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武侯》第四十五章 不知婚约

    稚名云子听萧画天说道那京城里号称神医的无忧先生正是苏何念,眼泪顿时流了下来:“他为何隐姓埋名,称作什么无忧,为什么”

    萧画天踱步道:“他来此也是奉俞将军的命令,在皇上身边潜伏。”

    稚名云子奇道:“俞将军为何命令他在皇上身边潜伏”

    萧画天本来一直在踱步,听到这他停住了,说道:“那是因为陈乾势力日益壮大,而皇帝日渐年老体衰,苏先生在皇上身边可以保证皇帝身体良好以免奸臣把持朝政,否则内乱一起,国将不国。”

    “那俞将军大可向皇上禀明,直接送苏郎入宫啊。”稚名云子不解问道。

    萧画天又开始踱了几步,然后道:“俞将军需要一名宫中的内应,和能在皇帝身边进谏忠言的人,此人选非苏先生莫属了,为免陈乾和天儆起疑,也为了保护苏先生周全,因而让苏先生改名换姓。”

    稚名云子虽仍有些微不解,但她既然知道苏何念仍在世间而且离她甚近那便够了,她一抹眼泪:“萧大哥,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今天你跟我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跟其他任何人说的,现在我只想去找他,越快越好。”

    萧画天在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云子姑娘,还有一事,若你寻到了他,可千万不要带着他走,他现在还不能走呢,如果他一走,牵一发而动全身!谨记谨记啊!”萧画天厉声道。

    “萧大哥放心,云儿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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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羡天等一行人在那仅有一桌和两张椅子的客房内歇息着,唯有东方明和西风临二人都在靠墙望天,连声叹气,林紫瑶心知两位叔叔的心事,也劝不得,去那茶壶取来杯子给两位叔叔各自倒了一杯茶递给他们。

    容媚儿和小清悦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经过在李府的惊魂一夜,众人都已精疲力尽,还能站着的人要么是各有心事,要么是心里疑点重重。

    莫羡天环视着这间屋子,看向门外的院子觉着有些熟悉,他看屋内的人或趴或呆,于是便自行到了院子中,这院子四处散落着一些散落的布条和打扫用具,水井旁的水桶也挂着蜘蛛网,对面有一扇门,他觉得这扇门和这座院子非常眼熟,再抬头一看,此时太阳初升,一缕朝阳倾洒在坚硬平整的高大城墙上,将这一堵一眼看不到顶部的高墙照得如同一面明镜一般,他跳上院子围墙,往下一看,宽约五十丈的护城河便在脚下。

    这莫非是两天前他和容媚儿在飘云街所进入的发现应管家,也就是林智毅带血腰牌的那家布铺他下了围墙,往另一扇门而去,莫羡天推门而入,只见四面方柜,上面是各色样式的布匹,柜台上没有笔墨纸砚和算盘等常用物品,他继续往后堂走,掀开门帘,眼前是一个香台,香台前摆放着一个铜盘,里面的纸钱灰烬与之前所见多了一些,他抬头看前方,香台上的牌位明明白白地写着:“吾兄应氏志毅之灵位。”

    莫羡天心里奇道:“萧前辈和那鱼竿怪客都是林智毅前辈的朋友,他们在此立下牌位,为何写的是林前辈在李温府里潜伏时的假名呢还有那名小贩口中所说,假扮林前辈侄子的人肯定不是清悦这个小淘气鬼,这名青年又是谁呢”

    “这便是我二叔的牌位”背后传来了林紫瑶的声音。

    莫羡天一惊,回头道:“是啊,两天前我和媚儿正是在这里发现了你二叔的腰牌,才找上了李府。”

    林紫瑶看那牌位旁有一带血的腰牌,颤抖着伸手过去拿起,放在眼前一看,眼眶微红,但又强忍着,深呼吸一口,握着腰牌的手握得更紧了。

    “二伯,您的仇侄女给您报了,李温一家都已经死了,西城监被囚禁的家仆也被我们救出来了。”

    “林姑娘,你看下这牌位。”莫羡天道。

    林紫瑶看向那牌位,看见“应氏志毅”也奇怪为何写的是假名,她正疑惑间,门外清悦慵懒的声音传来:“这牌位的后面才是林智毅林伯父的名字,当时为了掩人耳目,将假名一侧放在了前面。”

    两人看向门帘,只见清悦的小脚又走了,然后又是一阵哈欠声。

    终于林紫瑶强忍着的泪水不自禁地掉落了下来,划过那吹弹可破的面颊。

    莫羡天见状从袖中拿出一块丝巾默默递给林紫瑶。

    林紫瑶一摸自己脸颊,知道自己落泪,顿时脸颊通红,自她懂事以来,便不允许自己哭泣,遇事坚强,可如此正是动情之处,她才不禁落泪,自觉失态和羞愧,于是脸红。

    林紫瑶接过丝巾,道声谢。

    “容姑娘真是幸福,有你这么一位心细有谋的郎君。”林紫瑶擦拭脸上的眼泪道。

    莫羡天却无数疑问,问道:“容姑娘何时说要嫁给我了我怎么不知”

    原来在李府密道中,稚名云子曾与容媚儿说过两人婚约之事,蕴香阁阁主辛丹心与云台派掌门张远山约定好以华山论剑为期定下容媚儿与莫羡天的婚约,容媚儿早在与辛丹心拜祭若尘殒命之处时便已得知此事,可是张远山顺其自然,想着等二人从京城查案归来再告知此事,所以莫羡天并未知晓,而林紫瑶并不知道莫羡天其实也被蒙在鼓中。

    林紫瑶听了,心里腾地燃起无穷怒火:“这男子忒不道义,人家如花似玉的容姑娘与他约定了婚期,两家长辈都已作了保,怎么在我眼前便说自己一点不知,哼,看来是登徒浪子无疑!”于是用手指着莫羡天道:“我还当你是正人君子,没想到竟然是衣冠禽兽!”

    莫羡天连连叫屈,他额头冒汗道:“林姑娘,我做错什么了,媚儿何时说要嫁给我,我对这件事的确只字不知啊。”

    林紫瑶哼一声道:“伪君子,我两耳清清楚楚地听见容姑娘说,你们两派掌门都已经说好了,明年华山论剑之后便是你们婚期。”

    “我要去和容姑娘说。”

    说罢林紫瑶转身挥门帘,腾腾踏步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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