她的……小糖人,银票,烟火,新匕首,另一个锦盒连同包裹的布,被她通通遗弃在了墙角。
回到房中,苏曦心中有些释然,终于没事了,只是眼角有点酸涩。无妨,她也掉不出眼泪了,这样最好。提笔写了几字,觉得不好又反复修改了一番,尘埃落定之后封口——休书。她苏曦,要休夫。
胡璃才进门,看到上面的两个字后微微一愣,道“小红楼,你可想好了毕竟这小子追了你十几年……”
十几年苏曦心里打着哈哈,追随的不过是晴凉凤曦红楼,与她苏曦何干
“姐姐,那你还要本座如何”
“姐姐去把那个女人杀了,你照样可以安安稳稳的做你的逸王妃。”胡璃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逸王妃,又有什么好的呢多少人为此挤的头破血流,不值。”
“你当真不喜欢他”胡璃感觉有些难以置信,“以前你对谁可都是冷冰冰的,唯独对他不一样。”
“那是以前,现在的本座,突然发现,本座好像不是那么喜欢他了。而且相比之下,这些儿女情长对于红门的复兴而言,又算什么呢”
“既然休书你都已经提笔写好,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苏曦想了想,道“明日。”
“这么快”这小丫头就这么想离开逸王府吗不过抓紧时间也好。
苏曦派人通知了方筠,才得知她竟然有十几日未归了,不知道是遭遇了不测还是如何。可秋月又说,她有留下话,这两个月她有重要的事情去处理。红门原本的管束就比较松懈自由,更何况如今已经是一盘散沙了。苏曦对于这些人的自觉性也不抱有过多的期望,重振红门,也绝非一朝一夕就能够完成的事,而且她的手中只有半块红门门主的令牌。
收拾完行礼,雀尾雪鹰与四翼白虎已经在院落中待命,她们这么多人若是走陆路肯定不免引起注意,所以苏细节已经联系了宇文寒,打算空降无玥城。
“无霜,你们王爷呢”
“王爷他……在桃园。”
“无妨,你帮我将这封休书转交给他。”
无霜没有接过,为难道“此事属下无权做主,还请王妃亲自去找王爷说清楚的好。”
苏曦努了努嘴,“好吧,姐姐你们等我一会,我去去就回。”说着,她朝桃园的方向走去。
“王妃,你不能进去。”门口的两个侍卫拦住了她的去路,苏曦懒得与他们动唇舌,而是直接用入梦散一撒,一路畅通无阻。
才进桃园,便听到了女子欣喜的笑声,透过树梢萦绕在耳畔。苏曦充耳不闻,却还是向着那笑声的方向走去,只见石桌上有一男一女在对弈,好似一对神仙眷侣。
“王爷,你让让人家嘛,我又输了。”
御司瑾勾唇笑道“输了,可就要有惩罚。”
你们倒是玩的不亦乐乎,苏曦心中冷笑,一手掷出信封,稳稳的落在石桌之上,打撒了那盘棋局。
“谁……”秦绮的目光在落到苏曦身上的那一刹那,声音也戛然而止了,怎么会是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御司瑾眯了眯眸子,目光中透露着危险。
“你放心,那些侍卫只是暂时迷倒了,没有生命危险。御司瑾,我说过,我们两个,必须两清。”
“逸王妃的位置在你看来,就如此无价吗”御司瑾看了眼桌上的信封,冷哼一声。
“不,逸王妃是晴凉凤曦,但是晴凉凤曦已经被落华杀死了,本座是红楼,未来的红门门主。小子,你配不上。”苏曦也是冷哼一声,拿出至情真面给自己戴上。“从今以后,你再也不要妄想靠近本座分毫。”
“小绮,你先回屋。”御司瑾转眼看向秦绮,目光中满是宠溺与心疼,就好似在看一件珍宝一般。苏曦知道这个眼神,他曾经不也是这样注视着自己,不过已经无所谓了。
“王爷,你们……你小心点。”秦绮在丫环的搀扶下离开了,挺着大肚子走路很吃力的模样。
“时间,差不多了吧”苏曦喃喃。
“什么时间”
“呵,自然是小王爷出生的时间了。”
“是还有几个星期,但是她生下的不是小王爷。”
“与我何干,也是,她现在还不是逸王妃。”苏曦冷笑置之。
“你……你的伤都好了吗”
苏曦心中有些悸动,他居然还会关心她。“都好了,本座要离开了。”
“你还会回来吗”
苏曦偏头看向他,有些读不懂他的心思,道“自然是不会回来的,本座以后如何,都与王爷无关了吧”
御司瑾的眸子寒了寒,伸手拿起那信封,看也不看一眼,便将其撕毁只留下满天飞舞的纸屑。“本王不管你是晴凉凤曦还是红楼,一日为本王的王妃,这一世便都是如此。”
苏曦嗤笑,道“嫁给你,本座宁愿嫁给不男不女的茶伊。御司瑾,你别痴心妄想了。”苏曦转身就走,御司瑾见状,起身伸手就去拉她,却被至情真面阻隔了。“本座说过,从今以后,你再也不要妄想靠近本座分毫。”
“本王究竟哪里不如他,你宁愿嫁给茶伊都不愿留在本王身边”
苏曦听到了碎裂声,止步道“你想知道吗御司瑾,我曾经发誓过,此生,再也不要经历过钻心之痛。谢谢你,让我又品尝了一次,刀刃刺穿心脏的痛楚,你体验过吗你身上的伤是不少,但是你避重就轻,所以从未伤及要害。但是我的伤呢每一项,都是致命伤。落华为什么要杀我,还不是为了你你还不明白吗你能带给我的就只有伤害,所以,放我走。”
“本王……不会放手的。”御司瑾的手距离苏曦已经近在咫尺,苏曦没有动弹,也没有出手伤他。
“逸王殿下,请您自重。”晴凉凤清的声音突然响起,她一路快步走到两人面前,伸手去拍开御司瑾的手。御司瑾为了不误伤到她,只好收手。“逸王殿下说的倒是轻巧,人家好不容易捡回来的一条命,还要给你挥霍吗逸王殿下,未免也太残忍了吧”
“本王会保护好她的,那只是一个意外。”
“意外”晴凉凤清冷笑,挥手推开他,道“你知道那日,她明明有机会使用毒针一搏,她为何放弃了吗因为她相信你,她害怕黑雾中误伤到你,否则只要她朝四面八方掷出毒针,落华,又算得了什么呢”
御司瑾的眼中多了几分惊讶,原来,原来她……
“多说无益,凤清,我们走吧。”苏曦拉过晴凉凤清的手,在御司瑾的注视下携手离去。
——她明明有机会使用毒针的,
——她是害怕误伤到你,
——她相信你会救她,
——若是她使出毒针,落华,又算什么呢
最后的结果,总是那么出人意料,若是能像在落叶森林中一般,他能及时出手救下她,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说不定,他们的感情还能再上一层楼,可是已经没有如果了。
御司瑾,永别了。苏曦抿了抿唇,这也算是,挺好的告别。
“其实本王,可以解释……”
迟到的澄清,已经来不及挽留了,苏曦头也不回的离开。御司瑾咬牙,一拳打在石桌之上将石桌轰得粉碎,晴凉凤曦,你居然如此狠心无情。那些美好,究竟是你的真情流露,还是逢场作戏,你之前,是不是一直在戏弄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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