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朗空晴。
丫鬟们早早进了揽月阁侍奉陆四娘洗漱更衣。
落宁将盛满了香汤的鱼洗盆放置在桌面上。
瞧见桌上还留有半盏茶,不知是不是小姐夜起时口渴饮下的。
“这几天闷燥,熬些清火的凉茶夜里多备一些。”她转身,瞧着身后的白露叮嘱道。
白露通晓些医理,赶紧将这事儿给放到了心上,心里盘算着该配些什么药材。
落宁先是推开镂窗通风,又把散下来的帷幔用金丝绳给捆好,才转身进了里屋。
床榻上的女子酣睡正熟,樱瓣的唇微微张着,略有娇憨之气。
绣着木槿花的缎子被盖的齐整,就连被角...都被掖好了?
这跟她平时里见的场景不太一样。
她哪次进来,自家小姐这被子不是有一半垂在地上的?怎么今日这睡相,这么规矩...
她殊不知,九皇子因为给她家小姐盖这床被子,简直是气的冒烟。
“小姐,该起身了,听说宫里一会儿要来人。”落宁婉声轻道。
榻上女子,翻了个身,又没了动静。
落宁重重呼了一口气,心平气和对着榻上赖床的女人道:“小姐,您脸上冒痘了!”
腾地一声,床上女子坐了起来,赶紧从枕下摸过长柄铜镜朝着自己脸上照去,面容焦急,“在哪儿?”
陆子虞瞅了半天,愣是没瞧见,心中明白又是落宁作祟,“好落宁,咱就不能换个吓唬人的法子?若再这样,你家小姐就该被吓的得心疾了!”
清风从窗边丝丝缕缕涌了进来,陆子虞怕冷,赶紧将被子朝着身上拢了拢。
她坐在榻上,柳腰半截露在外。
“小姐这儿怎么红了?”惊蛰将熏过香的衣裳拿进来,正瞅见自家小姐左右腰间晕着两道红痕。
闻声,屋子里伺候的侍女都停下了手中活,齐齐盯着榻上女人的嫩腰。
“想来是给跳蚤啃的,快到立夏了,这蚊虫就是多些...”陆子虞被盯的发怵,干脆从榻上起来洗漱。
幸好都是未经人事的姑娘家,要不然她这...还真有些说不清。
都怪那位爷,昨夜乐此不疲的揉搓着她的腰,都弄下印子了...
她刚将手放入香汤中,白露又在后头轻语喃喃,“这跳蚤莫不是贪上了小姐的身子,连着脖颈还有几道红痕呢!”
陆子虞笑着拿过手绢擦手,“贪,还好呢,本小姐还就怕他不贪呢!”
白露不明其中深意,怕今夜这“跳蚤”又来啃自家小姐,只好赶紧捧着一床被子拿到外头去晾晒。
陆子虞坐在妆奁前,抚着玉颈处的红痕,不禁也是暗骂那个昨夜折腾她的男人。
虽说不曾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可她娇皮嫩肉的,就不能轻一些...
“惊蛰,把你手中的那衣裳换了吧,寻个衣领稍高一些的来。”
一番梳洗打扮,陆四娘子终是出了娇阁的门槛儿。
姜贤一早就派人来给陆国公府上传过话,叫他们今日早些到门口侯着。陆瑾延虽不清楚其中原因,可毕竟姜贤是昭帝的身边侍奉多年的老人,自己又与他关系甚好,思来想去不敢怠慢。
诸人都起了个大早皆不敢嗜睡,偏巧陆四娘莲步悠然至府门,还气定神闲伸了个懒腰。
“你这样子倒像是胸有成竹?”百里尧凑到她跟前笑着打趣。
“你也来凑个什么热闹?往日里这场合你不是都不喜欢。”
百里尧的身份陆家人也都是知晓,平日里到跟一家人般亲近,有个什么消息都会让人去通传一声。
“事关我未来夫婿,凑个热闹怎么了?”
“呦...还没成亲呢,你可还是我的人。”
二人说笑逗趣,不过一会儿,姜贤便是带着圣旨到了。
陆之辰这些日子顺手打赏惯了,正想上前递个荷包,却被姜贤手中的拂尘给挡了下来。
“陆公子,跟咱家就不必这么多虚礼了。”姜贤冲他和善一笑,把他心底里的事给摸了个透彻。
陆之辰摸了摸鼻尖儿,讪笑着打哈哈。
他以为只有银子才是在这京城里行得通的。
陆子虞上前见礼,笑吟吟问候了一声,“姜叔叔可曾用过早膳了?”
这声音甜的,跟兑了蜜似的,叫的姜贤笑眯了眼,“陆四姑娘竟然还认得咱家?”
她颔首,不仅认得他,还知晓他今日是来做何事的。
陆瑾延笑着走到姜贤跟前,作了个揖,“孩子们行事莽撞了些,还望姜兄勿怪。”
“能跟孩子们热络是个好事儿,要不然整天都觉得自己是个半截入土的人,做何事儿甚是无趣”姜贤瞧着人群中站着一位身躯壮硕、气阔昂胸的男子,不禁挑眉对陆瑾延道:“想来这位便是你家二郎了吧?”
陆之沐恭敬无二,双手成拳赶紧过来见了个礼。
“是个英姿飒爽的将才。”
姜贤这么一夸,倒是让一群人摸不清头绪。
“陆家二郎也别傻站着了,快来领旨吧!”
领旨?陆之沐怔了怔神。
他这些日子没做过什么除暴安良的好事儿呐!
众人迎迎拜跪,等着姜贤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陆家二郎,英勇天姿,忠义无双,特封三品中领军将军,掌京中三万金吾卫,钦此!”
半晌,陆之沐才缓过神儿,可有些手足无措,不知是该先谢礼,还是该去拿圣旨。
姜贤笑着把圣旨递在他面前,“二公子,得先领了圣旨。”
“陆家二郎领旨,微臣定不辱圣人恩御。”陆之沐用力叩了个首,才将那明黄色的圣旨给接在手中。
送走了姜贤,众人皆还是有些发懵。
陆瑾延睨了眼自家儿子,有些郁闷。
不知这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官运如此亨通!
陆二哥朝身后的百里尧掂了掂手中的圣旨,一脸的扬眉吐气。
“往后这家里是得依仗二哥了!”陆子虞笑着挥了挥手,命落宁上前来。
她这贺礼早就备下了,就知晓终有这么一天。
落宁手中捧着一个长木匣子,呈了过来。
“这是...”陆二哥将匣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瞧,只此轻触便爱不释手。
兵器榜上排的上前五的,墨渊剑。
“二哥可喜欢?”
陆之沐颔首,他知晓这东西贵重,而且没有机缘巧合是得不到的,想来自家小妹花了不少心思。
“如今只是三品,二哥未来要走的路还长着呢...”陆子虞轻道。
不知这话是说与他听,还是自己听。
“四妹放心,我定会护好陆家,不让父母兄妹再受一份委屈。”陆之沐心有猛虎,又怎甘畏手畏脚做个小小的三品将军。
可脚下路,终是要一步步地走,才会踏实。
“还有一事...我想跟四妹要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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