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过后,周王突然到后院找到周王妃,扔给她一句话:“你有段时日没有回去过了,明儿个回娘家去散散心吧。”
周王妃还没有反应过来呢,他就走了!
这,这叫什么事啊!
周王妃气闷。
回去就回去!正好两个儿子都不在家,她带着女儿一起回去!
次日一早,孝柔郡主就陪着周王妃回石家去了。
曲氏连忙带着几个妯娌出门迎接。
孝柔郡主给长辈见过礼之后,就拉着石慕兰辞了出来。
石慕兰本来以为她是有话要私下里跟自己说,这才拉着自己出来的,没成想孝柔郡主却沉着脸径直往石家西园走去。
可是那边最近被石太师和石司明亲口下令,不准任何人靠近的!
她连忙拦着孝柔郡主:“郡主,这天儿越来越热了,花园里也没什么可玩的,不然去我屋里,我新进得了些南疆来的新鲜玩意儿,还不知道怎么玩,不如郡主帮我掌掌眼?”
孝柔郡主却道:“我在家里要闷死了,好不容易出来散散心,待在屋子里多闷啊!当然要四处走走了!我最喜欢你家里的这片园子了,绿树如茵,百花争艳,是个乘凉的好去处。”
“能得郡主青睐,可见打理这片园子园工尽心尽力,合该赏一赏。只是入夏了园林蚊虫多,不如去南园泛舟?那湖水可凉快了!”
孝柔郡主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是该赏。”
石慕兰只觉得有些莫名:“那我便让下人准备小船和瓜果,咱们一边泛舟一边乘凉如何?”
“不如何。”孝柔郡主今日似乎分外不给她面子,“我今儿就想去西园子逛一逛,你就说,能去不能去?”
石慕兰明白了,她这是铁了心要去西园呢!
“不是不让郡主去,而是,前段日子祖父才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准靠近,我也有很久没有去西园了。”
孝柔郡主目光一闪:“哦,为什么不让人靠近?那里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成?”
这话,就难听了。
石慕兰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郡主如果真非去不可,也请容我请示一下祖父才是。”
要是石司明和曲氏下的命令,为了孝柔郡主,她咬咬牙也就违背一下,回头再跟父母请罪就是了。
但下命令的是石太师!
她真的不敢违抗石太师的命令!
“行,我也不为难你,我自己去问舅母。”
孝柔郡主一扭头,抬脚朝主屋走去了。
石慕兰让身边的丫鬟赶紧回去跟曲氏说一声,自己连忙跟上孝柔郡主。
孝柔郡主噔噔噔跑回主屋去,给周王妃屈膝一礼:“母妃,有件事您可要帮帮女儿,向舅母讨个主意。”
曲氏忙道:“郡主何出此言?这儿是郡主舅家,郡主在这里便跟在家里一般,有什么事只管说便是。”
“娘!”石慕兰轻轻唤了她一声,阻止她说出更加难以挽回的话来。
周王妃也笑道:“这是怎么了?”
“母妃,舅母,我素来是将舅家当成自家的,不说别的,来去自如总是说得上的。”
“这孩子!怎么口无遮拦起来?”周王妃歉意地看了曲氏一眼,却发现她神色有些不大自然。
孝柔郡主道:“我今儿想去西园子玩,可是表妹却说那里去不得,是外祖父亲自下令说不许任何人靠近的。”
石太师亲自下令?
周王妃眉头轻蹙:“既是父亲亲自下令,你又何必非去不可?这不是为难你舅母和你表妹吗?”
曲氏讪笑。
“母妃,那个西园子我又不是没有去过,除了僻静一点,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我就是好奇,怎么平日我都去的,如今却去不得了?那里究竟有什么东西,要外祖父亲自藏着?”
周王妃心里有些不悦:“孝柔!这是你外祖的事情,你怎么管到你外祖身上去了!”
“母妃!”孝柔郡主看了曲氏一眼,“母妃,外祖父的事情我们自然管不得,只是女儿想起来前阵子发生的一件事情,觉得有些蹊跷,想要问问舅母罢了。”
曲氏心里咯噔了一下。
便听见孝柔郡主道:“前阵子三表哥与刘家议亲,不知道怎么的就跟袁驸马打起来了,后来吏部侍郎袁大人和他的夫人,还一起登门道歉来着。袁驸马身为驸马,兴许是喝多了与三表哥有些摩擦,便是他平白打了三表哥一顿,也不至于让袁大人亲自上门道歉吧?”
“更何况,还要带上袁夫人?这跟袁夫人有什么关系?”
家中男儿打架,家主登门道歉也就算了,还要带上家中主母?
这是什么道理?
石家就算是再势大,也不至于让一个吏部侍郎如此卑躬屈膝,将自己家里的主母抬出来给人羞辱。
更何况,石家背靠周王,袁家后面也还站着一个诚王呢!
袁秉自己不要脸面,诚王不要吗?
除非这里面另有隐情。
需要一家主母出马的“隐情”还能有几种?
周王妃心思电转,便明白了孝柔郡主所指,她脸色也沉了下来:“大嫂,你今日与我说一句实话,那袁家小姐如今可是在石家?”
袁婉茵在石家?!
石慕兰惊讶极了!
这怎么可能呢!
但是,想到那个被侍卫们包围起来的西园子,她又不是那么确定了。
她转头去看自己母亲,想要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但是曲氏的脸色非常勉强:“王妃何出此言?”
她没有承认,但是她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周王妃这才明白,昨夜周王为何会特地来跟她说,要她今天回娘家一趟。
为何今日的孝柔如此咄咄逼人。
原来都是因为那个袁婉茵!
孝柔郡主看着周王妃脸色阴沉如水,知道她是有些伤心了,连忙解释道:“母妃,不是女儿有意要隐瞒,而是……”
而是昨天周王亲自来找她,交代她跟着周王妃去石家,打听一下那个袁婉茵到底在不在石家!
她本来以为袁婉茵即便真的在石家,估计也就是石垣对她不死心,金屋藏娇罢了。
也就没有跟周王妃通个气。
哪成想,竟然是石太师亲口下令!
她这才察觉到不对。
这已经不是石垣跟袁婉茵两个人的事了,是石家和袁家两家的事,是周王府与诚王府之间的事!
周王妃匆匆回到周王府,在书房找到周王:“王爷这是拿妾身当筏子?”
有什么事情不能直接对她言明,非要哄骗她冲锋陷阵,去自己娘家为他打探消息?
周王妃觉得心里有些发凉。
周王没有跟她废话,直接扔给她两封奏折:“王妃自己看看吧!”
周王妃狐疑,捡起其中一封奏折,打开一看:“这……这诚王的奏折如何会在王爷手中?”
“镇国公府昨夜连夜送过来的!”
西北军是镇国公府的自留地,他们想要拦截谁的奏折拦不到?
周王妃默了一下,继续看:“忠义侯死了?死得……这么草率……这,诚王这是在暗示西北军要反?”
“你再看看另一封!”
周王妃放下这封,捡起另外一封,一看便勃然大怒:“竖子敢尔!”
周王哼了一声。
周王妃将那封奏折狠狠合上:“王爷!这诚王,这是要将咱们泽儿坑死了啊!”
“你看的这封,是寂竞彦亲笔所书,意指咱们泽儿在西北和谈一事上,有心偏袒西北军,想要给西北军更大的好处,这才与定国公等人联合演了一场大戏,坑杀忠义侯!”
周王妃恨声道:“不仅如此,这诚王字里行间都未曾提及泽儿和西北军,但是句句都在意指!”
这奏折乍一看没有什么问题,就是单纯讲述寂先泽在接到议和使团的时候,突然出现疑惑匪徒,杀了陈荣和西宛、百蛮使团的诸多使者,扬长而去。
但是又极其隐晦的暗示了此事寂先泽和定国公都脱不开干系!
周王和周王妃天然就对诚王有所警戒,觉得他有阴谋,所以一看到这封奏折便发现这些文字陷阱!
可要是换成那些对诚王没有恶意揣测的人来看,这封奏疏并没有什么问题。
“他知道他的奏折必然会被拦下,被人提前看到,所以才设下了这等文字陷阱,好让他的奏折能够被送到父皇的面前!”周王哼道。
其实要不是昨夜来送奏折的人提醒了他一句,他也没看出来这封奏疏有什么不对!
“至于这一封,”周王有些神色复杂地捡起另外一封奏折,“这是镇国公府截下诚王的奏疏之后,找人模仿他的笔迹代写的。”
镇国公府知道,陈荣的死,必须要有人背锅,与其让寂先泽,让周王府背,不如自己来背。
毕竟镇国公府兵权在握,这个锅背得起!
可周王,当真背负不起坑杀忠义侯的罪名啊!
“镇国公府送来这两封奏疏,让本王二选其一。王妃,你觉得本王该选哪一封送上父皇的案桌?”
周王妃不解,这当然是选对周王府有利的那封啊!
这还要考虑?
周王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想必今日你也亲眼看到了,石家西园子里住了什么人。”
她的心陡然一沉!
“那么,如今该王妃你选了。王府和石家,你选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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