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学海听明白了,唐继光是想买人。但他并没有答应,摇摇头,一脸遗憾的说道:“七少爷,很可惜!这事情我实在无能为力!”
唐继光一听,急了。还道价钱不够,唐继光一咬牙,说道:“无涯先生,如果成功,另外有酬谢!”
徐学海摇摇头,说道:“七少爷,并非是我不想帮你,而是这实在不好办啊!”
“怎么会呢?”唐继光有些不相信了,他好歹也当过军户的,知道里面的情况。说道:“无涯先生,继光也是当过军户的人,可是知道哪些匠户管理是多么的稀疏。逃跑的也不在少数,只有有钱,塞点钱进去,怎么不好办呢?”
“七少爷,你说口中的哪些匠户怎么和南直隶的火药司相同呢?先不说哪些匠户都已经多少年没有制过火药了。就算制过,也是稀疏平常,要不然现在九边、辽东的火药也不用经过要京城和南京的火药司拨一定火药过去了,他们自己制作岂不是更好呢?而且这还是年年起兵灾的九边、辽东,更别说南方这些安乐惯的匠户了。说不得他们连军用的火药和烟花用的火药都分不清呢!七少爷要这样的匠户吗?”
徐学海说到这里,接着说道:“再说,七少爷也知道匠户都跑了不少,那些阉贼对于现在手下的人可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都紧紧捉住,不肯轻易放人,要不然他们靠什么捞钱啊?如果早七八年,那个时候匠户还比较多,别说几个了,就算十几个也无妨。只是眼下,希望七少爷明白!”
唐继光想不到这其中居然有这么一回内情,无奈的苦笑一声,抱着万一的希望道:“这个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徐学海沉吟了半响,说道:“倒也并非完全没有办法!我听人说过,广东澳门红夷那里,很多会**、火铳的工匠,甚至会制作大炮的也有人在。”
说到这里,徐学海隐晦的说道:“听说不少海上人,都在那里买火器!”
唐继光一听就明白了,感情现在的澳门是军火贩子的幸福地。不过仔细想想,也就知道这是正常了。现在是万历四十一年,还没有到天启、崇祯这些比较混乱的年代。明朝中央对地方的控制力度还是很强的,走私军火这个情况也许会有,但比较个别,而且费的力气不少。如此一来,属于明朝而非明朝掌控的澳门就成了独特的场所。
而且唐继光记得,因为《马可?波罗游记》的缘故,在引发引发了对东方莫大的兴趣。其中著名的哥伦布就是为了寻找东方而出海,他发现了美洲,误认为是印度,将当地土著称之为印度人,后来发现错了,就将印第安人称之为西印度人,而印度人则是东印度人。不过汉语反应过来的时候,这才变成印第安人。可见西方人对于东方是如何狂热的了。
唐继光从这里就已经可以肯定,当时的澳门肯定有大量在欧洲混不下去的破落户来东方淘金,其中肯定有相当数量的工匠。
“真是很感谢无涯先生的提醒!”唐继光衷心的说道,如果不是徐学海提醒,唐继光是准备交易完毕,就返回日本的了。不过如此一来时间就有点紧了,唐继光也得琢磨着如何快速的处理好这次的买卖,好尽快南下。要不然信风就要转为北风了,那个时候就要逆风回日本了。
既然是帮忙了,就帮得彻底一点,徐学海又提醒道:“不必客气!其实这事情,七少爷不过灯下黑罢了!据说大船主和佛郎机人关系很好!其实这事情七少爷完全可以摆脱大船主,有大船主帮忙,事情会好办很多!”
说到这里,徐学海顿了顿说道:“如此,价钱还是按照五十文买卖吧!”
唐继光闻言,咬了咬牙,拒绝道:“不用了!还是四十八文吧!就当和无涯先生交个朋友!这二文钱就不比争来争去了!”
徐学海也是一个爽快的人,见唐继光都已经如此说道,也不再推搪了。点点头,爽朗大笑道:“如此我可就不客气了!”
唐继光笑着点点头说道:“买卖何来客气呢?另外硝石就按照无涯先生之前提出的价码,五十文一斤。另外船上还有二万两黄金,麻烦无涯先生兑换一下!”
徐学海爽快的点点头说道:“没有问题,只是黄金兑换上,七少爷你明白规矩吧?”
“一切按照规矩来办!”唐继光点点头,这规矩李旦和唐继光交待过。虽然民间兑换是一两黄金十两白银,但兑换起来的时候。就不可能是这个价码了,这就好比去银行兑换,假设国际兑换上六百人民币等于一百美金,但你得拿六百五十多,甚至七百人民币才可以兑换到一百美金。而拿一百美金兑换人民币,你也别指望可以兑换到六百人民币。
而徐学海因为和李旦关系熟,所以这个兑换过程中,收取的中间费比较低一点。一两黄金可以兑换九两六钱,徐学海收取中间费四钱。如果去其他商号兑换,少说也要收五钱,乃至于一两也有之。
毕竟如此多的银两,运送也麻烦。收集起来更麻烦,没有一点实力可没有这个本钱。哪怕如此,唐继光也肉痛啊!二万两黄金只能够兑换到一十九万二千两银,这中间足足被徐学海吃了八千两。幸亏,买卖不支付黄金,不需要打折扣。
唐继光问道:“无涯先生,不知道生丝价格几何呢?”
徐学海大概也感觉有些歉意,一下子就扣了唐继光八千两银,所以这次价格比较低。“呵呵!我徐家刚好养蚕,既然是七少爷要!在个价格自然得实诚价了!一百零五两一担!”
唐继光闻言点点头,虽然说生丝价格最便宜是一百两,但那是丰年,而今年生丝收成只是一般,所以徐学海这个价格还真实诚价格。如果在市场上收购,一般得一百一十两银以上,而且收割多了,还得升价,因为都是收购散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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