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元记》第十章 激战地级

    “纪书晏，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早把‘通文训言’交出来，就不用连累门下弟子惨死了，现在通文堂被烧毁，弟子也死光了，嘿嘿，瞧你这堂主当的真是前无古人，不过过了今天，也后无来者了！”一个黑袍老者飘然而入。
    “周启山！”纪书晏看到两个弟子的尸体，悲痛万分。先前几场战斗，通文堂弟的精英子已经死伤殆尽，川飞和西度是仅剩的精英弟子，现在也命丧黄泉，通文堂门下后继无人，再无优秀弟子了。
    “周启山？”神算子听到这个名字立即警戒。周启山是血渊教七大长老之一，地级初期高手，为人睚眦必报，一身蝙蝠功诡异妖邪。早年周启山为了修炼蝙蝠功，吸人血，食人肉，惹的天怒人怨，后来被正派人士群起围攻，死里逃生后失去踪影，多年后再出现时已经加入血渊教，并带领血渊教高手将当年围攻他的人一一杀死。
    “通文训言已经被我毁了，你们别再痴心妄想了！”
    周启山眼睛眯成一道线：“血渊教要得到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既然你不肯交出来，我只有带你们的尸体回去覆命了。”
    “老贼，你是血渊教的人？”
    周启山侧目看向说话的年轻人。
    辛红娘脸色大变：“小南不要说话，快退回来！”。
    “淳于南？”周启山狂喜，苍白的脸因为兴奋充满血色，“原来你就是教主要找的人！哈哈，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邢长风南下追查，杨懂阳奉阴违，派人四处暗中打探，想不到最后会落在我手里！”
    “只要抓住淳于南，再从通文堂手里拿到‘通文训言’，凭借这两大功劳我必能力压另外六位，成为第一长老，说不定甚至有机会做第三位副教主！”
    “小心！”纪书晏出声提醒。
    淳于南尚未反应过来，一只苍白的手已经抓向他的衣领，辛红娘就在淳于南身后，一剑刺向周启山的手。
    “不自量力！”周启山变爪为掌，一掌击在剑上，发出一声金属碰撞声，辛红娘‘噔噔’后退几步，周启山趁机抓住淳于南，向后掠去。
    “放开小南！”黎思和庄众见淳于南被抓，出手攻击周启山。
    “找死！”周启山手掌随意一劈，一道黑色真气冲向二人，庄众一把推开黎思，黑色真气劈在庄众胸口，‘噗’一声，庄众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咦？”
    庄众虽然受了周启山一记手刀，但竟然受伤未死。
    “有古怪！”周启山乃是地级高手，真气外放威力巨大，他的一招莫说黄级，就是玄级也是凶多吉少。
    纪书晏对神算子道：“师兄，周启山凶威太盛，硬碰硬只会全军覆没，我想办法拖住他，你们趁机快逃走！”说完不等神算子同意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拿出里面一颗龙眼大小的药丸吞下去。
    “断生丸！”
    通文堂的药物神算子自然认识。断生丸原先是朝廷大内研制的一种奇药，后来专供给通文堂使用，有助于管理江湖门派。此药可让人在半柱香内真气大增，痛感减弱，纪书晏原本是玄级后期，现在服用断生丸，真气无比接近地级。但是丸如其名，半柱香后药力一过，体内生机就会慢慢断绝，回天无术。
    纪书晏凌
    空一纵，大声喝道：“多叶真指！”一指戳向周启山，周启山嗤笑，突然感知一股强烈的危机，本能地提着淳于南向左闪去，刚落地，右面脸颊浮现一道伤痕，右鬓头发也被削下几缕。
    “可惜！”
    多叶真指是通文堂不外传的顶级秘技，其奥义是将真气蕴藏指尖，再通过特殊的法门射出，虽然不是地级，但是却可以模仿出地级，施展真气外放，但无法持续，属于一种消耗型技巧。纪书晏修炼数十年，也只不过才蕴藏了十二指，刚刚一指想趁周启山不了解这门指法，出其不意的给其重创，没想到周启山经验老道，被他躲过去了。
    “蝠血爪！”
    周启山对着纪书晏一抓，身前凝聚出一只血爪，体型庞大，纪书晏无处躲闪，对着血爪又射出一指，爪指相碰，两相消散。
    “有点门道！怪不得通文堂没落成这样还可以在江湖上立足，原来还有这么一门神乎其技的指法。”
    就算周启山也不得不佩服创造出这门指法的人，可以让玄级施展真气外放，完全违背常理，让人匪夷所思。
    神算子趁机绕到一旁一拳击向周启山，赫然也是玄级中期的修为，可是实力和周启山相差太大，被后者一记手刀劈撞到大堂柱子上。
    就在神算子中刀之时，纪书晏瞄准周启山抓住淳于南的手快速射出一指。周启山冷哼一声，身前浮现一道圆盘大小的真气屏障挡住了多叶真指。
    “真气化甲？”纪书晏心一沉，地级初期真气外放，可以初步凝聚成兵刃，到中期可以进一步形成护甲防御，抵挡攻击。万幸现在看来周启山只是摸到中期边缘，勉强可以凝聚真气防御，不然刚刚那一指是万万攻不破真气屏障的。
    纪书晏看准时机，连续射出三道真气，纵然是周启山也不敢用**硬抗，拎着淳于南左闪右避。突然手掌一痛，原来淳于南一口咬在周启山手掌上，周启山吃痛，不自觉松手，淳于南蹲下逃走，周启山含怒一掌劈过去。
    “多叶真指！”
    “青竹随风！” 辛红娘也将铁剑投掷出去，
    周启山一掌打回二人攻击，继而拍在淳于南身上，本想震晕淳于南，不料淳于南体内突然红光大作，照在周启山身上，周启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手掌消失不见。
    “快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纪书晏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一下子将最后的五指全部射出，击中周启山胸口，周启山又受重创，鲜血狂喷。
    辛红娘带着淳于南向山庄门口逃离，黎思扶着庄众跟在后面。
    “想走？”周启山披头散发，胸口血肉模糊，双眼似要喷出火来，空荡荡的手腕血琳琳，状若地狱恶鬼。
    “蝙蝠汲血**！”周启山把右手腕放到嘴边，大口大口的吸入自己的鲜血，体内真气不断增涨。
    “不好！”
    神算子朝门口一跃，抓住辛红娘和淳于南穿过大门逃离山庄，周启山运转蝙蝠功欲要拦截，纪书晏大喊一声“通文训言”，朝大堂上空扔出一本书。周启山双脚用力跳上半空抓住书，纪书晏趁机一拳打断旁边的柱子，本来破败的大堂更加支撑不住，‘轰’的一声倒塌。
    眼见房梁崩塌向自己压来，周启山挥手不断劈出真气打碎砖瓦木料，
    一时间灰尘烟雾弥漫，等到能看清的时候，纪书晏和黎思、庄众已经不见了踪影。
    周启山稍一动身，胸口、右腕疼痛难忍，体内真气紊乱，无法行动，立即坐下调息。
    几个时辰后，周启山呼出一口气，胸口的伤势已经逐渐平稳住，但是右手腕依然血流不止。
    “那道红光是什么东西，威力如此恐怖？”周启山现在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拿到通文训言只不过是小功一件，抓到淳于南才是大功劳，不行，暂时不能回教内，得尽快养好伤势，在风声走漏前先一步抓到淳于南！”
    黎思和庄众带着纪书晏一路逃离，直到天亮才停下。
    “把我放下来吧。”
    “小兄弟真是异与常人，受了地级高手一记气刀，居然这么快就若无其事了。”断生丸的药力已过，纪书晏的生机不断流失，经过一夜逃命身体已经虚弱无比。
    “前辈你怎么样？先喝口水吧。”
    纪书晏摆摆手：“不用啦，生死有命，我大限将至，已经没有办法啦。”
    “前辈！”
    “唉，通文堂传承数百年，想不到居然毁在我的手里，现在‘通文训言’也落在奸贼手中，他日为祸天下，我有何面目见九泉之下的师傅和列祖列宗！”纪书晏悲痛不已。
    “前辈千万不要这么说，前辈已经尽力了。”
    “两位小友，在下有一事相托。”
    “前辈尽管吩咐。”
    “通文训言落在血渊教手中，恐怕不久将有一场劫难，如今能够化解这场劫难的只有正义门了，我希望两位小友能够去正义门报信，请正义门出山对抗血渊教。”
    “可是我们不知道正义门在哪儿？”
    “咳...咳...”纪书晏气息越来越弱，“正义门总舵原先在海津城，但不知为何正义门消失多年，通文堂也很久没有他们的消息了。”
    “如此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去海津城试一试。”庄众道。
    “好，还有劳烦两位日后见到我师兄，替我转告他，当年的抽签是我让着他的，哈哈，他自封神算子，可那次，没算到我…”话还没说完，纪书晏头一歪，已经没有了气息。
    庄众和黎思把纪书晏安葬在附近，二人担心辛红娘和淳于南，偷偷回到山庄，发现山庄除了断垣残壁，空无一人，二人决定躲在山庄附近逗留几天。
    晚上，庄众和黎思躺在一块大石上。
    “世事真难料，半年前我们还无忧无虑的生活在大牛村里，才短短半年，亲人都离我们而去了。”黎思看着天上星星发呆。
    “以前我们幻想能学到高强的武功，现在学了，反而没有以前的快乐了，如果可以，我宁愿不会武功，我们几个回到大牛村，过我每天打猎砍柴的生活。”
    黎思翻身起来看着庄众：“众哥，你说为什么要杀来杀去，大家和和气气的不是很好吗？”
    庄众没想到黎思会问这个问题，可是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也不知道，或许等我们再强大一些，会搞清楚这个问题的。”
    庄众搂住黎思道：“别想啦，今晚夜色多好，你看天上的星星，每一颗都很亮。”
    黎思抬头看着夜空，不一会伏在庄众的怀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