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兄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了。”白烨主动给一脸茫然的鹿幽悠解释。
“所以你知道魏十和吴家小姐的事情了?”鹿幽悠问这问题的时候是看着卿聿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这些事情告诉白烨。
“对,在我寻到卿兄的时候他就已经把这些都告诉我了,卿兄,你那未卜先知的本事什么时候也教教我。”
“你学了要做什么?”卿聿漫不经心地说道,“若真能未卜先知,只怕你会嫌日子过得太无趣。”
“说的也是。”白烨大笑。
鹿幽悠实在不明白白烨跟来的目的是什么,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有个前男友,还是个鬼,他难道想亲眼看着那个前男友魂飞魄散才安心?但白烨又不是这样的人。
“他就是好奇。”
好吧,他是这样的人!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魏十的事的?”不要说什么未卜先知,她才不信。如果真能未卜先知,那卿聿就不是人,是神了。如果眼前这家伙真的是神,那她对神界的未来感到忧心,脑子里忽然转过一个念头,“那天,夜明珠被抢那天我看到的是不是你?”
那天她隐约有种熟悉的感觉,但后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也就没放在心上,如今想起来,这哪里是什么熟悉的感觉,分明就是在遇到这人时身体本能的感觉到危险而发出的信号。
卿聿点头。
“那时开始你就已经全都知道了?”
“不,是在你们从海上回来之后。在那之前他不曾亲自动手害人,我也没有察觉到。”
看来卿聿是早就到了沧州,只是一直没有露面。
“吴姑娘之前的夫婿不是都……”这回白烨帮鹿幽悠问出来了。吴笙之前的两个未婚夫都死了,所以城里才会传言她命硬克夫。在知道魏十的事情之后,鹿幽悠和白烨都很自然的都认为他们的死是魏十下的手。而且在鹿幽悠询问魏十的时候,他也算是默认了,怎么这会儿又说他没杀过人。
“那两人是吓死的,魏十并没动手。”
“……”
这,好吧,被鬼吓死也不是他们的错。
“那你为什么还要杀他?这也不能算魏十的错吧?”起码这些人的死不能全部推到魏十身上吧?
“是鬼怪就不该久留于人界,何况黑水寨那么多条人命都是他所杀,若以后他再发狂,只怕沧州也会变成一座死城,”见鹿幽悠还要问下去,卿聿微微蹙眉,显然是不太喜欢解释,旋即眉头松开,“幽悠你再说下去,只怕昨夜的赌约得取消。”
鹿幽悠听后立马闭嘴,黑水寨的人她不认识,又都是一些盗贼,平时的坏事一定没少做,所以就算他们死,她并没有太大的感触,大概对卿聿而言,杀人就是杀人,与那人的好坏无关吧。
“卿兄要寻的人还没消息吗?”见鹿幽悠撇嘴,白烨岔开话题,并没有对那所谓的赌约过多询问。
卿聿摇头,见鹿幽悠抬头看他,已经知道她还想问琴师的事情,先一步说道:“赌约。”
鹿幽悠又只得丧气地低头。很显然对卿聿来说,找那个琴师才是最重要的,原本对那个琴师的事情也有些好奇,但既然卿聿表现的很明显不愿提起,何必一定要弄清楚。
把麻烦事往自己身上揽这种事情,除了魏十这次,最好没有下次。
谈话间已经到了目的地,马车停下。
卿聿起身,见鹿幽悠和白烨都打算跟着他,提醒道:“这事你们不便露面。把这个带着,一个时辰内,没人看得到你们。”说完递给两人一人一个叠成三角形的黄符。
这符纸当初在渭城时鹿幽悠见过,知道可以让她隐身,接过来收好,白烨也像是早就知道用处,没有多问。三人这才下了马车。
马车并没有停在吴府外,而是城外山上的一处荒废农院,已经有几人等在那里。众人中间站着一个绿衣女子,女子以白纱蒙面,月光虽好也看不清容貌,唯有一双明眸露在外面,美目流转,皆是风情。只是女子此刻似乎很紧张,见卿聿和碎墨来了,转身抓住身边的另一个女子,娇怯怯的样子,令人心生怜惜。而她抓住的那女子鹿幽悠认识,那日来当夜明珠的就是她。
两个女子被围在中间,周围站了五个体格强壮的男子,看穿着似乎是家丁。
“吴姑娘,”卿聿上前,众人自动给他让出一条路,“放心,有我在他伤不了你。”
鹿幽悠冷笑,这话说得,这个时候还不忘了泡妹子逞英雄。
不过卿聿的话很明显起了作用,吴笙虽然还是有些害怕,但已经放开了身边的丫鬟,朝卿聿微微一礼:“阿笙当然相信卿公子,只是阿笙没有见过鬼怪,一会儿全靠卿公子了。”
声音又娇又软,听的人心都快醉了。
说完,二人一同走进农院里,家丁与丫鬟都打算跟过去,却被碎墨伸手挡住了:“有我家公子在,定然不会让吴姑娘受伤,你们进去也只会碍事。”
这话说得毫不客气,他们听到之后面上虽有些不平,但大概是碍于卿聿的面子,都不再往前,只是守着门。
鹿幽悠和白烨跟着走到农院里后,就见卿聿拿出一个小药瓶对吴笙说道:“这种药若是让鬼喝下,就会魂飞魄散。若是让人喝下,那人会七窍流血而死。一会儿见到他,姑娘可以自行选择。”
吴笙一听,指尖轻微一颤,但还是把药瓶接了过来。
鹿幽悠和白烨都能听懂卿聿的意思,如果吴笙不想死,就只劝魏十喝药,若是想要殉情,就一同喝下。倒是白烨有些不忍看下去,欲走上前,却被卿聿看似无意的一个眼神给阻止了,也就与鹿幽悠站在院子另一边,不再有动作。
鹿幽悠没有动作,这是她和卿聿的赌约,可是她不明白,卿聿是不愿伤人的,不然上次也不会用那么迂回的方式除掉火妖,可这一次未免太不把吴笙的命放心上了,还是他有自信吴笙一定不会喝下毒药?
“我会守在门口,有我在魏儒宁不可能走出去,如果姑娘有什么事,大声叫我就好。”说完,将附着魏十的酒壶放在地上,用手画符,接着一团黑气慢慢升起,渐渐凝结出一个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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