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坠落》第五十七章：竖锯的游戏1

    “你好，张元艮，我想和你玩个游戏。”
    ……
    张元艮猛然惊醒，额头已经被冷汗浸湿，他在床上坐了起来，心中仍有些惊魂未定。
    怎么回事……张元艮缓了缓气，他似乎做了个噩梦，梦中的情节已经记不清晰，但那句话却一直徘徊在耳边。
    我想和你玩个游戏。
    “怎么了？”
    他身边的女子也醒了，女子充满关切的看着张元艮，伸手从床边拿出纸巾，为张元艮轻轻擦拭掉额头上的汗珠。
    这是我的妻子……一种莫名的明悟在张元艮心头出现，他对此丝毫没有怀疑，轻轻拍了拍妻子的手：
    “没什么……做了个噩梦，睡吧。”
    张元艮再次躺下，他的妻子很快就再次陷入熟睡，他却一直难以入眠，总有一种自己似乎忘了什么的感觉在心头徘徊。
    片刻后，他轻身起床，静悄悄的离开了卧室，略一洗漱后，他来到了客厅。
    天色有些蒙蒙亮，张元艮朝窗外看去，发现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镇子，街道上有少许雾气弥漫，没什么行人。
    这是莱茵卡尔小镇，地处北美……张元艮心中自然而然的出现了这个小镇的信息，他望向街道远方，那里是他上班的地方。
    这个时候上班有点早了……张元艮收回目光，看了看时间后，他从书房拿出一本书，回到客厅默默看着。
    “你没什么事吧？”
    一道关切的声音响起，张元艮抬起头，看见妻子穿着睡衣，担忧的看着他。
    他摇了摇头，微笑道：
    “别担心，我只是有些睡不着。你起来的有些早了吧？你可以再睡会，过一会我为你准备早餐，你一起床就能直接吃到。”
    见张元艮确实不像有什么事的样子，妻子放下担忧，调笑一声：
    “是不是你母亲快来了，所以你高兴的睡不着？”
    然后她走了过来，在张元艮额头上轻轻一吻：“我确实还有些困，我先睡会，期待着醒来后你的早餐。”
    母亲……张元艮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慈祥的面容，心中泛起几丝暖意。
    他看了一会书，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后，起身准备早餐。
    很快，早餐准备完成，他叫醒妻子，一同用餐。
    “妈妈来了之后，我们一起去卡尔斯湖玩玩吧？”
    卡尔斯湖……那是在镇边的一个大湖，最近天气变热，去湖边的人也越来越多……张元艮看了一眼妻子，点了点头：
    “好。”
    “那就这么定了。”妻子咽下最后一口烤面包，又喝了一口牛奶，满足笑道：
    “真好吃。”
    “每天都做给你吃。”
    妻子露出温柔的笑容，她看着张元艮慢慢吃完后，伸手将盘子都拿到手中：
    “洗碗就我来吧，你该去上班了。”
    张元艮点了点头，收拾了下东西，走出了房门。
    大街上已经有了不少行人，大都行色匆匆的走着，少部分则十分悠闲，轻松的享受着清晨的漫步。
    张元艮走了几步，忽然转过头去望着自己家的方向，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房顶上洒落着明亮的阳光，妻子没有立即去洗碗，而是隔着窗户看着他离去，微笑着向他挥手告别……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问题。
    看着妻子的身影，张元艮眼中也泛起一丝温柔，他回应着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小镇不大，张元艮上班的地方离家里也不远，步行的话不到十分钟就能到达。
    走了一会，张元艮远远的看见了自己上班的地方，他低头看了下时间，还早，于是他也不着急，就这么缓缓走着。
    就在这时，他偶然一瞥，忽然看见前方不远处的一个房子上，有一名男子在屋顶边缘站着，男子面无表情，一脸死气。
    这是……要自杀？张元艮刚反应过来，就见到身边也有数人发现了这男子，但他们仅仅是看了那男子一眼，然后就收回目光，像是刚刚看到的事情再平常不过。
    张元艮心中微微惊疑，他伸手拦住了一位路人：
    “抱歉，打扰一下……你刚刚看见那边的人了吗？”
    路人颔首道：
    “看见了。”
    张元艮惊讶地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看起来……像是要跳楼，你没什么反应吗？”
    路人似乎有些疑惑的看着我张元艮，想了想，道：
    “我需要有什么反应吗？哦，你说他跳完楼的尸体处理问题吧？这个确实比较麻烦，不过一般还是要等他跳完，再打电话让警察来清理尸体，不然万一他犹豫一会不跳了，那会白白浪费警察时间的。”
    张元艮目瞪口呆的看着路人，只觉得对方眼神中充满了淡漠与无情，对生命没有丝毫珍重。
    就在这时，远处的男人一跃而下，摔到了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张元艮瞬间反应过来，他来不及管这个路人，迅速的跑到跳楼的男子身旁。
    这里的屋子都不算太高，男子在掉落的过程中背部着地，脊柱碎裂，脏腑都受到冲击，还他仍有一丝气息，正在痛苦呻吟。
    路人有不少行人都围了过来，有人拿出了电话，张元艮在一旁听的十分清晰：
    “……嗯，对，就在这旁边，希望你们能快点清理一下，时间长了会发臭的……”
    张元艮只觉得一种无名火升起，他揪住那人的衣服，愤怒道：
    “你在说什么啊！他还没死！还没死啊！”
    那人十分平静的看了张元艮一眼，关闭了电话，淡淡道：
    “放心，这种伤势他活不了多久的，等到警察过来收拾的时候大概就已经死了，不会耽误警察的时间。”
    我是在担心会耽误警察的时间吗？张元艮心中一惊，只觉得这些镇民都有些问题，不像是一个正常人……他没有时间多想，他迅速拿出自己的手机，拨打了救护车的号码。
    很快就接通了，张元艮没有犹豫，开口讲这里的情况和位置都说了出来。
    手机那边频频应允，然后问道：
    “好的，张先生，我们已经知道了情况，会及时派人过来急救的。对了，按照惯例问一下，您是患者的亲属吗？”
    张元艮坦然回答：
    “我并不认识他。”
    “那是患者让您拨打的急救电话吗？”
    为什么要问这些……张元艮皱了皱眉，摇头道：
    “不是，他现在伤势很严重，很难开口说话。”
    手机那边传出疑惑的声音：“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又要救他呢？”
    张元艮面色一变，他环顾四周，看到的都是些面无表情的面孔，他们已经四散开来，对正在痛苦呻吟的跳楼男子不闻不问。
    “莱茵卡尔……”他喃喃道。
    莱茵卡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