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杰在车里应了一声,不知是因为马上就要见到心爱的女子过于兴奋,还是车里实在坐得憋闷,他居然开门跳了下来。仰头深深吸了一口冬夜冷冽的寒气,慢慢吐出,刚要开口说话的功夫,他的眼睛却是猛然盯在某处不动了。
东子好奇顺着主子的目光看去,只觉远处一片漆黑。于是刚要好奇发问,不想下一刻却被主子捂了嘴,“村头儿好像有些不对劲,我进去看看!你在这里藏着,别被人发现了!”
方杰说完,抬手掖了前面衣襟,借着路旁的树影遮掩,几个闪身就没入了夜色之中。
东子惊得嘴巴大张,连冷风呼啸呛到他的肚子里都丝毫没有察觉。他满脑子都是问号,公子怎么跑得这么快?不,这好像是说书先生口中的轻功吧?公子…居然会武!他这当贴身小厮的,怎么从来不知道?
不提东子如何惊愕,只说方杰几个纵跃赶到村口,轻易就发现了那两个躲在草垛后的人影儿。他悄无声息的掩了过去,只听得其中一人小声说道,“真是冻死人了,狗子他们怎么还不出来啊?”
另一个人影儿也是缩着脖子使劲往手里呵气,“许是那张家埋下的银子太多了,狗子哥他们一时搬着费劲吧。”
先前那人许是想起以后的好日子,得意笑道,“若是真得了这笔大财,我就进城去买个漂亮婆娘回来,嘿嘿,日日给我暖被窝!”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整个南沟村里,只有两家姓张,而家里藏了钱财的,不必说只有蒲草一家!
方杰把他们的言语听在耳里,瞬时暴怒的红了眼睛,闪身出去,二话不说照着两人后颈就是一人一手刀。末了脚下发力,风一般奔着张家而去…
张家院子里,几个小痞子蹲在窗下冻了好半晌,各个都是双脚发麻,狗剩儿忍耐不住就小声问道,“狗子,估摸时候差不多了吧?”
冯狗子皱皱眉头,伸手轻轻在窗棱上敲了几下,仔细听得里面并无人声回应,于是示意几人留下等待,他则小心奔到屋门前,掏出随手小刀挑开门闩,掩着口鼻进去开了东西两屋的门,待得药气散尽,他才重新出来招呼几人进屋。两个小痞子当先摸索着奔去了东屋,而狗剩儿和冯狗子则直接进了西屋。
狗剩儿耳里听得炕上隐隐约约传来的呼吸声,胸腔里那颗贼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腿肚子哆嗦个不停。冯狗子眼见他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低骂了一声,“没出息的玩意儿。”
他到底自己去桌上摸了油灯点亮,随手抓了柜子上的一个簸箩遮了大半光线,这才双手擎着四处搜寻。很快,他就在炕柜里找到了那匣子铜钱,待得再要去翻银子的藏处,却突然听得门口有悉悉索索的响动。
原来狗剩借着油灯光,眼见蒲草穿着月白的中衣躺在炕上,白花花的脖颈露在外面,一时色心大发,又加上先前诸多新仇旧恨作祟,居然起了辱蒲草清白的念头。
冯狗子不愿多惹事端,低声呵斥道,“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过来帮我翻银子要紧!”
狗剩儿却是不为所动,一边掀了蒲草身上的棉被一边恨声说道,“这小寡妇可没少欺负我,今日我死活要尝尝她的滋味,大不了银子我少分几两就是了。”
冯狗子还要拦着,不想东屋里的两个小痞子也是压低着声音奸笑,“狗子哥,今日可是赚大了!这屋里的娘们也是个上等货,摸着真是滑手啊,我们哥俩也先乐呵一下啊!”
冯狗子听得他们都有这心思,也不好死活拦着,只得低声呵斥道,“那你们就快点儿动作,完事儿赶紧过来翻银子!”
他说完就是再也不理几人,一脑袋扎进炕柜里竭力翻找。“皇天不负有心人”,他这般舍了美色只看重银子,还真是没白忙活。炕柜最里侧一个小小的暗格里放了五六锭银锞子,喜得他一把抓出笑道,“找到了!我找到银子了!”
可是回应他的却不是小痞子们的欢呼,反而是一个清冷的男声淡淡应道,“那可要恭喜你了!”
疯狗子心下一惊,赶忙举了油灯去照。灯光下,那陌生人眼里的冷酷恨意仿似冰箭一般直直刺入他的心口,他惊得下意识就要尖叫出口。可惜陌生人却没给他这个机会,抬手之间他就已是软软摔倒在地。
方杰随手拎起冯狗子和趴在炕沿上的狗剩儿,恨恨甩到堂屋中央与那其余两个小痞子摞在了一处。待得再扭头瞧得炕上,凌乱的棉被和蒲草已被半解的中衣,他的双拳握得咯咯作响…
白日里许是忙碌的太过疲惫,喜鹊这一晚睡得极是香甜,梦里她徜徉在花海中,无比欢快的飞跑跳跃,正是自觉惬意无比的时候。突然被人兜头浇了一脸冷水,她猛然惊醒坐了起来,慌乱四顾之时瞧得地下好似站了一个人影,立时惊得傻愣住了。
方杰不待她尖叫,已是不耐烦的低声呵斥道,“闭嘴!别害怕,我是方杰!家里有贼人上门,你赶紧起来帮忙!”
“公子?贼人?”喜鹊喃喃念叨两句,下一瞬已是彻底清醒了过来。她也顾不得擦抹脸上的冷茶,跳起来慌乱穿了棉袄、棉裤,光着脚儿就随方杰奔去了西屋。
一见炕上那般狼狈模样,喜鹊脸色瞬间白得如同宣纸一般,磕磕绊绊扑上去,七手八脚替蒲草整理衣衫、盖上被褥。末了还要开口发问的时候,她突然又觉自己身上有些不对劲,随手一摸之下才知,自己的中衣居然也被解开了,肚兜更是不翼而飞。她的眼泪刷刷就淌了出来,紧紧抱着胸口哆嗦成一团。
方杰本指望喊了喜鹊起来帮忙整理屋子,尽量瞒过蒲草,以免她醒后惊恐难安。可是没想到喜鹊居然先怕成了这个样子,他只得恨恨转身,亲自动手把银锞子重新放回暗格,各个包裹也尽量摆放整齐,自觉好似没有什么疏漏,这才走到炕边撵了喜鹊,“眼泪擦了,回屋去吧!今晚之事绝对不可对你主子说起,明早把院里的痕迹都打扫干净。记住了吗?”
喜鹊用力点头,拖着软绵绵的双腿,啜泣着回了东屋。
方杰吹熄了油灯,慢慢走到蒲草身旁坐下,把她揽起搂在怀里,轻轻的亲吻那令他日思夜想的眉眼、口鼻,心里的惊恐这一瞬彻底爆发开来!
若是再晚一刻钟,他等待寻找多年的温暖就要破没了。上天何其仁慈,让他在这样的夜半赶到,让他还能这般把心爱女子的拥入怀里。若是他晚回来两日,是不是再见到的就是她受辱自尽的冰冷尸体?他再也见不到她娇嗔瞪眼,再也听不到她铜铃般的笑声…
方杰激灵灵打了个哆嗦,再也不敢想下去,“以后不会了,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相信我,相信我…”
许是被揽得太紧,蒲草微微皱了皱眉头,继而把头埋到方杰怀里昏睡过去。方杰赶忙轻轻放她躺好,再次亲了亲她的眉眼,仔细替她盖好被子,这才扭身关门出去…
东子抱着膀子,冻得在马车旁走来走去,可是心里却焦急得都要着火了。好不容易盼着主子回来,他赶忙迎上去问道,“公子,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您可受伤了?”
方杰却是不接这话头儿,冷声道,“把车门开开!”
东子一愣,再低头一瞧主子手里居然拎着几个活人,他赶忙去开了车门,方杰噼里啪啦把人甩进车里,又吩咐道,“解了他们裤带,都捆绑结实了,嘴也堵上!”说完,他又翻身奔去草垛边,提了另外两个回来。
东子第一次下手绑人,忙活得满头大汗才算完成任务,末了又觉没有什么趁手物件儿堵嘴,于是就剥了几人的袜子各自替他们塞了进去。
方杰跳上车辕,不必吩咐,东子立时就赶着枣红马掉头往城里奔去。
折腾了这么大半夜,主仆俩个到得城门口时,天色也已经微微放了亮光。本来还以为要等上半个时辰,结果那守城门的兵卒,居然是上次同东子“并肩作战”端了地痞老窝的几个“战友”,此时又见得方杰在车上,自然更是要卖个人情。于是城门悄无声息的开了一半,方家的马车就提前进城了…
翠峦城西有一家极小的两进院落,平日总是静悄悄的,左邻右舍们好奇主人是谁,偶尔见得那一对仆从打扮的老夫妇,就忍不住探问几句。可惜老夫妇俩年岁大了耳朵有些聋,问上十句也听不进八句,只知道笑眯眯点头。众人问不出什么详情,又懒得声声大吼,渐渐也就不再关心了。
这一日一早,小院儿门前却是难得来了辆马车。老夫妇俩极轻巧的开了门,方杰跳下车辕,手下简单比了几个动作,老夫妇就开门从车里扯了那几小痞子下来,随手剥了棉衣棉裤就牢牢绑到了廊柱上。
那手法真是利落,动作真是专业,哪有半点老态龙钟的模样,若是被左右邻人瞧见,怕是立时惊得大牙掉满地。
东子满脸好奇的四处张望,还想要问问主子何事买的别院。不想却见自家公子已是接过老头儿捧上的三尺软鞭,照着那廊柱上的几个小痞子就抽了上去。
那鞭子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仿似带了很多细小的尖刺,第一鞭甩到小痞子们的身上,就抽破了那脏乎乎的中衣,带起了一溜血花儿。
小痞子们立时疼得醒了过来,惊恐之下,拼命挣扎想要怒吼。可是东子下得力气不小,他们口里的臭袜子死活也吐不出来,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方杰仿似嗜血修罗一般,满脸冷酷得一鞭鞭猛力抽在他们身上,然后就是刻入骨髓的剧痛铺天盖地袭来…
(这章是补昨晚的,今天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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