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清河落寞的回到自己的半潭院,遇见阿幺也没有说话。
阿幺看见北清河平安无事的回来,刚要松一口气,结果就发现北清河神色不对。
看着失魂落魄的走进房间,又一把关上房门的北清河寂寥的背影,阿幺奇怪的对跟在身后的银弦尊者说道:“银弦尊者,二师兄这是怎么了,怎么跟丢了魂儿一样?”
银弦尊者无奈的摇摇头,“无事,让他自己冷静一下吧。”
银弦尊者随意的摆了摆手,对阿幺开口说道:“你先下去吧,不必打扰他。”
“是。”阿幺俯首称是,默默退下了。
银弦尊者望了望没有点灯的房间,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其实,他也发现了最近师兄真的变了很多,可是,他没想到师兄有一天会对清河也这么无情冷漠。
银弦尊者不自觉摸上自己的左肩,那里有一道深深的刀疤,正是他最敬爱的师兄北无涯所赐。
北无涯越来越性情冷漠,接连打杀了好几名弟子,银弦尊者怎么会不知道,也正是因此,他平生第一次跟自己的师兄起了争执。
争执之下,北无涯发怒,直接拿自己的灵剑指着银弦尊者。
可是,银弦尊者当日并未当真,因为他相信北无涯就算在气头上也不会真的伤害自己。
但是,事实证明他错了,大错特错。
北无涯手里的剑真的对准了银弦尊者,毫不留情的刺了过来,若不是在最后关头北无涯改变了剑行的方向,那一剑会正好刺进银弦尊者的心口位置。
可是,即便最后他只是伤了肩膀,却是真的寒了银弦尊者的心。
这是北无涯给他的第一剑,却正好伤在了他的心尖。
“我以为,你只是对我们冷漠了,没想到,连对待清河你都能如此冷眼冷情。
我们一直希翼着能把北要宗门发扬光大,这几千年来我们虽然有些急功近利,可是最少我都还记得最近修行的初衷,秉持着修士的原则。
可是现在,师兄,你变得已经连我都快要认不出了。
这一切,都值得吗?”
为了无上的权利,为了自己的**,他们这么做真的就值得吗?
房间里的北清河同样满怀疑惑,是什么让他们都变了模样,是他变了还是他爹变了,为什么他们父子之间会便成这样。
“爹,是清河错了吗?”
北清河喃喃低语,自然不会有人回答他。
北清河颓废的倚在窗边的小榻上,眉眼一瞥,正巧瞅见角落里放着的一坛老酒,这是他偷偷从他爹藏在无妄涯的酒窖里偷来的,一直舍不得喝。
北清河踉跄的起身抱着那坛老酒擦了擦上面落得灰尘,喃喃道:“你这是多久没有来的房里了,放在这么显眼的位置,你只要进来,一准能瞅见。”
北清河抱着那坛老酒独自发了一会儿呆,长袖一挥打开了旁边的窗户,很快身形就消失在了房间。
北清河望着眼前的断壁残垣,只余下无奈的叹息,“这无妄涯,当初是我亲眼看着毁的。”低头看着自己怀里抱着的唯一一坛老酒,伸手拍了拍酒坛,低叹道:“你可是这世上唯一一坛老酒了。”
本想再次饮了这坛老酒,可是心中尴尬万千,也就没了饮酒的心思。
长吁一声,北清河又抱着这坛老酒离开了无妄涯。
看着后山的山林,北清河顿了顿,转脚去了湖心亭,那里晚风正好,也让他清醒一下。
刚穿过人工湖外面的山林,北清河远远就看见湖心亭里站着一个身姿缥缈的倩影。
“倾淼师妹!”北清河惊喜的唤了一声。
正在施法的倾淼猛然抬头,眼中射过一道冷光,抽出其中一只手握着水灵剑便要刺过去,等看清来人是北清河,倾淼这才停了手。
“北师兄。”
见倾淼微微点头,疏远的喊自己一声北师兄,北清河伤心的皱紧眉头,怎么一个两个都在疏远他。
倾淼师妹之前还亲切的喊自己清河师兄呢!
现在倒好,一声平平淡淡的北师兄,疏离的好像陌生人一般。
北清河眼神黯淡了一瞬。
“倾淼师妹在这里做什么?”
倾淼看了看下面看似平静的湖面,答非所问。
“不知道现在北师伯在哪里?”
“我爹在寒闲堂,你问这个做什么?”北清河凝眉问道。
“那北师伯最近可还好?”
倾淼再次答非所问,北清河越来越觉得奇怪,“你到底想问什么?”
“还有……”北清河看着倾淼手中的水灵剑,凝视了一圈周围湖心亭的景色,并未发现不对劲儿的地方,挑眉问道:“你刚才在做什么?”
倾淼沉了沉眸,又缓缓抬眼望着北清河,两人视线相撞,北清河一身坦荡,目光清澈,倾淼才放下心来,最后沉声说道:“救人。”
“救人?救谁?为什么在湖心亭?”
“我师伯,古扬尊者。”
“古扬尊者?他不是在闭关修炼吗,怎么会出现在北要宗门的湖心亭?”
倾淼沉默不言,继续转身看向平静的湖面,转而说道:“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可能都不信,等我把古扬师伯救出来,你就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了。”
北清河根本不相信湖心亭有什么古扬尊者,也不相信倾淼的救人之词。
“这北要宗门有哪个地方是我没有去过的,有哪里是我不知道的,湖心亭我来过千百遍,那里是能藏人的样子。”
此时的北清河已经有些气恼了,倾淼一会儿询问北无涯,一会儿又扬言古扬尊重被人关在这里,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北清河即便与北无涯闹矛盾,也可以为了倾淼与对北无涯对着干,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对北无涯没有任何伤害。
北无涯是他爹,是他最亲近的人,这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事情,他们小打小闹可以,但是他不会怀疑他爹。
“我知道你不相信。”
“知道我不相信你还胡言乱语,若是古扬尊者真的失踪了,我们北要宗门自然也愿意倾力相助。
可是你偷偷摸摸潜入湖心亭,还说什么要救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倾淼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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